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也趕忙贊同:“是啊,恐怕那些如今仍被困在火海城內的人都是凶多吉少了!”
“怎麼會如此嚴重?”湛泠澤更是驚奇,據皇上所說並非這般嚴重啊,只是提及了妖獸十分厲害,火海城恐是要遇危機,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發展到這樣。
老漢十分無奈,繼續說道:“如今那些被妖獸侵害過的村莊許多已經爆發了瘟疫,如果還呆在那裡就算是不被妖獸給吃了,也會死在那瘟疫之中……”
隨後這對老夫婦不再多言,只是搖着頭緩緩離開了。
“師兄,這該如何是好?”卞奕飛回想起剛剛那對老夫婦所說的有些擔憂。
司寇荀翔沉思一番,堅定道:“不管形勢如何,我們也要拼死一搏,這些妖獸若是禍害了火海城,恐怕便距離京城也是不遠了!”
湛泠澤臉一沉,看不出任何表情來,只是冷冷道:“恐怕這些妖獸和以往的並不同,他們的能耐不是我們可以估量的!”
宴姬顯然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來,明白了此次任務的艱鉅性。
“不用怕,說到底也是些畜生!我們只要團結起來,什麼都不怕!”宴姬給他們加油打氣。
現在還沒有戰鬥,戰爭之中十分重要的環節就是振奮士氣,只有士氣高亢,便會信心百倍,才能把最佳狀態拿出來。
幾人相視一眼,不再多言,而是策馬飛奔至火海城境內更深處去。
又走了幾個時辰,天色漸漸黑了起來,按路線來看,他們已經距離火海城附近越來越近。
“你們看……前面有零零星星的火光!”打着火把的宴姬突然驚訝起來。
司寇荀翔仔細看去,終於緩緩開口:“恐怕那是一座小山村!”
於是緩緩騎着馬向村莊的方向而去,只是十分小心謹慎,打着火把四處張望着。自從昨天被那羣黑衣人突然襲擊之後,他們就處處小心,深怕有什麼意外再次發生。
可是他們越走就越發現不對,村子裡一片蕭條,前方許多房屋顯然已經倒塌,處處破敗不堪,路上更是十分狼狽。明明規模不小的村莊卻是隻幾處火光零星散出。
“難道,這個村莊被妖獸襲擊了?”卞奕飛好奇起來。
湛泠澤仔細觀摩着四處的一切,緩緩開口:“恐怕妖獸只是路過這裡,若不然也不會只有村口幾處房屋倒塌!”
湛泠澤很淡然,也很冷靜。
等他們越發往村落裡面走,越是有一種淒涼之感!各地黑森森一片,到處茅草瓦礫散落,偶有雞鴨遊走,見幾人亦是急忙閃爍飛奔。
直到走至一戶燈光亮着最近的一家門前,他們紛紛下馬,向近處走去。
猛然一看,這戶人雖是門前冷落,房屋有些年月,但是相比其他村中的環境,算得上是村落中大戶之家。
宴姬他們緩緩走向門前,因宴姬是女兒之身,可以給人以親近之感,因此讓她來敲門。
她輕輕叩響木門,停了片刻,屋內卻突然沒了動靜。
宴姬再次叩響,不料門突然開了。
她還沒有反應,只見一隻霹靂的鞭子便向她揮舞而來。
站在她身後的湛泠澤卻在危急時刻一把上前拉住了那鞭子。
這時幾人定睛一看,卻被大吃一驚。
竟然是女扮男裝的百靈郡主!
“怎麼是你們?”百靈又驚又喜。
雖然她沒有料想在此刻敲門的是宴姬他們,但是看到他們時,仍是很開心,特別是看到卞奕飛時。
“郡主,爲何你每次見到我都要向我揮舞鞭子?”
宴姬也十分意外,他們兩人本來就是水火不容,可是每次都要以特殊的方式來見面開場。
百靈看了宴姬一眼,卻滿是不屑。
“這可都是拜宴姬姑娘所賜啊!不正說明了你我之間有緣!”
這話猛然一聽好像是寒暄之語,可是稍稍有點頭腦的人也能聽出這話是如何的刺耳。
宴姬這下倒是沒有什麼激動了,原本以爲百靈會說什麼激烈的言辭,可是卻沒想到她也學會了這樣的暗語。
“那你我可要好好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緣分啊!”
