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餓了嗎?”他目露關懷,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
“不餓。”她淡問,“你們一路前來,有沒有看到君寞殤?”殤的傷勢好了八九成,就是正面碰上,以他的能力,也不怕他受傷的。
“沒有。”他面色有點僵硬,“我們不提他好不好?”
她望着外頭漆黑的夜,喃喃着,“殤,你去哪兒了呢?”
看着她爲了另一個男人,而且是他的死對頭,他恨之入骨的仇人如此癡癡守候,他的心就痛得滴血,恨不得毀了她!
要不是她當初袖手旁觀,他也不會變成廢物!
心臟又恨得痛了起來。
他捂着胸口,滿臉的痛楚,“你一定要那麼關心他?你就不會顧忌一下我的感受?”
“我所愛的人不是你。爲何要對你假情假意?”
“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可以嗎?”
她真想說孩子不是他的。到了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君佑祺爲人陰險歹毒,不滅了他,是看在當初他在霸天島畢竟救過她的命。
如果不是他,她已不在人世。她就算再泯滅天良,也不能人神共憤。
要是把孩子不是他的,這個天大的謊言戳破,告訴他,她從來不是他的女人,她懷的是君寞殤的孩子,可以預見,他一定會恨惱得千方百計要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
無論如何,就算只爲腹中寶寶的安全,這件事也不可以說出來,她只是簡潔地道,“不可以。”
“好,無妨的。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你只需知道,我的心裡深愛着你就成了。”他比劃着自己的心臟,“愛你,已經愛得我整顆心都痛了。”
她痛苦地閉了閉眼,木屋裡一室的安靜,只有柴火在燃燒着,時而發出“嗶嗶啵啵”的響聲。
他注視着她痛苦的神情,明白她的擔心君寞殤,也清楚她不懂君寞殤爲何沒有回來。
他知道答案,那個答案稍稍安慰了他的心。
或者說,因此,他太開心了。
不過,哪怕她再擔憂,他不能、也不會告訴她原由。
告訴了她,豈不是不打自招是他害的君寞殤?
打了個手勢,一名侍衛端着托盤進來,托盤上放着兩碗米飯,一一盤炒雞肉、一盤紅燒鯽魚與一盅燕窩。
“來,雲兒,吃點宵夜。”他拿起筷子想塞入她手裡,“在雷喀鎮,我命人專門採購了食物,大冬天的,弄個箱子冰鎮着,也不會壞。有專人拿了鍋盆用具,負責伙食。荒郊野外,天寒地凍的,帶太多東西不方便,食物也不宜太多。侍衛只有乾糧及一些粗略的食物,這些是專門爲你準備的菜餚。粗陋了些,離開了這裡,到了村或鎮,我再命人爲你備些好吃的。”
“沒胃口。”
“就算爲了孩子……”
“孩子也沒胃口。”
“那好,”他無所謂地笑笑,“等你餓了的時候,再吩咐侍衛就行了……”話未說完,見她人已消失在木屋內。
定睛一看,她的身影已使用失傳已久的絕學幻影迷蹤步出了數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