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戈不爲所動,冷漠的目光死死膠着在林如詩的身上,看她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我命令你退下!”戰天翼怒火更盛。
戰長戈依舊不爲所動,攥緊的拳頭昭顯了他此刻的殺意。
父子兩人就這麼對峙着,周圍的低氣壓直叫人喘不上氣來。
戰長戩心驚膽戰地站在那裡,竟嚇得忘了過去扶起林如詩。
許是戰長戈的神情太過駭人,許是這些年來冷落無視這一刻忽然良心發現,總之,這一場對峙,最終竟是戰天翼率先敗下陣來。他忽然有些頹然,彷彿一瞬間老了十幾歲似的,無奈道:“長戈,這件事,爲父自會查清一切,給你和你娘一個交代。”
看戰長戈神情絲毫鬆動也無,戰天翼又道:“莫非你想當衆弒母?你乃戰家少主,未來戰家家主,若是做了當衆弒母之事,將是你一生的污點,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戰長戈冷冷地看向戰天翼,眼睛裡有着嘲弄。
現在想起來打溫情牌了?
早幹什麼去了?
在他幼年時渴望父親關注的時候,父親卻只是別人的父親。
真是可笑啊。
戰長戩猛地瞪大眼睛,戰天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當衆承諾未來家主只會是戰長戈的?他一時間,神色劇變。
最終還是戰家老祖出來打圓場,“長戈,你且退下,這件事,沒完!所有曾經害過你和你孃的賤人,老夫一個也不會放過!”
戰家老祖說得擲地有聲,夾雜了內力的聲音遠遠地傳播開來,傳進了所有看熱鬧的人的耳朵裡。不是不可以現在就殺了林如詩,但弒母的名聲畢竟不好,小不忍則亂大謀,爲了一個賤人而揹負一聲的污名,不值得。
“長戈,”戰家老祖繼續說道,“長欽和長鈞之死過於蹊蹺,這件事便交給你去查,找出幕後真兇,也算還你自己一個清白。”
戰長戈漸漸收斂起周身的殺氣,垂眸恭順道:“是。”
戰家老祖又轉而看向敏行和容玄,“兩位小友,這件事,還請二位從旁協助長戈。”
敏行點點頭,沒有拒絕,即便戰家老祖不這麼說,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
一場鬧劇,就這般稀裡糊塗地收尾。
戰長戈沒再回祠堂,而是隨着敏行他們一起回了霽月樓。
戰天翼自覺顏面全無,早就黑着臉離開了,至於林如詩,他現下是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霽月樓裡,戰長鎩憤憤不平道:“難道就這樣便宜了林如詩那個壞女人?我真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她給碎屍萬段!”
敏行掩嘴打個呵欠,“雖然戰師兄體內的鬼氣已經被拔出,但多年來的誤解並不會因此就被消解。關於戰師兄是天煞孤星的說法,只怕依然存在。當務之急,是先查清楚戰長欽和戰長鈞的死因,至於那些曾經害過你們的人,就且讓她多蹦躂兩天。那種每天都活在恐慌裡的滋味兒,想必很不錯。”
戰長戈一路都很沉默,此刻也是什麼都沒說,他今天經歷了太多的悲喜,實在是有些精力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