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回來的比我想象的還快,如何?應該大獲全勝纔是!”
聽聞勃茲昂已經順利返回,恩科羅斯就料想到了結果,可當看見愁着臉的勃茲昂以後,他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怎麼?出了什麼問題?”
“姥爺啊,我們遇上大麻煩嘍……”勃茲昂開始說明兩個聖靈的存在,牠們各自的能力和可能造成的影響,以及,那個有可能攜帶着兩個聖靈本體的國王陛下。
“聖靈這種東西本來是處於封印中的,但是現在逃了出來,我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雖說秩序神殿的殿主來了,但以兩個聖靈的力量,光是殿主他一個人,基本沒有勝利的可能。”
“秩序神殿,我也聽說過,他們現在只有一個秩序之主嗎?”
“是的,這一代只有我一個九階。”加戈走了進來,他已經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抱歉,讓你們見笑了,畢竟人才凋零,秩序神殿,不復往日之盛,是我作爲殿主的失職。”
“殿主你能對付兩個聖靈嗎?”勃茲昂想再度確認。
加戈搖了搖頭,隨後掏出了那一把特殊的尺子。
這把尺子似玉非玉,材質奇特。
“這個物品是秩序神殿一直供奉着的神器,我們稱其爲‘秩序之尺’。”
“最早的秩序之主從荒漠中撿到了這個東西,這個東西與秩序之間可以發生非常強大的共鳴之力,讓我們的力量翻上一倍,不過似乎它是從天外落下來的,我們也不知道它的材質是什麼,所以也僅有這一把尺子。”
“我的權能是審判,對七宗罪的聖靈有輕微的剋制,但是如果我一個人對上兩個聖靈,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因此我才需要兩位的幫助,因爲深淵途徑可以剋制聖靈的宿主。”
這一點勃茲昂是想得通的。
深淵途徑可以扭曲一切物質的存在本身,雖然不能影響智慧生物,但是可以扭曲他周圍的事物,讓他失去判斷力。
“一旦本體被封印,分體會全部死亡,所以如果以最簡單的說法,我們只需要解決一個人。”勃茲昂整理了一下語言。
“當然,前提是我們找得到這個人。”
恩科羅斯站在一旁捏着眉心不斷的踱步,如果正面戰場真的是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分體的怪物,那意味着步兵和騎兵甚至弓弩兵一個都沒法走出去。
而擊敗這些士兵的唯一辦法,只剩下重炮,不,甚至重炮也不一定能殺死他們。
“首要的問題,我們得確認究竟是誰攜帶着這兩個聖靈。”
“不找出他,只是在正面戰場互相消耗,那我們遲早會被拖垮。”
“殿主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牠們?”勃茲昂轉過頭。
“辦法是有,但是前提是牠們動用能力。”加戈搖了搖頭。“七宗罪的存在時間甚至比人類的歷史還要久遠,牠們似乎是從上一個文明季一直留到現在的。”
“聖靈也是有智慧的,雖然牠們的學習能力很差很差,但是漫長的時間給了牠們太多試錯的機會,因此牠們也學會了躲避我們的追查,不過在牠們使用能力的時候,還是會露出馬腳,只有這個時候我們才能跟蹤牠們,找到牠們,封印牠們。”
“聽起來就非常的麻煩。”勃茲昂嘆了口氣。“一幫永遠不會死,還會永遠成長下去的玩意兒,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其實誰都說不好牠們究竟是什麼玩意,
但是牠們的產生確實和智慧生物的活動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所以不管怎麼說,與牠們存在於同一個世界的我們,同牠們發生矛盾是必然的。”
索婭絲也走進了房間內。
“而且,姥爺,你得做好準備。”
“準備?什麼準備?”恩科羅斯一臉莫名。
“我們推測,國王陛下有可能是兩個聖靈的宿主。”
“而封印聖靈的辦法,首先要釋放牠們,釋放他們,要殺死宿主。”
“所以如果陛下確實是宿主的話,我們只能殺死他。”
……
三人離開了已經有一會兒了,勃茲昂給加戈安排了一個行軍帳篷暫住。
恩科羅斯依然坐在房間內的書桌前沉默不語,煤油燈的光線跳動下,恩科羅斯的臉色閃過了一絲落寞。
雖然如今他與威爾森敵對,但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殺死對方。
兩人一起長大,雖然他是威爾森的叔叔,但是本質上他更像一個兄長。
這樣的戰爭更像是一個哥哥在教訓不懂事的弟弟。
可是如果這個弟弟不再是曾經的他了呢?
