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各自回房吧。”宮鴻儒擺了擺手,又提醒了沐寒煙一句,“對了,那秘境可能還有些時日纔會開放,這段日子你也不能鬆懈,其他各類奇門異術還是要勤加修行,畢竟那秘境之中充斥着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力,也有神之大陸的法則,多些感悟,對你有益無害。”
“是師父,我知道的。”沐寒煙恭敬的說道。
沐寒煙現在已經感覺出來,星落八荒劍遠比九天星落劍要複雜得多,就算對鑄劍和陣法之術已經有了些造詣,但也只能參悟出一小半,而其他的劍法精義,便隱藏於各種奇門異術之中。所以,就算不爲了秘境試煉,她也不會鬆懈下來,依舊會前往各堂各殿修習各類奇門異術。
隨後,衆人便各自回房。
夜深人靜,沐寒煙先運轉了幾遍功法,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這纔拿出月影清蘭草準備服用。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誰?”沐寒煙問道。
“師父是我,顧玉樹。”
“進來吧。”沐寒煙說道。
“師父還沒睡啊,這麼晚來打攪你,真是過意不去。”顧玉樹推開房門,腆着大肚腩,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有什麼事嗎?”沐寒煙問道。看看天時已經不早了,沐寒煙可不想跟他東拉西扯的浪費時間。
“呃沒事,沒什麼大事,這個給你。”顧玉樹放下一個包裹,然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沐寒煙狐疑的目送他離開,然後打開包裹一看,怔住了。
包裹裡包着的正是宮鴻儒給顧玉樹的木盒,裡面裝着的也正是那株月影清蘭花。
“這個傢伙,倒是有些孝心。”輕聲說着孝心兩字,沐寒煙自嘲似的笑了笑,她還沒老呢現在就被人這樣孝敬,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溫暖,還有深深的感動。
顯然,顧玉樹是聽了宮鴻儒的話,生怕她在秘境之中遇上危險出什麼意外,這才特地跑來把月影清蘭花轉贈給她。
“噹噹噹。”就在沐寒煙默默感動的時候,窗口傳來幾聲輕響。
“誰?”沐寒煙順手打開了窗戶。
“師父你還沒睡啊,這個給你。”顧臨風探頭看了沐寒煙一眼,然後放下一個木盒飄身而去。
不用說,這裡面裝着的還是月影清蘭花。
沐寒煙怔怔的望着那瘦麻桿一樣飄得飛快的身影,眼中的感動又濃了幾分。
“師父。”門外,響起譚玉恭敬的聲音。
“師父,我留了點東西在門外,你明早起來看看。”未等沐寒煙回話,譚玉的氣息便遠遠逸去。
沐寒煙打開房門,便看見他留下的月影清蘭花,她的眼睛,已經有些溼潤了。
“好像我來晚了一點,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只有好處又沒有壞處,多點就多點吧。”
聽到聲音,沐寒煙扭過頭去,卻已經不見人影,只看見窗臺上留下的那裝着月影清蘭草的木盒。聽聲音,應該是花月。
幾聲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卻很快又遠遠消失。只是門口又多了個木盒,聽腳步,應該是姿容。
沐寒煙苦笑了一下,這些傢伙,當是耍猴嗎,東一個西一個的,讓她應接不暇。
腳步聲絡繹不絕,走了一個,一會兒又來一個,隨後跑來的,是唐不凡,然後姜玉哲,然後凌寶寶。
見到放在門口或者窗臺上的木盒,他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乾脆話都懶得多說了,直接留下月影清蘭花走人了事。
沐寒煙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掛上了兩道淚痕,臉上,卻帶着溫暖的笑容。
有這樣弟子,有這樣的朋友,她是何等的幸運。
將木盒一一收好,沐寒煙拿出自己那株月影清蘭花服了下去。
譚玉和顧家兄弟都以爲這種奇花異草是多多益善,花月等人估計也是同樣的想法,但是沐寒煙卻知道,同類藥草,其實只要服用一株就夠了,吃得再多也沒什麼額外的益處。
不過天色太晚,她也懶得一一歸還了,等明天再還給他們吧。
輕輕一嚼,那月影清蘭花便滲出甘美的汁液,沒有半點草腥之氣。一股熱流,也緩緩涌入她的奇經八脈,四肢百骸。
整個身體,都像浸泡在溫泉中一樣,說不出的舒服愜意,一絲絲雜質,也被排出體外,經脈氣海更是進一步擴張,變得更加的強韌。而對沐氏子弟來說最爲重要的心脈,也不例外。
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月影清蘭花之中所蘊含的天地之力。沐寒煙驚喜的發現,一道道神之大陸所特有的天地之力隨着那藥力涌入經脈之中,滲入全身每一寸肌體。
照理說,這本該爲聖廷大陸法則所不容,引來天地之力的侵蝕剿殺才對。可是,讓沐寒煙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因爲在北淵霧原之中,這兩種天地之力早就同時被月影清蘭花所吸收,包容一體不分彼此,所以即便到了聖廷大陸,也完全沒有半點衝突。
這區區一點神之大陸天地之力,對沐寒煙的實力提升當然沒有什麼幫助,但卻有如一粒種子,在她的體內生根發芽,她可以從容的去適應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力,並感悟其中法則。下次再遇上兩種天地之力相互碰撞的情況,她應付起來也會更加的輕鬆。
不多時,一株月影清蘭花便全數服下,沐寒煙的身體也有如經歷了一次全新的洗禮,前所未有的輕鬆,漸漸進入夢鄉。
“喀喇”一道電光,刺穿了天際。
撕心裂肺的痛楚涌上心頭,連靈魂彷彿都被撕碎,開始漸漸消逝。
震天的獸吼聲中,一隻全身披覆着戰甲的神獸,正朝着自己飛奔而來,竟有些似曾相識之感,那吼聲,也是如此的悲涼,如此的悽然。
“不,你不能死,你是我唯一的對手,我要向你證明,我纔是世間最強的,你不能死……”刑天女那顫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麼的堅定,又是那麼的絕然。
獸魂殿中見到的幻象,再次出現在沐寒煙的腦海,如此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