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不爭氣的混賬東西,竟然給我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看來只能犧牲掉他們,希望這樣能平息水清研這個瘋婆娘的怒火吧!”
像秦山嶽這等薄情寡義之人,又怎麼會在意幾個屬下的性命呢?他心中稍微的權衡一下,就做出了取捨。
水清研冷笑道:“秦師兄,故事你已經聽完了,那現在是不是該把恩怨瞭解一下了?”
“祭琴!”
水清研從自己的元神紫府中,祭出一口古琴,突然,秦山嶽心中不覺升起警兆,急忙觀想圖騰,讓一尊人臉猴身的山臊將其保在其中,只聽嗤的一聲,圖靈山臊的尾巴平平裂開,彷彿被什麼東西切斷一般。
接着,只聽錚的一聲琴音響起,秦宇汗毛倒豎,向後平平翻去,身形倒飛出數十丈,一道琴絃般細微的劍氣擦着他的胸膛飛過,一路切去。
“水師妹,你這是做什麼啊?趕快停手,別鬧了!”
秦山嶽臉色微變,快步上前,欲阻止水清研再度出手。
水清研咯咯笑道:“秦師兄,你山嶽盟的弟子冒犯我堂妹,我當然要替我堂妹討回公道啊。小妹不才,還希望秦師兄,手下留情纔是啊!”
水清研雖然嘴上說的委婉動聽,但是出手卻沒有絲毫的留情,她邁步而行,速度如同浮光掠影般向秦山嶽迎去,琴絃劍氣化作一道赤紅的劍絲在空中無聲無息遊動,逐步的逼近秦山嶽,劍氣在空中只劃過一道緋紅色的光線,斬向半空中的秦山嶽的脖子!
琴絃劍氣細線如游龍,雖然極難察覺,但是還是讓秦山嶽捕捉到這一絲不同尋常的波動,身軀在半空中扭曲,躲避劍絲,戾嘯道:“水師妹,你不要太過分。冒犯你堂妹的的確是我盟下弟子,但不是我秦山嶽。冤有頭,債有主,水師妹要是想報仇,我可以把那幾名弟子給交出來,但如果水師妹只是想朝我秦山嶽出氣,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嗤嗤嗤——
水清研見秦山嶽肯讓步,就將琴絃收了回來,也就沒有繼續咄咄緊逼,畢竟秦山嶽有她同爲白虎玄門的四大高手之一,真的動起手來,她也沒有把握穩勝秦山嶽。
水清研目光閃動,展示出女性楚楚動人的那一面,與剛纔殺伐果斷可以說是判若兩人。她向秦山嶽施了一禮,笑道:“秦師兄,不愧是一盟之主。果然深明大義,師妹就現在這裡謝過了,剛纔有得罪秦師兄之處,還望師兄海涵!”
秦山嶽輕撫自己脖子上的劍痕,皮笑肉不笑的道:“好說。好說!”
“師妹,那幾個道德敗壞的混賬弟子,我稍後就會派人押送至水靈盟。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處理另外的一件事情。”
秦山嶽突然邁步上前走向秦宇,他本來準備強行帶走秦宇,可卻沒想到被水清研插一腳,把事情給耽誤了。現在他好不容易將水清研給安撫下來,立刻伸手朝秦宇抓了過來。
秦宇在秦山嶽剛出手的那一刻,就像後撤。可秦山嶽的那隻大手,對於他來說好像一幕青天一般,將他籠罩在大手之下,無論他怎麼退,都沒法退出秦山嶽大手捉拿的範圍。
唰!
一道劍氣形如一株小樹苗,猛地千枝萬杈的劍氣綻放,迎着秦山嶽的手掌刷下!
秦山嶽吃痛,慘叫一聲,一道道劍氣斬下,亂劍飛舞,只聽嗤嗤嗤的劍氣破空聲不絕,頃刻間,就將秦山嶽的五指給砍斷。
艮嶽堂素來以防禦強而著稱,但水清研的魂兵仍不是秦山嶽的手掌所能抵擋的。
“水清研,你個臭女人。我已經再三讓步,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想與我山嶽盟宣戰不成?”
秦山嶽捂着鮮血淋漓的手掌,像一頭兇手一般對着水清研咆哮道。他本就不是一個氣度極好的人,今日他之所以會對水清研再三忍讓,一是因爲其理虧,二也是他不想同時對上兩位真傳弟子。所以他纔會對水清研一忍再忍,可水清研得寸進尺,徹底摧毀了他的容忍度。
水清研冷笑道:“虧我之前還誇秦師兄深明大義,想不到確實一個倒打一耙的小人?”
“你說什麼?”