宴姬也是十分平淡的回答,其實本來就是百靈郡主無禮向她揮鞭子,可是舟車勞頓,看她也不是有意的,也就不和她吵了。
多多看着宴姬和百靈郡主,小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在他眼裡爲什麼孃親和百靈郡主不吵了,而且他們說的話貌似還是很友好的樣子。
湛泠澤和司寇荀翔除了驚奇之後,倒是沒有別的感情,只覺得有些無奈,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而卞奕飛心情卻是十分複雜,在看到百靈的一瞬間,他既有些頭疼,又有些欣喜,連自己也琢磨不透,爲何有這樣矛盾的心情。
而此時宴姬已經發覺百靈郡主印堂發黑,脣間微紫,這分明是身體抱恙的狀態。
果然,百靈剛剛的強勢是裝出來的。
卞奕飛只是問了一句:“郡主,你如何會在這裡。”
“我……”
卻只見百靈郡主眼中露出濃濃笑意,身體微微顫抖,癱軟無力的倒下去。
眼前發黑,接着便失去了知覺。
卞奕飛趕忙上前接住她,抱着她走進了屋子去,這時才發現了屋內的牀上躺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
老婦人同樣印堂發黑,嘴脣發紫,看見宴姬他們之後,卻是顯得十分恐懼。
但是由於全身力氣不足,卻不能起身。
而是用十分微弱的聲音求着他們:“求你們,放過這位公子吧,我屋內的值錢的也已經不多了,你們若是需要儘管拿去好了,只希望各位行行好,放過他……”
宴姬他們愣住了,這老婦人竟然把他們當成是強盜了。
真是笑話,哪有長得像她這麼漂亮的強盜呢。
不過,得趕緊向這位老媽媽解釋解釋,否則她可要嚇壞了。
“老媽媽……您莫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這公子的,他和我們是朋友,我剛剛看觀察她的面相,似是得了什麼病症,所以纔會以至於暫時昏迷……”
這時那老婦人臉上的緊張才漸漸散了,仔細的觀察着這位長相絕美的女子和身後那三個俊朗無比的年輕男人。
卞奕飛已經把百靈郡主抱在了屋內另一張牀上,他看着百靈那張小臉。
其實郡主長得也挺美的,雖然不及宴姬,可是她卻是有一種讓人憐惜和保護的氣質,也可能是他看慣了百靈躺在那裡的樣子。
“老媽媽,我看你和百……白公子面相一樣,似是有着一樣的病症,老媽媽可否讓我爲您把一把脈?”
宴姬心中猜想這老媽媽似是得了瘟疫,可是她也不是很確定,還是要靠診脈才能得出最終結果。
老媽媽嘆了一口氣:“哎……都是我害了那位公子,他是爲了照顧我才被傳染的,這病已經蔓延了整個村子了,死的死,走的走,現在村子裡也都只剩下像我一樣的老人了。”
宴姬輕輕的將手搭在老婦人的手腕處,細細把起脈來。
果然,這老婦人脈象分明正是顯示是得了一種瘟疫的症狀,這種瘟疫是由於人或是動物的屍體腐爛發黴後造成的,一旦和患者離得近一些,也都是會被感染。
“老媽媽……你的確是得了瘟疫!”宴姬十分肯定的說着。
衆人一聽,立刻緊張起來。
而多多更是十分不安。
“孃親……那你還和這老奶奶離的這麼近,小心你也患上瘟疫啊!”多多和他孃親一起多年,也是知道若是和患了瘟疫的人離得近都是會被傳染的。
而現在他們都圍在這老婦人旁邊,孃親還給她把脈,這是十分危險的!
宴姬卻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事的,我一會兒熬些草藥給大家喝一喝是沒事的。
老媽媽一臉的無奈,似是有太多的故事,似是有太多的憂傷,在她看來,這些好像就是夢一樣。
“這瘟疫有的治麼?”湛泠澤十分關心結果。
還不等宴姬開口,多多就搶先說了:“湛叔叔,放心吧,這種瘟疫我和孃親見得多了,治療方法也是很簡單的,只要慢慢調理纔好!”
宴姬摸了摸多多的小腦袋,果然多多跟了自己這麼多年,沒白跟啊。
“老媽媽,爲何會是這樣?”司寇荀翔好奇的問着。
老婦人眼中閃出淚花來,回憶起讓她最痛心的事情來。
“我們這小村落本是還算得上安寧,我那兒子生的一身的力氣,因此便以打獵爲生,那些生猛的野獸,他也從都不怕,因此也常常能拿到火海城去賣一些好價錢,我和兒子兩人的日子也算過的安逸寬裕。可是……卻不料自從那些妖獸互相爭鬥之後,便失去了安寧,有一日,他們竟然從我們的村子打鬥而過,還摧毀了村口的幾戶人家,當時我那兒子也正在村口虎子家,便也慘遭他們的毒手……”
說到這裡,老婦人傷心的淚流不止,她那兒子突然間死於非命,只留下她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老人,如今還患上了瘟疫,這種痛苦,是旁人無法能體會的。
宴姬拉着老婦人的手,看着她那張慈祥悲傷的臉,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宴姬在二十一世紀時,其實是一個孤兒,她只記得,在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離婚了,她和媽媽一起相依爲命,後來,媽媽也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