“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司徒星月不知爲何會變得如此乖巧,對花道嫦的觀點未提出任何的反駁。“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司徒星月問道。
花道嫦一愣。“我們?怎麼辦?”
“當然啦!”司徒星月理所當然的說道:“你不也是爲了尋找白玉佛像嗎?我們爲什麼不聯手呢?沒準會更容易一些。”
對於她的提議,花道嫦不置可否。雖然他的確是爲了白玉佛像而來,但卻並未想好下一步該如何進行。“你有什麼主意嗎?”在自己沒有方向時,不妨聽一聽司徒星月的意見。
果不其然,司徒星月早知他會有此一問。“我們去尋找那個買家吧!”
“好!”花道嫦對此毫無頭緒,只得是聽從她的建議。
…………
“未曾想到,我這個老頭子有生之年還會再來京城!”老叫花子望着街道兩旁的建築,發出了一聲感嘆。
“樑先生!”老叫花子姓樑,名叫樑瓚。“你在京中可還有什麼熟人?或者是有什麼心願未了?”小刀問道。
樑瓚搖了搖頭,說道:“平頭百姓尚且不敢高攀京中的親戚,又何況我一個老叫花子呢!”他的言語中頗爲無奈,想來是依舊放不下陳年往事,無顏面見京中故交。
“好吧!”既然這樣,一切便全憑小刀做主了。“我們先在京中住下,而後再辦正事!”
住店,依舊是老刁的那間客棧。擁擠髒亂的客棧,卻能夠帶給小刀安全感。現如今,老刁未在店中,他正在參加逍遙樓組織的所謂觀禮儀式,因此店中只有他的那個夥計打理。
“呦!您又來了!”夥計認得小刀。
小刀微笑着點點頭,說道:“四間客房!”老刁的店中沒有所謂的上房,所有的房間全都如出一轍。
“真對不住您,只有三間客房了!”夥計說道。老刁開的客棧就如同有魔力一般,房屋不多,環境也不好,可卻是經常客滿。
“那就要三間!”即便是僅有一間,小刀則依舊會選擇住在這。
小刀一行人根本不存在行李一說,唯一的貴重至於也就只有那幾匹馬了。
“我出去一趟!”剛剛進屋的小刀還未等坐下,便又急着離開。
“需要我陪你去嗎?”謝姑娘問道。
“好啊!”小刀欣然同意。“我正要去找徐俊,你也可以順道看看湘湘姑娘!”
…………
即便是還未曾繼承魏國公的爵位,但徐俊依舊每日忙碌。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在忙着什麼。
徐俊自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接觸之人也是非富既貴,儼然已將他培養出了一種上位者的氣息。即便是他坐在桌案後,認真的觀看手中的典籍時,也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
“報!”府內的下人站在書房門外通報。“少爺,有一自稱小刀之人求見。隨行的還有一個姑娘。”
“請!”
徐俊放下了手中的書,起身、邁步出了書房。同輩之人中,也僅有小刀能夠讓他心甘情願的放下手頭忙碌的事情。
“小刀!”徐俊顯得很激動。反觀小刀,卻依舊是神色如常,只是微笑着對徐俊點了點頭,僅此而已。他二人彼此熟識,已無需過多客套的言語了。
“你們怎麼如此的有空?”
三人在廳上落座後,徐俊問起了小刀此番前來的緣由。
“實不相瞞,我是有事前來!”
徐俊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若是沒事的話,是絕不會來到我這的!”
的確,小刀畢竟是個江湖人。但凡江湖人都不願與官府扯上關係,更別說是堂堂的魏國公府了!
“我在路上管了一樁閒事。不!應該說是兩樁!”小刀說起了此番進京的意圖。當他說到幾日前所碰到的那個乞丐時,徐俊將他的話語打斷。
徐俊問道:“你能確定那個老頭便是樑瓚?”
“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我想要見見他!”徐俊提出了一個要求。
“你認得他?”小刀問道。
“並不認得,可我卻聽說過這個人。”徐俊解釋道:“小刀,你不在朝堂,自然不知道其中之事。這個樑瓚,當年也是一個奇才。只因面相不爲人所喜,纔在大比之年僅僅落得個進士及第。當年家父曾在機緣巧合之下讀過他所做的文章,其中的詞藻雖不華麗,卻對朝廷當下時局的利弊剖析透徹。”如徐俊所說,樑瓚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只可惜已近殘年。
“見面倒是不急。”小刀接着說道:“我此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爲的那對薛家母子。只是不知薛剛是否現在京城。”
“在!”徐俊說道:“我這府中在擴建花園,正是由薛剛負責。”
如此,小刀便可少跑上一趟了!
