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世家
墨臺家,百年大家之一。
洛尚書嫡女洛隨兒許配給墨臺家最出色的男兒,京中夢中情人之一的男子已被她佔爲己有,讓多少香閨女子羨剎眼紅。
俏麗的丫鬟側身柔聲笑語,“小姐,安公子是去接容小姐,又不是上的戰場,小姐莫急,準會兒就到了。”
洛隨兒站在廷伸的道上左右相顧,手中攪着絹兒,小臉滿滿的憂慮。
洛隨兒卻無聲抿了抿脣,心中的着急,身爲貼身丫鬟自是懂得,只是覺得小姐太過小題大作了。
“噠噠噠……”
不待洛隨兒說些什麼,寬道上傳來飛掠的馬蹄聲。
洛隨兒一喜,馬上男子衣衫飄飄,俊美威凜,這就是她一生的依附。
墨發交纏,衣帶雜着幾絲血衣飄逸,下一瞬,洛隨兒臉色發僵,要脫口喚來的聲音也爲之一哽。
“小姐!”丫鬟擔憂地扶過洛隨兒的人,慌意浮上臉。
不爲什麼,只因她那個名義上的未婚人竟不顧視她一眼,像個陌生人掠馬而過,那一瞥,她瞧見了他眼底的憂色。
爲他的妹妹。
一直以來,她該明白的,她與他只是一種不得已的相處。
墨臺靖安勒馬,抱起邱桑容,也就是現在的墨臺靖容大步往府中奔去,一路上,鬧轟轟的,吵得墨臺靖容頭疼欲裂。
還有,墨臺靖安太小題大作了,這點傷勢她早就在林子裡處理過了,壓根無礙。
剛趕走一衆吵鬧的人羣,大夫剛把完脈,就聽到一個柔性的聲音傳來,“靖容,靖容,爲娘可憐的孩子!”
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一個柔香玉體就直接死死抱了過來。
墨臺靖容臉一僵。
“娘,靖容有傷在身,你莫慌,大夫已經給她瞧過了,好好休養一段時日又能活崩亂跳了!”墨臺靖安聽到大夫的診斷後才安心,末了,還帶了幾分戲謔。
揚氏一聽,趕緊放開女兒,嗔怪地瞪了墨臺靖安一眼,“聽說靖容在路上遇着了山賊,可捉到了?”說到這,揚氏臉色一沉,滿是擔憂地撫着墨臺靖容清理過的臉龐,眼中溼潤,“瞧瞧這頭撞得嚴重,爲娘瞧着甚是心疼。”接着眼神一厲,“墨臺家的嫡女何時連個小山賊也敢造次了,靖安,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無論如何都要捉住那些山賊,替靖容報這個仇。”
護短的孃親,讓墨臺靖容有些無語。
墨臺靖安眼神幽深,沉聲應下:“娘,這些我已命人去辦了,且放心。”
“咳~娘,我有些累了,這事你也別追究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那一聲娘叫得墨臺靖容很是彆扭。
只有一年的記憶,讓墨臺靖容有些應付不來這樣熱情的哥哥,孃親。
“瞧瞧,是娘糊塗了,吃了藥好好養傷。”揚氏安撫着墨臺靖容,屏退左右,屋中只留兩個丫鬟守在外室,其餘人都退了下去。
墨臺靖容本來就身心具累,閨房一靜,她也沉沉睡了過去。
二房,三房那邊的人過來,被揚氏命人擋了回去。
所以,一直到黃昏時分,墨臺靖容才醒過來。
想到自己竟然無意識的熟睡,若是在那個家族中,早早就被同輩們偷襲了。
墨臺靖容從牀榻上彈跳起身,正要奔出門,頓時僵住了身體。
她已經不在那個時代了,這裡的一切和那邊是完全不的性質。
她是墨臺家最受寵愛的嫡女,是淮京上的草包大小姐,記憶中的前一幕,有人是這麼議論這具身體的主人。
倒回牀榻上,睜着眼看着帳底。
想到她接下來要收實一系列的爛攤子,墨臺靖容已經不知第幾次唉嘆了!
“唉~!”
“噫呀!”
房門被人推進,走進一個五官清秀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瞧了橫躺在榻邊的墨臺靖容。
“小姐,可否能起得身?若無礙,奴婢給您洗漱了,夫人,老爺他們正等着您呢!”
墨臺靖容愣了愣,點頭,然後坐起身,邊走到洗臉盆邊想着是不是該說自己失了憶會比較穩妥一些?
任由丫鬟替自己清洗了臉,換了件繁瑣的粉紅衣裝,坐在妝臺上,拿起胭脂粉就要往自己臉上撲來。
墨臺靖容聞香皺眉,擋住她的動作。
“小姐?”
“不必上妝了,就簡單給我挽個髮髻就成。”以前的墨臺靖容如何她不管,這會兒一切由她說了算,沒必要按着先前瘋狂的一舉一動踏步前行。
小丫鬟春崍默了一下,又見墨臺靖容一臉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一直以來,她就覺得小姐上的妝太過豔麗,擋去了原本的美麗,現在這般多好啊!
小姐想通了,她便替小姐高興着。
“是!”
不管小丫頭的興奮勁哪來的,皺眉看着銅鏡裡的模糊樣,壓根兒就瞧不清自己的模樣,索性墨臺靖容看也不看了。
封閉式的幽暗書房,檀木椅上靜靜坐着一個人。
幽暗不明的光線下,只看得見男子一雙如夜間盡出的魔魅黑瞳,閃爍着幽暗不明的光亮。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站在他的面前,然後無聲作輯。
沉聲道:“王爺,已查清。”
“叩叩!”
幽暗裡,修長的指節無節奏地叩着面前的檀木桌面,幽遠而冷沉的聲音輕輕傳來:“哦。敢半路企圖行刺本王的,本王到是很感興趣。”是誰借了他們天大的膽子。
黑影道:“是墨臺家的殺手,雖揭了標誌,但肯定,那些殺手卻是屬於墨臺家。”
叩桌的動作一頓,勾脣,無情的冷笑,“怎麼,區區墨臺家也打算淌這渾水,至本王於死地嗎。”
淮定國,一般的大世家,在背後都會培養一支黑暗勢力。
殺手!
這些殺手,一般是完全一些明面上不可能完成的事。
這種事,在表面上是個秘密,但暗地裡,他們都知道。
“王爺,墨臺家一直安分守己,保持中立,這會兒出手,只怕有詐。”黑影分析道來。
男子冷聲道:“擋我者,死。”
意思很明顯,不管是你墨臺家也好,其他世家也好,都不能隨意取他性命,擋他道路。
而另一邊,墨臺靖容對於墨臺家的大大小小很是頭疼。
“容妹妹,你的傷勢未愈,怎地就隨意下牀走動了!今日聽聞容妹妹大傷,姐姐心中甚是不安,不想容妹妹卻不顧自己的身子,讓我們憂了心。”
輕柔到位的關心,指責她的不懂事,讓一衆長輩爲她勞心。
墨臺靖容順着人羣,看到了一個青衫羅衣少女,神色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