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沐寒煙教他的星幻千機決,這些天沐寒煙忙着鑄劍以及吃喝玩樂,季高賢也沒有閒着,一直在鑽研手決,已經深得其中精髓。
爲了讓幾人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的動作放得極慢,足足用了半刻鐘,才把兩道手決打完。
“這……這時什麼手決?”以沈莫測三人的功底,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兩道手決精深浩蕩玄妙無窮,一等季高賢打完了手決,便激動的問道,翁一笑更是激動的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
“這叫星幻千機決,便是沐寒煙沐公子教我的手決,我想幾位也看出這手決的玄妙之處,便不用我來多說了吧。”季高賢看到幾人那激動的神情,心裡有幾分說不錯的快意。
別看他名氣不小,但主要還是來自師父的萌蔭,沈莫測幾人雖是因爲他師父的囑託給他幾分面子,平時卻並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看到幾人又是激動又是期盼,甚至抓耳撓腮的模樣,他自然有些小得意。
“對了,你不是跟我們說南煙商會的事嗎,怎麼突然提到沐寒煙了?”沈莫測心思要慎密得多,突然懷疑的問道。
“實不相瞞,我便是受沐寒煙所託,邀請幾位入駐南煙商會。”事到如今,季高賢也懶得遮遮掩掩了。不過在南煙商會待了幾天,見沐寒煙很少過來,車昊也從不在下人面前提起他,應該是不願意太過張揚,所以有的話也沒有名說。
身爲星卜師嘛,眼力過人心思活泛自然是少不了的,既然沐寒煙不願意張揚,他當然也不會去壞別人的事。
“南煙商會,沐寒煙。”翁一笑幾人聽了季高賢的話,很快就聯想到了什麼。
要說起來,京城這些商會,基本上都有世家在背後撐腰,或者根本就是世家產業。不過樹大招風,家業太大惹人猜忌並不是好事,尤其是惹來皇家猜忌就更是不妥了,所以這種事情一般都不會太過張揚,自己心知肚明便罷了。
所以,聯想到沐寒煙與南煙商會的關係,幾人也沒有太過驚訝。
“原來如此啊。”蒲天地沉吟片刻,便再無言語。
沐寒煙有如此手決,倒是值得他們結交一下,可是一想到要把好不容易打下的名頭壓在小小的南煙商會身上,他還是猶豫不絕。
“若是如此的話,倒也可以再商量一下。”翁一笑卻很是心動。
要知道他們幾人名頭雖大,但是到底有幾斤幾兩,自己卻是最清楚不過,說白了,還是三分靠本事,三分靠運氣,還有四分是靠蒙的。如果沐寒煙肯將這手決傾囊相授的話,他的星卜之術必定更進一層,後世子孫也將因此受益。
“不過區區兩道手決罷了,我們能有如今名氣,一則是靠我們自己的本事,二則,也是靠着歷代師祖的萌蔭,爲了幾道手決,便將歷代祖師的名頭都一起賭上去,不值得。”沈莫測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相比之下,他的成名之路比另外兩人要艱難得多,所以更加愛惜羽毛。
聽他這麼說,蒲天地和翁一笑倒是不好開口了,三人義結金蘭,就算不能象結義之時說的那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歹也要進退同心,沈莫測都堅決推辭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沈大師,不要忘了我師父去世之時,你是怎麼對我師父說的,我敬你是長輩,才與你說這麼多,你難道還要食言嗎?”見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連蒲天地和翁一笑都鬆口了,沈莫測卻還要固執己見,季高賢實在忍不可忍,怒聲說道。
“答應獨狐大師的事,我自然不會忘記,不過僅憑几道手決,便想讓我們賭上全部身家,歷代祖師的名頭,實在是強人所難。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了。”別看沈莫測平日裡與季高賢平輩相稱,但心裡卻是把他當晚輩看的,一見他敢衝自己發火,也禁不出莫名火起,冷哼一聲,起身便要離開。
“季大師,不好意思了,你也知道我們三人義結金蘭,沈大哥這麼說,我們也沒辦法啊。”翁一笑和蒲天地站起身來,都是一臉的歉意。
“罷了,我不怪你們,唉。”季高賢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這位就是沈莫測沈大師吧,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你改變主意,入駐南煙商會呢?”就在這時,門口響起沐寒煙那帶着幾分不滿,又帶着幾分冷傲的聲音。
其實沐寒煙倒是想要和氣一點的,畢竟是有求於人嘛,但是沒辦法,腦海中不斷響起星幻千機那憤怒的叫囂:“放肆,太放肆了,居然連老夫的星幻千機決都敢不放在眼裡,簡直就是欺祖滅祖啊,快點幫我臭罵他一頓,我要清理門戶!”
也幸虧這傢伙只是寄身於星盤的一道神念,不然早就蹦出來指着別人鼻子破口大罵了。
爲了配合一下這個死要面子極度虛榮的老妖怪,沐寒煙的態度也只能冷傲一點了。
“你是?”見沐寒煙一身的傲然之氣,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沈莫測臉色一沉,明顯有些不悅。
“我便是沐寒煙。”沐寒煙淡淡的看了沈莫測一眼,又重複了一遍,“聽沈大師剛纔說,單憑兩道手決,還不能讓你賭上身家名譽爲,我倒是想問問,要怎麼樣才能說服沈大師呢?”
說話的時候,沐寒煙的目光中明顯已經有了幾分輕蔑,嗯這是星幻千機的要求:不能給這忤逆徒孫好臉色,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原來你就是沐寒煙,不要以爲你機緣巧合之下學了幾道手決,便敢在老夫面前張狂,你那幾道手決,老夫還不放在眼裡。除非你的星卜之術勝得過老夫,老夫絕不會爲你所用。”沈莫測剛剛被季高賢激起了火氣,見到沐寒煙眼中的輕蔑和挑釁,火氣又大了幾分,一臉傲氣的說道。
“好,那我們就比試一場。”沐寒煙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