如此大的工程纔剛剛開始,後花園處一片狼藉。木料、石材堆積如山,將忙碌的身影映襯的格外渺小。
“薛剛!”
“小刀!”
許久未見,薛剛依舊是那副模樣。雖說被尊爲天下第一工匠,卻依舊打扮的像一個單純的手藝人。
“你怎會如此有空?”薛剛問道,
小刀聽完不禁莞爾一笑。說道:“怎麼?你們都覺得我應該很忙嗎?”在別人眼中,小刀是個神秘的人。他常年行蹤不定,並且喜好管天下間的閒事,如此性格的一個人,會不忙嗎?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有事纔來找你的!”小刀坦然道:“不但我來了,我還給你帶來了一個人。”
“誰?”
小刀未曾回答他的話,反而是追問道:“你可是有個師弟,名叫薛猛!”
“有!不過我也多年未曾見過他了!”薛剛說道。而後,他又覺得小刀不會無故提起此事,故而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
“你師弟可能已遭了不測!在路上,我恰巧將你師弟的妻、兒在一夥歹人的手中救下。現如今,她二人已隨我來在京中。”小刀說道。
薛剛嘆道:“也該他有此一劫!”
“你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嗎?”小刀問道。
“沒什麼可意外的!我師兄弟自年少時便追求不同,我性喜安逸,而他則總想着有朝一日能在江湖中闖出名號。那一年我二人同時藝成下山,因爲性格不同便分道揚鑣,細想起來,他定然是去爲江湖中人做事,才惹上了麻煩!”
“這麼些年,你可曾打聽過他的下落?”
薛剛搖搖頭,說道:“以他的性格,若是未曾真正的闖出名堂,是萬不肯與我相見的!”
不得不說是天意弄人!原本追求安逸生活的薛剛,現如今已成了天下第一工匠。而一心想要揚名立萬的薛猛,卻落得個身遭橫禍的下場。
“她們母子現在何處?”薛剛是一個紅臉漢子,既然師弟的妻、兒衣食無着,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不急,到時你自會見到她們!”小刀說道:“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哪裡古怪?”
小刀並未回答薛剛的話,而是眼神中滿是思索之狀的問道:“你可曾聽說過你師弟已有家小?”
薛剛雖然外表憨厚,但思維卻是極其敏銳,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成爲天下一等一的工匠。當下,他便聽出了小刀話中的含義。“你覺得她們母子的身份可疑?”
小刀毫不避諱的點點頭,說道:“有這種可能!”
“若真是有人假扮她們母子,又是有個目的呢?”
小刀說道:“目前,我們還不能過早的下出結論,或許真的是我多心了呢?”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小刀的心底卻分外的確定對方是另有目的。小刀的感覺一向很準。
“這樣吧?明天你在家中等我,我將那對母子帶去。我們……”小刀心生一計,在薛剛耳旁低聲說道。薛剛則是頻頻點頭,顯然對小刀的主意頗爲贊同。
“小刀!你可知京中出了一件大事?”
小刀離開花園處,回到廳上繼續與徐俊進行未完的對話。而徐俊則是向他提起了蜀王壽禮丟失一事。
“天子壽誕臨近,各地諸侯紛紛遣人進京賀壽。然而蜀王送進貢的壽禮,卻在將要抵京之前被人劫走。”
“哦!”小刀則頗感意外。“有線索了嗎?”
“還沒有!”徐俊說道:“此事由刑部、大理寺,以及內務府協同查辦。我雖不便插手,卻也時刻關注着案情的進展。並且,我還讓花道嫦去江湖中暗訪,可至今仍未傳回消息。”
“花道嫦?”
“是啊!”徐俊說道:“能夠無聲無息將壽禮劫走之人,定然有些本事。花道嫦雖然生性跳脫,但卻精於此道,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當然,若是你願意插手這樁閒事的話,定然會比花道嫦更加合適?”
“呵呵……”
“哈哈……”
徐俊與小刀,兩人對視之下,彼此皆是會心的一笑。無需多說,小刀已答應了徐俊的請求。誰讓他們是朋友呢!
“暫時恐怕不行!”笑罷之後,小刀對着徐俊說道:“我要先將京中之事辦完。”
“當然!”徐俊頗爲理解的說道:“這次的事情,恐怕要比前番失竊的黃金更加難尋,也不必急在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