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了以往,沐寒煙也不敢跟人比試什麼星卜術,除了那套星幻千機決,她連星卜術的門檻都沒摸到,怎麼比?可是現在嘛,星幻千機都跳腳了,就恨不得自己跳出來清理門戶了,哪還需要她來施展什麼星卜術,比就比,她還不信沈老頭真有欺師滅祖的能耐。
“有話好好說,都是同道中人,千萬不要傷了和氣。”正在這時,蒲天地飛快的上前幾步,一邊說,還一邊對沈莫測連使眼色。
“這位便是沐寒煙沐公子吧,早就聽說沐公子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然氣宇不凡,老夫翁一笑,沐公子有禮了。”翁一笑也趕了上來,一臉善意笑容的對沐寒煙說道。
“翁前輩有禮了。”伸手不打笑臉人,見翁一笑臉上善意的笑容不似作僞,沐寒煙也執晚輩之禮說道。
沈莫測本來還要說什麼的,但是被蒲翁二人往中間一擋,又見蒲天地連使眼色,心頭一驚,便知道自己剛纔有些魯莽了。
連星幻千機這個神棍祖師爺都說天機難測,後世的星卜師又有幾個能夠真能窺探天機的?星卜師能傳承到現在,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星卜師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彼此之間從不相互拆臺,哪怕對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純粹神棍,都保有幾分寬容。
斷別人生路,其實就是給自己掘墓,這一點歷代星卜師都是很清楚的。
所以,除非有不共戴天之仇,星卜師之間是絕不會輕易比試的。
再說了,即使再有真才實學的星卜師,都是時靈時不靈,很多時候也得靠運氣。萬一比試的時候運氣不好不靈了,那不是自毀名譽嗎?
沐寒煙畢竟年輕,又不靠星卜術混飯吃,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而還能給自己臉上貼金。
而他沈莫測就不一樣了,祖祖輩輩就靠星卜術混飯吃,萬一輸了的話,不但自己倒黴,連子孫後代都斷了生路。
他跟沐寒煙比,那不是犯傻嗎?
於是,沈莫測雖然心裡有氣,卻是再也不提比試的事情了。
“沐公子,我沈大哥家中有些急事,所以心緒不寧,要不今天就這樣吧,關於入駐南煙商會的事,我們以後再來商議,如何?”翁一笑拱了拱手,打着圓場說道。
見翁一笑如此謙和,沐寒煙倒是不好再爲難他們了,說起來原本就是她有求於人,別人不願意幫忙,也算不上有錯吧。
“不行,不能放過那臭小子,居然敢不把祖師爺的手決放在眼裡,替我清理門戶。”星幻千機卻是咽不下這口氣。星卜之術就是他傳出來的,這傢伙身爲他的徒子徒孫,居然敢把他最得意的星幻千機訣不放在眼裡,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說實話,沐寒煙也不太希望他們就這樣走了,他還指望着這幾人給南煙商會撐場面呢。反正都撕破臉皮了,乾脆就破到底。
“翁大師,我倒也不是爲難你們,不過沈大師剛纔說將那兩道手決放在眼裡,分明就是對我師尊不敬,我如果聞若未聞,又怎麼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一番授業之恩。”沐寒煙本就有自己的打算,再加上星幻千機的強烈意願,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要說起來,沐寒煙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還是挺謙虛挺和氣的,可是話音一落,不但沈莫測,就連蒲天地和翁一笑二人都微微變了臉色。
見狀,沐寒煙微微一愣,不過馬上又回過神來。
她說不爲難別人,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比試起來她必勝無疑,讓他們走其實是他們一馬,這不是欺負人嗎?當然,她這麼想很正常,因爲神棍祖師就寄附在她的身上嘛。
可是沈莫測幾人哪知道這個啊,聽了她的話只覺異常刺耳。
“難怪這個沐寒煙被稱爲黑石城第一紈絝,如今隱隱已有京城第一紈絝的勢頭了,爲人實在是太囂張了一點。”翁一笑不由想道。
“今天若是不跟他比試一番,挫挫他的銳氣,別人還以爲我們真的是怕了他。”蒲天地也暗暗想道。
心裡這麼想着,兩人臉上的神情就冷淡了許多。
“沐寒煙,你好大的口氣,比就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怎麼爲難於我的?”沈莫測沒有他們那麼好的涵養,怒聲說道。
“好,那我們就比試一場吧。”沐寒煙也反應過來剛纔那句話傷到了幾個老傢伙的自尊,卻懶得解釋太多。
這不是正合星幻千機的意嗎,而且對她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一次,翁一笑和蒲天地都沒有反對。
“怎麼個比法?”沐寒煙問道。
“這個……”沈莫測幾人倒是被沐寒煙問到了。
因爲星卜師之間從不相互拆臺,所以也少有比試技藝的時候,該怎麼比,他們還真沒個主意。
“要不,我這裡星機盤不少,其中不少連我都無法運用,要不就比試這個吧?”季高賢說道。
“這有什麼好比的,摧動不同的星機盤要用不同的手決,雖說也能證明星卜之術的高低,但是貪多好雜,未比就比得過專精一門,也未必就能看出星卜師的真手段。”蒲天地馬上否決了他的提議。
據說沐寒煙前些日子砸季高賢招牌,主要就是用的這一手,再跟他比這個,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那不然比什麼?”季高賢也覺得自己的提議有點佔便宜,苦惱的說道。
沈莫測和翁一笑幾人也皺着眉,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
要知道他們這些星卜師平日替人卜算吉凶,都是七虛三實故弄玄虛,而且通常都要過些日子才能見真僞,有時候甚至要等三年五載纔能有結果,自然是不適合拿來比試的。
“對了,要不就比那件奇寶?”蒲天地突然眼前一亮,用詢問的眼光看着其他幾人。
“你是說,幾位師尊大人留下的那件奇寶?”翁一笑皺了皺眉頭,說道,顯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這似乎不太公平吧?”季高賢也聽出了他們的意思,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