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被點了名,依舊厚着臉皮的試圖躲在秀秀的後面。
“你的心疾最近在日益加重,但我看你適應的很好。正好我的弟子過來了,你的病情,接下來由他接手。”
這不太好吧,蘇微晴忍不住的想要插嘴。阿滿這個孩子雖然是玩世不恭了點兒,但心疾不是鬧着玩兒的。讓大金來,大金能控制的那麼好嗎?
是秀秀及時的拉住了她,而山鬼顯然也猜到了她的意圖。
“我這次神遊,損耗很大。我必須會族中修養,無力看管他。只能讓阿寶金試一試。只要爭取在一年之內,不讓他因心疾而死即可。”
這是小心眼兒,紅果果的小心眼兒。他不就是不太喜歡這個渾身上下都是蟲子的女人嗎?居然就找這樣的理由,中斷治療過程!曹阿滿的叫囂的想要嗆聲回去,被秀秀用眼裡的眼神制止了。
他是嫌苦頭吃的還不夠嗎?受到的教訓還不夠深?
山鬼簡單的交代了下後,一個時辰後,就自行離去了,沒有和任何人道別。
只把大金留下來,繼續照看曹阿滿的病情。
這麼明顯的行爲,蘇微晴給秀秀送湯的時候,小聲問。
“阿滿是不是做了什麼冒犯山鬼姑娘事兒?”
何止是冒犯,曹阿滿那個蠢貨,對山鬼姑娘沒有絲毫的敬意。連救命恩人都不敬重,這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她要是山鬼姑娘,也不會管下去的。
“嬸嬸,這是他應得的。你就別管了,讓他吃吃苦頭,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吧,畢竟山鬼姑娘已經走了,蘇微晴只能把此事擱置下來。她端起碗來要給秀秀喂湯。
“嬸嬸,我自己來就好。”秀秀把湯碗接過去,不僅精神好,力氣也大的了不少。
“那個蟲王還真是個寶貝,比千年人蔘還管用。”要是多點兒這樣應急吊命的東西,那很多重傷不治的人就都有救活的希望了。
秀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嬸嬸你真是……
“蟲王就算在巫族也是很珍貴的東西,你還是別想了。”
蘇微晴抓了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嗎?呵呵,她看那些沒有機會得到搶救,只能在等死的重傷患者,總是於心不忍。
這下好了,秀秀也好,山鬼也醒了,阿滿,吃吃苦頭總是死了不了的。
府上牽掛着人心的事兒都解決了,蘇微晴少有的時候,早早的就回了房裡,有時間睡一個好覺。
結果洗漱過後,輾轉反側,卻總是睡不着。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等到天黑了都吹了燈了,蘇微晴纔想起來。她忘了去看看小山子。
這個小傢伙兒這些日子一直都是由鐵軼和黃婆帶着的。平時忙完了,她總是要去看一眼熟睡了小山子纔回來休息的。
今日休息的早了,沒到時間,沒有想起來。
蘇微晴當即披上了衣衫,去小山子那邊兒看看。走到門口,就聽見,奶聲奶氣的喊聲。
“哥唔,哥唔!”
“小山子,你叫的再甜也不行。你不能吃太多的甜食,不然你牙齒會長蟲的,知道嗎?”
“哥唔,哥唔——”奶聲奶氣的聲音不停,中氣十足繼續喊,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蘇微晴走進去,就看見燈光下,一個胖乎乎的奶娃娃在牀榻上爬來爬去的,追着鐵軼的手,靈活的不得了。
她一進去,睡在耳房的黃婆子就發現她了。
“夫人,你來了。小公子還沒睡呢,你快去瞧瞧。”
瞧着那可愛的模樣,蘇微晴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
“小山子你該睡了,再不睡,明兒就起不來了。鐵哥就不帶你去看小雞哦。”
小山子也爬累了,聽見鐵軼的話後,更加的興奮。
“小雞!睡覺,你乖乖睡了,明天我就帶你去看小雞。”鐵軼把小山子逗累了,就開始和他談判。
別看這小子才一歲半,聰明的厲害。一點兒都糊弄不了他,小大人似得談判才行。
小山子考慮了下,對小雞的渴望超過了繼續玩耍。就乖乖的爬過去,鑽到被窩裡,挨着鐵軼,睡了起來。
倒不是睡着了,而是自娛自樂的在玩着被子上的繡花兒。
蘇微晴已經的要走出的身子,又及時的縮了回來。
她很少出現在孩子的面前,現在孩子又要睡了。她還是不要過去的好。等明日吧,明日孩子睡好了,精神頭足了。再他一起玩玩兒,看看能不能拉近些距離。
“夫人好不容易趕上小公子還沒睡,你不瞧瞧去?小公子都會是喊娘了,夫人您聽聽的,保證這心裡像喝了蜜一樣甜。”黃婆子有心要過去喊一聲,讓鐵少爺別把小公子哄睡了。
但是蘇微晴攔住了她。
“不用了,讓他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他,明天白天我又時間,我會一直陪着他。”
蘇微晴倒也沒急着走,而是拉着黃婆子問了好些小山子平日裡的事兒。
像是一天吃幾頓,吃的都是些什麼。平時怎麼帶他玩兒,小山子最感興趣的是什麼。
得知駱崢也許久沒有來看小山子了,蘇微晴嘆了口氣。這個小子來得不湊巧。正是北境忙得天昏地暗的時候。
外面忙,家裡也忙。
他們夫妻兩個,都抽不出時間回來陪陪孩子。結果是孩子最小的時候,開始懂事的時候,卻沒有父母的陪伴。
多虧了鐵軼,不厭其煩的照顧他。
“那挺好,夫人,小山子可想你了。時常唸叨着夫人你呢。”
黃婆子這恭維話,蘇微晴只是聽聽,並沒有太在意。
小孩子,剛剛認識這個世界,的哪裡知道什麼父母爹孃。誰陪着他誰就是他的親人。
在小山子的眼裡,鐵軼纔是世上最親的。她和駱崢,怕是連黃婆子都不如。
蘇微晴從小山子這兒出來,心情有些酸楚。嚴格來說,小山子是她一個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結果她卻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孩子由旁人來照顧。她甚至好幾個月都沒見過孩子一面。她不是個稱職的母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