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師府傾浩瀚看到那將軍在自己的門口等着自己,垂着頭,一副受挫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剛剛如果不是因爲他耽誤了自己的時間,現在他早就已經成功,而不是跟如今這樣還要繼續的忍耐着等待着機會。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傾浩瀚看着他憤怒地說道。
那將軍也是覺得委屈,他也是很想攻打入城,可是害怕的是損兵折將讓國師臉上無光啊!聽到國師的訓斥,趕緊的跪在地上,“國師大人見諒,小的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不聽國師大人您的話啊,可是昨天就在屬下準備紮營的時候一男一女各騎着一匹馬過來跟屬下說吳將軍在城內的軍隊早就準備好了,等到屬下一進城就攻屬下一個出其不意啊!”
“吳將軍已經死了,你不知道啊?不會動動腦子這一聽就是騙你的謊話,你竟然還真的相信了!”傾浩瀚指着那將軍的腦袋罵道,那將軍垂着頭不敢說話,可是偶爾擡起的眼睛還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他的心裡仍然有話想說。
“想說什麼,說罷!”傾浩瀚道。
那將軍趕緊跪在地上,“大人,屬下也覺得蹊蹺,可是那女子彷彿就是給人一種非常自信的感覺,這才讓屬下有些心虛。吳將軍的厲害屬下也聽說過,真的遇上屬下是沒有把握的!”
將軍接二連三的說出的那個女人讓傾浩瀚起了興趣,能夠有此謀略的女子不多,那個女子的姓名他幾乎就可以脫口而出了。
“你還記得那個女子的樣貌嗎,去,將她給我畫出來!”傾浩瀚道,聲音有些顫抖,還有些驚喜。
那將軍弄不明白傾浩瀚爲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可是一聽他的聲音裡已經沒有了憤怒,趕緊的按照他的吩咐跟着隨從走了去。
拿着那幅畫好的女人的面容,傾浩瀚的面上這才露出一抹輕鬆地笑容來,這算是他費了這麼就心思的回報吧,終於有了洛蘇櫻的消息了。
宮內,陳少卿正在焦急的想着辦法突然感覺到人影一晃,他並不覺得意外,他的身邊離歌是最擅長輕功的,來去就跟一陣風一樣的不容易讓人察覺,可是他看着除了離歌以外的另一個人卻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傾瀉而出的思念比綿長的銀河還要長,他深情地凝望着這個讓他差一點兒就崩潰了的女子,眼眸裡已經有了淚花。
離歌識趣的離開,諾大的房間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洛蘇櫻含笑的望着陳少卿,她也是十分的想念他啊!
陳少卿一步一步的走向洛蘇櫻,慢慢的的伸出手去,生怕這是一場夢,一場讓人輕易觸碰就喪失了一切的噩夢。洛蘇櫻伸出手握緊了陳少卿的手,感受到洛蘇櫻手心的溫熱陳少卿這才緊緊地摟住了她,將她摟在自己的懷抱裡,“蘇櫻,你終於回來了!我看你瘦了不少,上一次的事情我真的抱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竟然沒有在你的身邊!”
洛蘇櫻搖了搖頭,“我沒有放在心上,誰都不想的。不過,少卿,子袂哥哥離開了,是傾浩瀚,如果不是他,子袂哥哥不會這樣的!少卿,傾浩瀚的軍隊如今就在城外,我問過離歌我們的人竟然是他們的十分之一,比鄰國蘇煞帶隊的那一批人馬還沒有到來,我們如今只能夠暫緩而不可以硬碰硬啊!”
陳少卿點頭,洛蘇櫻的分析正是他心裡想的,可是洛蘇櫻怕是不知道朝中的文武都已經被他用咒術控制住了,就連他如今想要智取爭取時間也是十分艱難的啊!
“蘇櫻,你不知道如今傾浩瀚用咒術控制了文武,阻止我繼任王位,更是想要揭開自己的身份來自己繼任,如今我也只可以暫時的拖延,我們人馬不夠,不敢打仗。更何況,打仗了遭殃的還是比鄰國的百姓!”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中帶着磁性,“你還記得當初你給我說的那個預言嗎?我一直覺得預言的內容就是如今的場面,我們打仗了以後必定就是血流成河,如果傾浩瀚成功,我更擔心他會屠城啊!”
“所以,我們要找到可以破解他咒術的方法!”洛蘇櫻開口道,深吸一口氣,眼眸百轉千回,似乎是在猶豫着可是帶着的卻是萬分的堅決,“少卿,我在比鄰國的時候記得一種可以破解咒術的方法,可是在倉丘國我卻沒有了那種能力,所以需要藉助能力!”
