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看出了柳下惠的意圖,這時也知道柳下惠並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這時不禁想到自己想要靠柳下惠的關係去接近樂翁兩家,不知道柳下惠看出來沒有,心中不禁一陣猶豫。
老李聽楊凡說柳下惠是樂家的恩人,又是翁家的朋友,這時連忙掏出一根蘇煙,遞給柳下惠,還親自爲柳下惠點上香菸,“原來柳大夫認識樂翁兩家,怎麼不早說?”
老李說着還擡頭朝着其他人一笑道,“差點就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
其他幾個商人聞言也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柳大夫,以後還要多多仰仗你了!”
柳下惠抽了一口香菸後,朝着老李一聲笑道,“李老闆,你在古陽不是有一個很有能耐的親戚,不是和陳主任商量怎麼弄死我呢麼?”
老李聞言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和陳顯東說的話,柳下惠都聽到了,連忙尷尬的賠笑道,“柳大夫,誤會,這都是誤會!”
陳顯東這時看着以前一直圍着自己轉的幾個商人,這時都清一色的圍着柳下惠打轉,不住地拍着柳下惠的馬屁了,心中不禁一動。
柳下惠看着老李這幫身上帶着銅臭的傢伙,那副讓他作嘔的嘴臉,一刻也不想看下去,也不理會老李了,起身掐滅了香菸,對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顯東道,“陳主任,這個警,你到底報還是不報?”
陳顯東本來還在猶豫,但是看此刻柳下惠明顯就是仗着自己不敢報警了,才故意挑釁,心中那個怨恨,早已經到極頂了。
“報就報!”陳顯東立刻拿着電話,準備撥打110.
老李見狀連忙上前拉住陳顯東,“陳主任,使不得,使不得,都是自己人,誤會,誤會!”
陳顯東此時也認清了老李這幫人,這幫蟬過別枝的傢伙,看着柳下惠認識樂家和翁家的人,就立刻開始拍柳下惠的馬屁了。
陳顯東這時也想到了這幫孫子當年也是在拍另外一個人的馬屁,後來知道自己是陳冠東的大哥後,立刻開始轉靠碼頭,向自己投誠送抱,這些年自己也給了這幫人不少好處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說出這麼讓自己寒心的話來。
陳顯東畢竟是公務員,很少爆粗口的他此時都忍不住朝老李道,“我誤你大爺的會!”
老李聞言臉色一動,不管怎麼說,他老李在京城商場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雖然比不上陳冠東,也比不上樂翁兩家,但是這裡這麼多商界同仁在,被陳顯東這麼罵,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去。
老李這時冷哼一聲,朝着陳顯東道,“既然這麼,陳主任,你就報警吧,到時候別怪兄弟不仗義,我最近公司業務繁忙,估計不會有什麼時間出庭作證的!”
陳顯東聽老李這麼說,已經明白了老李的意思,這時又看向其他幾個人,見那幫孫子也是扭扭捏捏的,估計是和老李一個心思,不想爲自己得罪樂翁兩家。
陳顯東知道今日自己在這幫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雖然自己是公務員,手裡有點權利,但是這幫人靠着自己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搞房地產生意的弟弟陳冠東。
陳顯東清楚自己的弟弟陳冠東雖然搞了這些年房地產,在京城商界有些頭面,但是無論和翁家還是樂家相比,都不是一個層面的,要不然陳冠東看上樂家的祖宅,也不可能兩年多了也搞不定了,這幫人明顯是這山望着那山高。
柳下惠自然知道這幾個龜孫子商賈的心思,他雖然不可能會給機會這幫孫子借自己和樂翁兩家親近,但還是對衆人道,“一會警察來了,大家看到了什麼,就說什麼,我是不會怪大家實話實說的!”
老李等人自然以爲柳下惠說的是反話,這時明顯逼自己在他和陳顯東之間做抉擇呢,老李被陳顯東那麼罵,心中也知道和陳顯東已經決裂了,首先對柳下惠道,“我反正是什麼都沒看到!”
其他幾個商賈一直都是以老李馬首是瞻的,聽老李這麼說了,也紛紛道,“是啊,我也沒看到!”
另外也有人道,“不錯,不錯,我們喝的有點高了,發生什麼事我沒看到!”
還有人道,“我好像看到了……”大喘氣之後立刻又道,“好像是陳主任喝多了,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不錯,不錯!”老李聞言立刻笑道,“我好像也看到了,是陳主任自己摔倒的!”
楊凡的表演時間已經結束了,現在他只是抽着煙在一旁看熱鬧,一邊也思考自己的問題,這時看着這幫人在這唱戲,索性看其戲來。
陳顯東知道自己今天在這裡是說不出理了,立刻起身,朝着衆人冷哼一聲道,“好,今天算我倒黴,我瞎了眼了,認識你們這幫孫子!”
