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奕飛猶豫了許久,又擡頭望向湛泠澤和司寇荀翔的方向,很顯然他們已經有些疲憊了,可是那些人卻絲毫不知道累,全力和他們拼搏着。
算了,也好,要是自己過去,肯定能幫他們許多。
“那你們一定要小心,若是發生什麼趕忙叫我們!”
卞奕飛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沒辦法,若是他不去援救師兄他們,大家就都危險了。
於是卞奕飛交代了馬車伕幾句便急忙跳下馬車,向着司寇荀翔和湛泠澤奔去。
四個黑衣人看卞奕飛也下了車,便更加肆無忌憚的接近馬車,他們分頭行動,兩個在馬車一邊引得那馬車伕的注意,另外兩個則悄悄藏在了另一邊。
這四個黑衣人顯然功力比其他的更高一些,幾番下來馬車伕卻似乎不是他們的對手,馬車伕一番打鬥,卻偶然看見另兩個黑衣人已經逼近了馬車。
“宴姑娘,小心!”馬車伕趕忙提醒,卻不料被那兩名黑衣人趁機砍了下去。
宴姬和多多一看嚇了一跳,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如今四個黑衣人都準備爬上馬車。
完了,這可怎麼辦,他們都不在旁邊,宴姬從袖子裡拿出毒藥來,可是這下毒也有一個過程,他們幾個同時撲來,這可如何是好,宴姬正在猶豫先給誰下毒,卻不料多多突然從腰間拿起了一把鑲着紅色寶石的匕首來。
宴姬還沒反應過來,多多已經拿起那匕首就刺向那馬兒的屁股刺去。
看來湛叔叔送的這把匕首可是派上了大用途啊,沒辦法了,只能拼死一搏了,多多狠下心來。
他從來沒有用刀子傷害過任何小動物,這次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要是讓那些壞蛋上了馬車,他和孃親肯定就十分危險了。
馬兒啊馬兒,你可別千萬怪我……
只見馬兒感覺到了疼痛,受驚,而後發瘋似得向前狂奔而去。
四個黑衣人還沒來得及跳上馬車,卻眼睜睜的看着那馬車向着前方跑去,於是趕忙追了上去。
只見,那馬兒卻似乎是疼痛過度,方向不得控制,直直朝着一旁的懸崖奔去!
“孃親,你看我聰明吧!”多多一臉的自豪。
可是他卻沒注意到馬車正在向着危險之地行駛。
“完了,前面可是懸崖啊,多多……”宴姬抱緊了多多,兩人在狂奔的馬車中已然失去了平衡。
湛泠澤一轉眼,看到了飛奔而馳的馬車。
不好,宴姬和多多還在馬車上。
於是顧不了多少,一躍而起,使出全身之力飛奔至宴姬的馬車方向。
眼看着宴姬的馬車就要墜落懸崖,湛泠澤一手伸了出去,緊緊拉住了馬車的後欄。
可是由於受驚之馬飛速向前的慣性,他卻被向前拉扯了兩步。
還好,那馬終於安定下來,或許它也意識到了前方的危險。
“湛叔叔,快救救我們,快救救我們啊……”
宴姬正抱着多多,同時緊緊抓着馬車裡的木棱和把手。
多多則是滿臉驚恐和期待的望着湛泠澤,他就知道湛叔叔一定會來救他和孃親。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已經追到了湛泠澤的身後,湛泠澤兩隻手抓着馬車無法去防備。
黑衣人的劍已經已經狠狠的砍來,刺破他背部的皮膚。
疼痛立刻襲來,可是他卻絲毫不敢動,因爲他若是動一下,那馬車裡的宴姬和多多就會墜入懸崖,粉身碎骨。
那黑衣人剛剛又要砍下去,司寇荀翔卻已然趕來,一槍就將其致命。
隨後司寇荀翔趕忙至馬車前側,伸出手來,宴姬讓多多先小心翼翼的拉着司寇荀翔的手躍出,隨後自己才跳了出去。
當然有司寇荀翔在一邊保護着,自然是不會失足墜入。
這時湛泠澤才放開緩緩放開了那輛失控的馬車,馬兒連同車子一起飛入懸崖,深不見底。
血漬從湛泠澤的衣服中低落下來,白色的錦衣也染紅了一片。
“你沒事兒吧?”宴姬急忙跑上前去。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別忘了,我可是長安王!”
湛泠澤依舊無比的驕傲。
那些行屍走肉一般的黑衣人又向他們襲來。
湛泠澤提起自己的碧天劍,準備繼續與他們戰鬥,司寇荀翔和卞奕飛也與湛泠澤同肩作戰。
宴姬看着那些黑衣人,瞳孔放大,眼睛無神,明明是已死之人,可是,他們爲何又這般不死之身,彷彿視湛泠澤一等人爲獵物一般,全力襲擊。
莫非是受了某種外來之力。
宴姬注意到了那個首慷慨激昂的曲子,這曲子在外人看來只是戰鬥之曲罷了,只是這曲子停的時候這些黑衣人的行動便似乎慢了一些。
那個站在巨石之上的黑衣人,那把笛子,這個曲子,這些黑衣人莫非有着某種聯繫。
對,難道是那個笛子在控制着這些黑衣人?