“怎麼藉助?”陳少卿沉聲問道,他似乎是已經猜到了洛蘇櫻要做什麼,依依不捨得看着她掙脫開自己的懷抱。
洛蘇櫻背轉着身對着陳少卿,垂下頭,“我需要傾浩瀚的力量,利用他手心的鮮血來完成我的卜算,然後才能夠探查得到破解他咒術的方法!”
“我不允許!”洛蘇櫻剛說完陳少卿就開口說道,“蘇櫻,太危險了,他如今整個人的情緒都時好時壞的,正常的時候我相信他不會傷害你的,可是萬一他的情緒發狂的時候你豈不是……蘇櫻,別做那麼危險的事情,我們再去想想別的辦法!”
洛蘇櫻搖了搖頭,“少卿,如果我不去的話明天可以應付,那麼後天呢,大後天呢?我剛剛讓梅項去找蘇煞,讓他先帶一小撥人過來,可是那樣的話也是需要時間的,更別提如果到時候你仍然是皇子的身份,仍然統治不了這朝中的羣臣,就算我們打仗也沒有任何的名義啊,這樣我比鄰國的大軍就成了侵略,你懂嗎?”
那是最壞的局面,洛蘇櫻根本就不願意那件事情發生。
其實洛蘇櫻說的陳少卿都懂,他也明白如果到時候打仗自己連個合適的理由都找不出來的話將會是多麼大的損失,洛蘇櫻已經在市集上幫他將名義擬好,可是身份不夠仍然是師出無名,仍然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啊!
“蘇櫻,那你千萬小心,我不想再失去你,哪怕是你的消息也不願意啊!”陳少卿開口道。
洛蘇櫻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很好的!”
看了看天色,洛蘇櫻拍了拍手,又是一陣風出現,離歌將洛蘇櫻帶出了宮,宮中仍然是蕭索寂寞的,洛蘇櫻短暫的到來在這後宮裡很難被捕捉。
梅項帶着洛蘇櫻的令牌騎着快馬去找蘇煞的隊伍,臨出城的時候看到官兵們正在拿着畫像一個一個的比對着,隔了很遠梅項就看到其中一男一女,女子的正是洛蘇櫻,而男人正是自己,看那些人的裝束分明就是傾浩瀚的人,梅項躲到一邊正好看到有一隊商人要出城,趕緊的跟了上去,胡亂的抓了些煤炭往自己的臉上塗抹一番。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快點下來接受檢查!”眼看着他們要出城,士兵們攔下了他們,梅項就在其中,他手裡攥着其中的一位長者,趁其不備突然地在他的後背拍了幾下,那長者突然地吐了,難忍的氣味在空氣中流竄着。
“您沒事吧?別吐啊,您忘記了大夫說過您的病就算是嘔吐物也會傳染的!”梅項開口說道,那老者擡頭看了梅項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一聽見梅項的話,那幾個負責搜查的士兵趕緊的捂上了口鼻,“過去吧,趕緊的過去吧!”他們連忙說道,幾人都已經快走出去了,其中的一個人才突然的開口說道,“等一下,留一個人將這裡打掃乾淨!”
梅項就要過去,那士兵趕緊說,“你剛剛踩着了,不要過來,換一個人!”
梅項安然無恙的出城,對着老者抱了抱拳,“對不起,老人家,剛剛多有得罪,梅項在這裡跟您說一聲抱歉!如果能夠再遇上,梅項一定報答老人家您不揭穿的好意!”梅項開口說道,翻身上馬,馳騁而去。
洛蘇櫻打昏了其中要進到國師府的婢女,然後將她的衣服換上以後才進了國師府。
“唉,你去哪裡?趕緊的跟我過來,國師大人才剛剛睡下,你去將他的書房給我收拾一下!”洛蘇櫻正要去探查情況,其中的一位年長的嬤嬤開口說道。
洛蘇櫻畢恭畢敬的回了一聲“是”,順着她的引領去了傾浩瀚的書房。
“好好的收拾,如果國師大人發怒,有你好看的!”那嬤嬤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洛蘇櫻看着滿是占卜用具的書房,還有着幾本古籍,她嘆息了一聲默默地收拾起來,順便翻看着有沒有重要的文件,看看能不能夠找到線索。
洛蘇櫻將他放在書桌上的東西歸位,突然手觸碰到一張柔軟的畫卷,那是人皮紙洛蘇櫻以前也見過,據說用人皮紙作畫,畫中的人就會像真的一般,洛蘇櫻雖然也有卻從未讓人畫過,畫就是畫,無論如何也變不成真實的。
她的手剛一輕輕地碰到畫,畫卷就打開了,洛蘇櫻就看到了一張女子在梅花樹下輕嗅梅花的模樣,女子淡淡的眉眼,精緻的妝容,還有那半嗔半是嬌媚的眼神無一不讓人心動。洛蘇櫻竟然有些怔住,一時間忘記了將畫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