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下惠和柳海娜一起找到了劉曄,此時劉曄正躲在自己宿舍裡收拾東西呢,見柳海娜和柳下惠來了,立馬提着包裹就要走,卻被柳下惠一把抓住了。
“柳大夫,柳老師,你們就讓我走吧!”劉曄立刻對兩人道,“反正鍾主任也不喜歡我們這種成績不好的學生,去了教育局,也是逃不了被開除的處分!柳大夫說的對,反正讀書到最後也是爲了掙錢,我現在每個月的稿費也有大幾千呢,和一般公司的白領,還有那個公務員的工資也差不了多少,與其被通報開除,我還不如自己退學呢!”
“這說的是什麼胡話?”柳下惠立刻對劉曄道,“話雖然那麼說,但是現在讀書也是提高你的自身修養嘛,也可以爲你將來的寫作做知識儲備,閉門造車能寫出什麼好書來?就算你在學校成績不好,不是還有校園生活麼?雖然我不懂寫小說,但是也知道小說來源於生活,你連生活中一點小挫折都受不了,還能寫出什麼樣的故事來?”
劉曄聞言一陣語塞,矗在那不知道說什麼好,柳海娜這時對劉曄道,“柳大夫說的有道理,你現在不管掙了多少錢稿費,也還是學生,不要爲了一時衝動,做了終身後悔的決定,況且教育局那邊不是還沒有說要開除你麼?”
“反正我成績不好,留在學校也沒什麼意思!”劉曄這時悶哼了一聲,支支吾吾地道,“而且鍾主任和夏校長肯定不會支持我繼續寫小說的,留在學校也沒什麼意思!更何況現在出了學生自殺的事,教育局肯定要處分我的!”
“處分不處分暫且不說!”柳下惠立刻又對劉曄道,“不管那個叫陳植的,自己跑出去讓車撞,是不是因爲看了你的書,但是這件事不出也出了,作爲一個男人,你不能遇事總躲着吧?你不會寫的小說主角也都和你一樣吧?
既然你堅信和你沒有關係,那就和我們一起去教育局,將這件事給解釋清楚了,不就行了麼?況且就算教育局最後的決定還是開除你,那和你現在自動退學又有什麼區別,最差也就是這個結果了不是麼?”
劉曄聽柳下惠這麼一說,頓時低着頭不說話了,這時柳海娜又安慰了劉曄幾句,柔聲對劉曄道,“雖然你不是我係上的學生,但是身爲老師,我一定會爲你說好話的,跟我們去教育局吧!柳大夫說的對,你雖然還是學生,但畢竟也是成年人了,面對困難要有勇往直前的勇氣,以後就算你寫書,也要寫積極向上的主角,不能寫遇事就躲的!那樣才真正是誤人子弟!”
劉曄被柳下惠和柳海娜兩人這麼一通說,這才放下了包裹,答應了和柳下惠、柳海娜去教育局。
柳下惠和柳海娜、劉燁下樓後,接到了尹晗的電話,尹晗在電話裡說,幸虧柳下惠當時當機立斷,立刻給傷者做手術,不然稍微遲個十分鐘,傷者可能就不治了。
尹晗說着將電話交給了陽湖醫院的孫佳濤孫院長,孫院長在電話裡對柳下惠道,“柳大夫,這次又得多謝你了,幸虧你妙手回春啊,不然又是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消失了!”
孫佳濤和柳下惠說了一番誇讚的話,柳下惠對孫佳濤道,“多謝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醫者應該做的,孫院長也無需特地打來一個電話致謝吧!”
“其實啊……”孫佳濤對柳下惠道,“我剛纔和小冷見過了,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聽說你準備開一個私人診所,所以小冷拜託我給你弄一份工作簡歷,我已經答應了,畢竟這比柳大夫你在學校裡做一個校醫助理要強的多嘛,至於衛生局那邊我熟人也不少,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
“那真是要謝謝孫院長了!”柳下惠不想冷漠的辦事效率這麼高,這麼快就已經找過孫佳濤了,立刻對孫佳濤道,“不過我現在還有點事,要去一趟教育局,要不等我忙完了,親自去醫院拜訪一下你,當面談這些事怎麼樣?”
“那敢情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孫佳濤說着將電話還給了尹晗,柳下惠又吩咐尹晗,將自己的銀針先收在學校的醫務室後,這才和柳海娜、劉曄一起打車去了教育局。
到了教育局後,鍾彬剛剛和夏雨還有教育局白銀白局長彙報完學校的事,白銀正不住地敲着桌子,衝着夏雨和鍾彬道,“你們知道那個叫陳植的學生是誰麼?那是文化局陳曦陳局長的侄子,這件事已經鬧大了,剛纔開會的時候,陳局長還和我通電話呢,說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那個瞎寫小說的,亂教人穿越的學生,而且文化局已經聯繫了那本什麼小說的網站,要求刪除這本小說,同時會將一系列同類型的小說進行嚴打,禁止傳播穿越小說!”