“國師,先別打了,過來一下,我有事情給你說!”宴姬趕忙叫來國師司寇荀翔,以免打草驚蛇,她只能偷偷的先告訴司寇荀翔,湛泠澤現在還受着傷,便也沒有打擾他。
司寇荀翔退至宴姬身旁,宴姬悄悄在其耳邊說了句:“笛聲可以控制黑衣人!”
於是只見司寇荀翔又重新和那些黑衣人打鬥起來,只是這次他轉移了地方,將那些黑衣人引到了距吹笛之人較近的地方。
那些黑衣人沒有思想,只是跟着司寇荀翔前來,不斷的襲擊和戰鬥,生生不息。
司寇荀翔突然趁着那巨石上的黑衣人不注意,揮舞起手中的鎏金白銀槍便打了過去,將他的笛子打落至地。
笛聲終止,那些受控的黑衣人全然倒地。
司寇荀翔與那黑衣人較量一番,顯然黑衣人的功力也是十分深厚的,接了他十來招,這才被他打了重傷。
“撤……”黑衣人突然扔下一顆彈藥,瞬間煙霧四起。
等煙霧散了,才發現他已經帶着剩下的三個黑衣人消失在山谷之中。
一切又恢復寧靜,山谷裡傳來鳥兒的哀鳴,彷彿剛剛只是一場夢一般。
“師兄,林蔚他死了……”
卞奕飛跑到馬車伕身旁摸了摸氣息,發現他已經失去了體態特徵。
司寇荀翔走上前去,長嘆氣息。
“林蔚他跟隨我多年,不想今日竟這般死去……”司寇荀翔滿臉的惋惜之情。
隨後跪了下來,向天地各行一個跪地之禮,而後輕輕扶下那馬車伕的眼皮,雙手合十,唸了幾句超生之語。
宴姬走上前去撿起了那隻翡翠玉笛,仔細觀看一番,卻發現這支笛子上的文字不像是烈焰國之的字體。
“這是什麼字?”宴姬走到卞奕飛面前滿是好奇的舉起那笛子。
“這彷彿是金星國的文字!我早年曾見過這種字體,可是卻是不認識!”
卞奕飛一眼便看出了這是金星國的文字。
奇怪,金星國的笛子,難道這些人是金星國的人?
“你們和金星國的人可有過節?”宴姬十分不解的問道。
“金星國素來與烈焰國有着國土之爭,但是我們又怎會認識金星國之人?又何談得罪?”湛泠澤更是一臉的迷茫。
宴姬搖了搖頭,這說來可就怪了,既然沒有過節,好端端的他們怎麼會來殺我們呢?而且那些人顯示是受到過專業訓練的武林高手,背後勢力定是十分強大。
宴姬走到那些黑衣人屍體旁,想要從他們身上得來一些線索。
她仔細查看一番,在他們的頭上卻都找到了細小的針眼,宴姬一眼便認出了那針眼旁滲出的液體,她將這液體擦拭至手帕上,更是確認無疑。這果然是迷魂散,看來她猜測的不錯。
就在她確定那支笛子就是控制這些人的工具時,就料到了他們可能用的是迷魂散,果不其然。
“孃親,這些液體我認識,不就是迷魂散麼?”多多也趴在一旁認了出來。
“迷魂散?”三個男人一聽甚是驚奇。
迷魂散可以至人神智不清,任人擺佈,卻也都是聽說過,即使他們三個功力高深,也未曾見過,本是以爲只是傳言,卻不想在宴姬這裡得到了證明。
“是啊,孃親在漠北時研究了這個毒藥好久呢,多多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多多十分興奮,他和孃親終於發揮自己的作用了。
“難道他們就是因爲中了這迷魂散纔會有不死之身,受人擺佈?”
卞奕飛顯然對這個毒藥十分好奇。
“是的……這人更是將命令傳達至這笛聲之中,利用笛聲來控制他們!原來我只知道迷魂散有迷失心智的作用,卻不知用藥人是如何控制那些中毒之人,現在終於明白了,他們正是用樂器發出的曲子控制他們的心智!既是不易被人發覺,又是效果奇佳!”
宴姬突然想起了她曾經第一天和欒煜淳一起進宮時的場景。
那時他們一起去了未央宮調查宮女溺水之死,那時,那宮女也正是中的這毒,難道這些黑衣人是來自宮中?
若是說宮中某人培養了秘密殺手和組織,這倒也說的通。而且湛泠澤爲人狂傲,司寇荀翔又過於優秀,他們在宮裡樹敵也是十分正常。
但是那刻有金星國字體的翡翠玉笛又作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