秦山嶽被切斷的手指,已經慢慢的又長了出來。像秦山嶽這種神體境的練氣士,煉成了戰鬥之身,別說斷手斷腳了,就算是心臟被刺穿,頭顱被砍掉也可以再長出來。
水清研眨眨眼睛,貝齒輕叩,笑吟吟道:“秦宇是因爲救我堂妹纔打傷你們山嶽盟的弟子的,現在你卻當着我的面要處罰秦宇,這明擺了是不給我水清研面子。如果今日,我放任你捉拿秦宇,那豈不相當於告訴所有人,我水靈盟要稍遜你山嶽盟一籌麼?那今後還有哪位弟子,敢出手援救我水靈盟的弟子了。”
“所以,秦宇我是保定了!你要是敢捉拿秦宇,就是與我水清研做對。”
嗤嗤嗤——
水清研將古琴上的琴絃祭出,琴絃在半空中千變萬化,將秦山嶽拖入劍陣之中,只見被斬落的衣衫如蝴蝶飄飛,秦山嶽大喝一聲,腦後的山臊剛化作一面金盾,接着金盾被劍氣切得片片破碎!
“誅仙曲!”
水清研手指輕輕一點,琴絃“錚”的發出一聲聲響,隨即琴音化作劍氣激射而出,細劍如絲,髮絲般的劍氣延伸開來,很快接近秦山嶽,兩道劍絲縱橫闢闔,變成一座更爲複雜的劍陣,變化更多。
“秦山嶽,你現在已經陷入我的劍陣之中,我只需勾勾手指,就能將你碎屍萬段。但我們畢竟都是同門師兄弟,我不想兵刃相見,這樣吧,你只需當着衆人的面,保證你不在追究秦宇的責任,我就放了你,你覺得可好?”
水清研手指飛舞彈動琴絃,劍陣的威力頓時倍增,三道劍絲嗤嗤切破空氣,如同蠶繭般纏繞,越來越緊,不斷的給秦山嶽施加壓力。
秦山嶽披肩散發,被劍絲及體,從他脖子上劃過,將他的脖子斬斷了近半,幾乎將他喉管和頸大動脈劃開,讓這位真傳弟子暴怒之中,陡然咆哮怒吼:“我說你怎麼處處與我作對,原來你也是爲了秦宇而來。不過,你想讓我放過秦宇,你這是做夢!我就不信,就憑這個破劍陣就能傷的了我?”
“光是一座劍陣當然上不了你這位真傳弟子,但是再加上我的三味真火和九霄罡風呢?”
一直站在一旁觀戰的風裳香,突然站了出來,雖然他平時與水清研聯繫不是很密切,但是現在他們有個共同的敵人,所以他還是要站出來聲援一下的。
秦山嶽聞言心中一驚,將目光移至到風裳香的身上,怒喝道:“風裳香,你敢?謀害真傳弟子的罪名,莫說是你們二人了,就算是你的師尊也擔不起!”
“謀害?秦師兄,你言重了。我們都是同門師兄弟,怎麼會要了你的性命呢?我和水師姐只是想給師兄一個教訓而已。”
風裳香輕搖羽扇,哈哈大笑。
秦山嶽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而在一旁他的弟弟,秦子川雖然沒有被劍陣困住,但是秦子川只是元神境的練氣士,實力與風裳香,水清研兩位真傳弟子相距甚遠,也無法出手相救秦山嶽。
遠處一道嘆息聲傳來,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卻清楚的響起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邊。
唰!
煌煌劍光長達數裡從天際飛來,隨即劍光斬到劍陣之上,只是一個照面,就將水清研魂兵古琴的琴絃全部給斬斷,琴絃一斷,劍陣也就不攻自破。
水清研看了看自己的琴絃,又看了看殺了一半琴絃的琴,心在滴血。
她冷笑道:“何方妖孽,膽敢毀我魂兵,報上名來!”
“負山,負我劍來!”
轟隆轟隆的巨響傳來,秦宇等外門第子循聲看去,只見一頭山巒般巨大的老龜緩緩邁動腳步,從他們身邊走過,所過之處,大地裂開,山巒起伏!
那頭老龜背上揹着一道劍光,炫目無比。
一個白衣煉氣士攤開手掌,只見那道炫目劍光騰空而起,落在他的手中,那頭無比龐大老龜如釋重負,行動頓時快了不少。
“水師妹,風師弟。大家本都是真傳弟子,你們二人殺招盡出對付秦師弟,豈不是讓底下的弟子看笑話了麼?”
“劍成空!”
秦宇動容,向那白衣煉氣士深深看了一眼,只見那劍成空凌空步行,如履平地,身後跟着那頭山巒般的老龜,走起來地動山搖。
水清研不太清楚秦宇與劍成空之間的關係,所以心中一時間搞不清楚劍成空的來意,她婉轉一笑道:“劍成空師兄,平時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難倒這次來外門,只是爲了阻攔我與風師弟和秦師兄兵戎相見麼?”
劍成空露出一絲笑容:“剛纔迫於無奈,毀壞了水師妹的魂兵,劍成空先向師妹道歉了。師兄這次前來,不僅是爲了阻止你們三人的爭鬥,還是爲了主持公正.....”
“主持公正?”
風裳香知道劍成空對秦宇不懷好意,所以當見到劍成空之時,他就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冷着臉問道。
“不知劍師兄,口中的主持公正,是如何主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