“白局長,這件事本來是一件小事,被陳局長這麼一折騰,還就真成大事了!”夏雨這時站起身來給白銀遞了一根香菸,“本來學生的心智不成熟,是我們教育者的失誤,我們教育部門內部處理一下就行了,怎麼還和文化局牽扯上關係了?”
“老夏,你看你這話說的,自來文化、教育不分家,怎麼就沒關係了?”白銀一邊彈着香菸,一邊對夏雨道,“我看你的學生都是被你寵的,現在是一個學生這樣,要是任由這樣發展下去,還不知道要出多少問題呢!”
“白局長,你說的我明白!”夏雨立刻對白銀道,“不過你也清楚,我們學校是大專,學生都是成年人了,更何況還是藝術類學院,學生有點創作天賦也是難免的,我們年輕時候不也都是這樣嘛,想到了什麼,就喜歡寫寫畫畫的,不能因爲出了一件事,就抹煞孩子們的天賦嘛!”
“老夏,我看你現在的態度是越來越不端正呢!”白銀聞言立刻將剛點燃的香菸掐滅在菸灰缸,嚴肅地對夏雨道,“你知道你們這所私立學校,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麼?從開學的中毒事件,到後來有女人跳樓,現在又鬧出這麼一出,你說你們這學校是不是不想辦了?你知道上面多少領導給我們市局施壓要取締你們學校麼?是我一直在幫你扛着,我肩膀上的壓力有多大你知道麼?”
夏雨聞言不住地點頭給白銀致謝,這時門外有人敲了敲門,白銀看了一眼夏雨後,這才清了清喉嚨,“進來!”
白銀話音剛落,就見柳下惠和柳海娜、劉曄走了進來,鍾彬見狀起身對白銀道,“白局長,這個學生,就是那篇小說的作者!”
白銀這時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學生,又看了看柳下惠和柳海娜,他認識柳下惠,立刻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是醫生,怎麼也參與學校的教育工作了?”
“教人治人,都是一個道理,讓人有活下去的希望,有更好的活下去的勇氣!”柳下惠立刻道,“那個傷者是我救的,我想我有義務和責任來吧!”
“不來都已經來了,先坐下吧!”白銀隨口應付了柳下惠一句,這才嚴肅的看了看劉曄,立刻問道,“你就是那個網絡作者?”
劉曄點了點頭,也不看着白銀,不吭聲。
“你那本書我看了,寫的是什麼?”白銀一邊說着,一邊用力的敲着桌面道,“明末清初是那個樣子的麼?你這是什麼?你這是在篡改歷史你知道麼?你歷史課是怎麼學的?”
劉曄急的臉都紅了,“我那是創作自由……”
“喲,還創作自由?”白銀這時一陣冷笑道,“創作再自由也不能擅改歷史,這叫什麼創作自由?這叫瞎扯,對讀者,對歷史的不負責任!”說着還看向夏雨和鍾彬,“你瞧瞧你們學校教出來的學生,這是什麼態度?”
“你這話說的不對!”柳下惠還沒等夏雨和鍾彬說話,就立刻起身對白銀道,“創作就應該如此天馬行空的想象,如果只是侷限於現實當中,還要小說做什麼?”
“柳大夫,你是一個大夫,不是一個教育者!”白銀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從事教育工作已經三十多年了,我在各大報社,各大教育刊物上刊登過多少文章,你知道麼?你意思我不懂創作?”
“你那些不是小說,小說應該和政治沒有任何關係!”柳下惠立刻對白銀道,“就是個人的自由想象的最大化,如果刪了歷史,就是對歷史不尊重了,那水滸傳爲何被定爲四大名著?如果真按照歷史來,宋江不就是一個小山匪麼?如果限制作者的想象自由,吳承恩又怎麼可能寫得出天馬行空的西遊記?就算真貼近歷史的三國演義,裡面又有多少是可靠的歷史真相?”
白銀聞言立刻道,“那些是千年難遇的大家,你別拿那些人和學生比!”
柳下惠聞言冷笑一聲道,“那些就算是千年難遇的大家,難道他生下來就是的麼?他們沒寫出作品來,誰知道他們會流傳千古?而且你又怎麼知道你眼前的這個學生以後不回成爲第二個施耐庵,第二個吳承恩?”
白銀被柳下惠說的居然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迴應了,怔怔地看着柳下惠。
柳海娜沒想到柳下惠居然能在教育局教育教育局長,還讓白銀一句都反駁不上來,不禁多看了幾眼柳下惠。
劉曄這時轉頭看向柳下惠,立刻對柳下惠道,“柳大夫,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