老李聞言臉色一動,立刻冷聲對陳顯東道,“陳主任,你這話就不對了!這麼多年來,你也在我們身上拿了不少好處了,大家心照不宣了!”
陳顯東這些年的確是幫着這幫人和自己弟弟拉關係,從中賺取了不少好處,此時被老李這麼說,也無話可說,反正這裡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悶哼一聲,拿着自己的外套和公文包,立刻走向包間門口,“咱們走着瞧!”
陳顯東剛到門口,背後的柳下惠這時卻道,“陳主任,你好像有些東西還沒留下呢吧?”
陳顯東聞言轉身看向柳下惠,暗罵道,你丫動手打了老子,老子算吃虧認栽了,你丫還想要批條,做夢去吧!
陳顯東想着立刻冷笑一聲道,“想要批條是吧,按程序走吧!”
“都這個時候了!”柳下惠朝着陳顯東笑道,“您還按程序走呢?要不我們去警局說理去,或者我直接去你們單位問問你的領導,這個批條到底是下來還沒下來?或者我直接去央視反應一下,反正每年過年,都有紀委要審查一些Dang員幹部,正愁找不到典型呢!”
陳顯東聞言眉頭一動,還沒說話就聽柳下惠繼續道,“當然了,陳主任你能進單位,估計也跑了不少關係,送了不少禮,肯定也認識不少人,說不定央視裡都有認識的人,不過我想,那些小報,小雜誌的人你不一定認識吧,雖然影響力沒央視大,但是如果同時幾十份報紙雜誌同時報道的話,不知道你的領導和紀委會不會幫你壓下去?”
陳顯東聽到這裡,額頭冷汗都出來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嘴上卻還是道,“我沒帶,明天去單位拿了再說!”
這時卻聽老李道,“陳主任,其實那批條早就下來了,一直都在你公文包裡裝着呢,你就給柳大夫吧!”
陳顯東聽老李這麼一說,臉色寂靜變化,憤憤地看着老李,老李卻避開了陳顯東的眼神,一陣遊離,裝作好像什麼都沒說過一樣。
陳顯東這時知道自己如果不留下批條的話,柳下惠這傢伙真可能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心中又想,今天這虧說什麼都吃了,不如早點把批條給了,以後和柳下惠這傢伙老死不相往來了,每次遇到他都倒黴透頂。
想到這些,陳顯東立刻從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往桌上一扔,悶哼一聲,又看了一眼在場衆人,這才憤憤離開。
陳顯東走後,老李立刻拿着桌上的文件,親自給柳下惠送來,“柳大夫,你看看!”
柳下惠拿着文件看了一眼,的確是早就批下來的文件,日期都是在陳顯東去古陽之前了,沒想到這貨居然押了這麼久,如今批條到手,基金會的問題也算解決了,不過今天只是打了一頓陳顯東,真是不痛快。
柳下惠審查了一下看看沒有少文件後,這纔將文件夾收起來,起身對衆人道,“好了,既然我的事辦妥了,那就告辭了,不妨礙諸位吃飯了!”
楊凡聞言立刻將菸蒂掐滅,也起身道,“我也該走了!”
老李等人爲了柳下惠得罪了陳主任,主要也是想借着柳下惠,親近一下樂翁兩家的人,這時見柳下惠要走,哪裡肯放人。
老李連忙對柳下惠道,“柳大夫,您剛纔都沒怎麼吃,這樣吧,我重開一間包間,專程請你和楊老闆!”
柳下惠看了一眼衆人,隨即笑道,“諸位,還是算了吧,你們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在一個桌上吃飯的話,我怕讓諸位跌份,況且我又不是陳顯東!”
老李聞言臉色一動,連忙道,“當然,當然,柳大夫你義薄雲天兩袖清風,陳顯東怎麼能和您相提並論呢,如果柳大夫不餓的話,我們只喝酒,少吃菜!”
“還喝?”柳下惠掃視了一眼衆人,“你們每個人臉色都發暗黃,明顯都是肝臟有問題,有喝酒的錢,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肝臟吧,說不定一兩瓶XO,都不一定夠醫藥費的呢!”
衆人聽柳下惠這麼一說,臉色頓時一變,怔怔地看着柳下惠,“不是吧,我沒什麼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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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老闆!”楊凡這時對衆人道,“柳大夫是什麼人,那可是神醫,連樂天樺的中風都治好了,你們這點小毛病還能逃過柳神醫的眼睛?趕緊都去醫院掛號住院吧,病向淺中醫啊!”
楊凡說完便和柳下惠出了包間,留下一臉詫異和驚恐的老李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各自臉色紅潤,沒柳下惠說的什麼暗黃,而且也沒感覺肝臟有什麼異樣,也不知道柳下惠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