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顧清雅一臉略顯爲難:“怎麼說呢?嬸孃,玲兒可不敢說大話,這東西做起來當然不簡單。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xinbiqi.com只是做法還好說,那東西難尋。蜜蠟、皁夾還好找些,可那裡頭十來種草藥,很難找得到。這也是師太見我喜歡這東西,才勉爲其難的給了我幾塊。”
衆人聽得也覺得在理兒,這東西要是好弄,那有這麼好賺銀子的法子,誰還不會拿去換銀子?
大夥都知道清楓庵的香火可不太旺,這庵裡十幾個尼姑年年都得去外面化緣繼香火銀子。
老百姓絕大多數都是善良與簡單,他們認爲師太們要是有這麼好的法子,就算不自己做得賣,那也可以把法子賣出去。否則,這清楓庵的香油錢還用得着師太們到處化緣麼?
“原來是這樣啊,我道是要是好弄,還想託着玲兒給嬸子弄幾塊呢。”
她就知道是這樣,這個想要幾塊,那個想要幾塊,顧清雅卻沒這麼多空討好這羣女人。
聽說不好弄,香琴也惋惜:“這東西雖然沒有城裡人的那香夷子精貴,可比我們用的這鹼灰、皁夾總好很多呢。你們可不知道,我堂兄上回從城裡帶了幾塊香夷子回來,我堂侄女可是一見人就炫耀,那香夷子洗的手有多香呢。”
桃花嬸子問:“你哪個堂兄啊?”
看到顧清雅在,香芹突然想起那親事,於是訕訕的笑笑:“還有哪家?不就是菊玲那未來的婆家唄。”
桃花嬸子一臉恍然:“就是他家啊?這李正南家近幾年也不知道尋到了一個什麼好賺錢的路子,就幾年光景,這田也置辦起來了,這屋子也起了,彷彿挖着個寶似的。”
香琴在一邊打趣着:“看來還是菊玲有福氣,知道這陳家姑娘要進李家門了,李家再不發起來,這姑娘要受累呢。”
顧清雅故作害羞狀退回到了下游,她可清楚,這些成了家的三姑六婆,說起葷段子來絲毫不遜於男人。
見顧清雅去了下游,翠玉嬸子一臉探詢看向香琴低低的問:“聽說李家要來退親,香琴,這事你知道不知道?”
香琴眼一光喉嚨瞬間響了:“誰說的?這怎麼可能?”
翠玉嬸子看看一邊的顧清雅,非常驚訝的壓低聲音說:“你不知道?這事可不是我打出來說的,聽說那天菊玲丫頭剛回來,被堵在門口鬧得動靜可大了。”
桃花也湊了過來:“我當時也在,說句真心話,那陳朱氏真不是好東西,這孩子門都未進,就說這事。”
翠玉嬸子輕哼一聲:“他們那一家子,有那樣的婆婆,還能有好人?香琴,你是不知道這孩子受了什麼?那天菊香那丫頭還說等李家退了親讓她嫁那邱二楞呢!”
香琴臉一沉:“那丫頭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跟她娘一樣尖酸得很!”
“確實,這算什麼堂姐?好好的姑娘,怎麼可能嫁給那邱家二楞子?”
幾個彷彿覺得自己聲音大了點,難爲情的把聲音又低了下去。
雖然顧清雅離得幾人遠了些,就算她們的聲音再低,但以她的耳力,想要聽不清實在沒這個可能。
一說到邱二楞衆人的口氣都這麼沉重,顧清雅再次吐槽:這邱二楞還真是堆臭、狗、屎呢,連大嬸們都嫌棄他!
只是顧清雅此時沒有想到的是,這邱二楞就是一個天生的表演家!
大家來得比她們早,不一會洗好衣服都走了。
河邊只剩下陳家姐妹,陳菊敏見河堤下有一叢開得正豔的野花兒,黃燦燦的花瓣迎着輕風擺動讓人看得眼饞,立即跳了起來:“三姐,那兒有一叢仙子花,我去採來。”
顧清雅回頭看看那些小花,雖然枝朵不大,可確實漂亮。
“嗯,小心點。”
等顧清雅端着衣服上了岸,陳菊玲也捧着一小束花兒追上來了:“二姐,快來插一枝,這花兒可真好看。你臉兒白,插一支在耳邊上肯定好看。你看,我插了是不是好看不少?”
陳菊敏天真的少女情懷,讓顧清雅難得的笑了:這麼個年紀的女孩子都是人比花嬌的年紀,就是不插花也好看。
她沒有打擊這心思還比較純真的小堂妹笑着說:“嗯,是好看了不少,本來就好看,這一下更是比花兒還要好看!”
“嘻嘻,三姐,我戴了它真的有這麼好看?來,我也幫你插一枝。”
“不要,我就不插了。”
一把年紀還插花,知道的是爲了好玩,不知道的還以爲她這是轉行當媒婆了顧清雅趕緊拒絕了小堂妹的打鬧。
陳菊敏是個活潑性子,兩人雖然前兩天只相處小半個上午,可這堂姐卻說要送她兩塊做好的皁夾,她已經把顧清雅當親姐妹了。
這會兒要是不給自己堂姐插上山花,她是不罷手的:“不,我就要給三姐插上,讓那幾個眼皮淺的人看看,我家三姐纔是最漂亮的女子!讓那李家後悔去。”
聽了陳菊敏由開心轉爲氣憤的話,顧清雅這時才明白:這孩子在爲她打抱不平呢。
只是她在乎一個李家麼?別說是這異時空的李家,就是那史上的李家,她又會在乎?
可她實在不想打扮成一個媒婆狀,邊跑邊笑着:“不要,我不要當媒婆!”
“哈哈哈…就要就要,三姐就是當媒婆,那也是高石鎮最好看的媒婆!”
靠!
陳菊敏這一句話,直接把顧清雅打倒:難道當高石鎮最好看的媒婆很光榮?
就這樣兩姐妹一個躲一個追,一不小心‘哎喲’一聲,顧清雅發現自己把別人給撞了…
‘砰’的一聲,她發現自己手中的木盆摔進了路邊的稻田裡。
“姑娘,你別事吧?”一聲低沉清冷的嗓音從頭頂傳來,看着一個勁的摸鼻子顧清雅淡淡的問。
此時顧清雅感覺到自己的鼻子都要斷了,痛得她眼淚涮涮的往下流,連開口道歉都沒了空。
聽到這低沉好聽的嗓音,顧清雅臉都紅了,她立即擡起頭正要張口說道歉,可這人的樣子讓她忘記發出聲音:怎麼會是他?這不是剛纔衆人嫌得做狗、屎、臭的邱二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