“勃茲昂這小子還真是瞭解我啊……”恩科羅斯嘆了口氣,如果是其他人,想必不會問這個問題,因爲在他們看來,恩科羅斯戰勝了威爾森以後,那他一定會繼承王位,而按照慣例,威爾森也會被處死。
可是自己真的下得去手嗎?
恩科羅斯心知肚明,他只會監禁威爾森,而不會殺死他。
畢竟當初他就敢放棄王位,足以見得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呵,威爾森啊威爾森,我的好侄子,你這回闖的禍,看來我是幫你擺不平了。”從小到大,每次威爾森犯錯,恩科羅斯,都會幫他承擔錯誤。
然而,隨着年齡的增長,在威爾森看來,這是對方在可憐自己,他把這種幫助當做憐憫。
因此,他逐漸疏遠恩科羅斯,兩人也漸行漸遠。
恩科羅斯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一旁的桌子旁,他輕輕拉開抽屜,裡面有一個小小的木盒,恩科羅斯小心翼翼的把它打開,裡面有一根雪白的髮帶。
恩科羅斯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柔情,隨後,神色又帶上了痛苦和悔恨。
“這次之後,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
“24年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原諒我。”
……
第二天,北境在大清早就張貼了告示,宣佈了沃瑞爾的罪名,同時宣佈將同親王領聯合,討伐當今擾亂國家秩序的國王陛下——威爾森·喬納爾。
這令民衆譁然,同時讓北境很多昨天捱了炮的將領們分外委屈。
前一天才被炮轟過,今天就要和自己的敵人攜手去打另外的人,換誰誰都感到憋屈。
不過憋屈歸憋屈,上面的命令還是需要去執行,親王領的士兵很快跨過格里恩橋,在萊納河畔,同北境的士兵完成了會合。
西南地區的貴族們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默默的退兵了,似乎已經不再看好王都一方。
威爾森就好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結果在所有人都以爲我們勝券在握的時候,我們卻要打至今以來最難打的一場仗。”勃茲昂站在手雷方陣的背後,看着前方湍急的萊納河——河對岸,王都護衛軍已經嚴陣以待。
“那些傢伙前幾天趁我們不注意把橋炸了,直接渡河幾乎是不可能的。”
鄧倫抱怨了幾句。
“所以得翻山啊……”勃茲昂遠眺着王都北面的塔姆山脈,心中盤算着進攻的方式和時間。
大部隊很快開拔到夜靈平原,他們將用一個上午的時間跨越平原到達山上,山南是一片懸崖地帶,要攻城還得繞回到東側或者去到西側,東側能更容易得到補給,但是要面對護衛軍的大部隊,而西側則是意味着沒有補給,同時只能打閃電戰。
勃茲昂最後還是決定打東側,因爲以現在那個不確定的王都的狀況,閃電戰的風險太大。
“東岸那邊,讓他們把剩下的巨炮架起來,轟上幾下,把護衛軍往王都城趕,這樣我們下山以後才能架得起陣地。”勃茲昂命人傳訊,而自己繼續帶着大軍開拔。“記得讓他們隨時報告護衛軍的情況,我要確認巨炮對他們的傷害。”
……
公爵領現在依然是一片祥和, 似乎前線的戰爭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儘管如今在公爵領內的炮彈工廠已經開足了馬力。
內希達爾百無聊賴地坐在書桌前做着數學題,勃茲昂和索婭絲在前線,母親麗芙在處理事務,自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啦~”吟唱聲響起,寬大的房間外,植物開始飛速生長,一朵朵鮮花盛開,引得蝴蝶飛舞,百鳥相鳴。
“我也想去幫勃茲昂哥哥,去幫索婭絲姐姐,我不想當個花瓶整天呆在這裡做題。”內希達爾伸出小手,隨後一直植物捆住一隻無意間跑到這裡的松鼠,遞到了內希達爾的面前。
“不就是授識嗎?來!1+1等於幾?快回答,答不出來你就呆在這裡,答出來了給你堅果吃。”
松鼠鼠臉迷茫,它茫然地看着眼前多出來的一堆堅果,最下面有兩顆堅果,它就要伸手去拿那兩顆,下一秒,一根藤條抽了過來。
“吱!”
松鼠一聲慘叫,就要逃跑,隨後又一次被捆了回來,眼前還是一堆堅果。
“繼續!”
“吱!”
“繼續!!”
……
時近正午,大部隊終於上到了山頂,工兵們已經累的要吐了,塔姆山脈比想象中的陡峭,雖然獵戶們走出了一些小道,但是容納一支軍隊行動還是比較勉強。
因此他們只能保持縱隊前進,而工兵們還得扛着巨炮的零件。
勃茲昂站在山上用望遠鏡眺望着王都。
“如何,有什麼發現?”
索婭絲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