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笑對着張小京展顏一笑,那神態恰如桃花怒放,美不勝收,看得張小京這土鱉心臟“呯呯”亂跳。
半小時後,柳巡風終於在衆人着急的等待中悠悠醒來。
“爹!爹!爹——,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在柳巡風睜開眼睛的剎那間,柳含笑毫不顧忌父親身上的臭汗,欣喜萬狀的撲倒在他的懷裡,像個小孩子似的,興奮的叫喊着。
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柳巡風,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便被女兒接二連三的叫喊聲嚇懵了,加之柳含笑又壓在他身上,久病初愈的老骨頭哪經得起這般折騰?
“咳咳……笑笑,你讓爹……咳咳……歇一口氣好嗎?”
柳含笑這才發覺自己興奮過了頭,連忙從父親的身上爬起來,紅着臉道:“爹,對不起,女兒太興奮了。”
宋春梅笑道:“柳伯伯,雙喜臨門,笑笑不興奮纔怪呢。”
柳含笑知道她又要胡言亂語了,趕緊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宋春梅的小嘴得意的發出一連串鈴鐺般的嬌笑聲。
柳巡風歇息了一會兒,笑着道:“笑笑,說來聽聽,什麼事讓你高興成這樣?”
柳含笑正要回答,張小京搶着道:“老爺子,你下牀走幾步試試。”
柳巡風一愣之後,擺着手道:“不行,不行,我這把病怏怏的老骨頭,已經走不動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平常根本無力下牀,上衛生間都要人攙扶,說他躺在牀上等死一點都不過分。
張小京笑道:“誰說你是病怏怏的老骨頭了?老爺子,你身體好着呢。”
柳含笑拉着父親的手,鼓勵道:“爹,你下來走幾步嘛。”
柳巡風拗不過女兒,“好吧,我試試。笑笑,扶我起來。”
“笑笑姐,讓老爺子自己起來。”柳含笑剛要伸手去扶,張小京又制止了,“老爺子,別擔心,你一定行的。”
柳巡風疑慮的看向張小京,後者正一臉陽光的看着他。
他的笑容恬淡,親切,好像一縷春風,趕走了所有的陰霾;他那雙清澈的眸子裡蘊含着期待,肯定,讚許……
柳巡風彷彿從他身上獲得了一種神奇的力量,不再猶豫,雙手撐着牀面,暗暗使勁,身軀像是壓縮了的彈簧似的,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真是大大的出乎自己的意料啊!柳巡風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這還是那雙曾經軟弱無力的手嗎?
張小京笑道:“老爺子,不要懷疑你的能力,你一定行的。來吧,下牀走動走動,活動一下筋骨。”
柳巡風似乎是被張小京的話所感染,又或者是想驗證一下自己剛剛表現出來的出乎意料的能力,竟然一咕嚕從牀上爬了起來!
柳含笑被父親這一大膽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驚得花容失色,急忙扶着他道:“爹,你慢點,閃到了腰那就麻煩了。”
柳巡風穿着拖鞋在臥室裡來回的走了一回,摔着手臂,驚訝道:“咦,我怎麼感覺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個時候了。”
張小京笑道:“老爺子,那就恭喜你了。”
柳含笑滿面笑容道:“爹,小混蛋已經把你的病治好了。”
柳巡風愕然道:“小混蛋?哪個小混蛋?”
柳含笑紅着臉,朝張小京拋了個媚眼,道:“還有誰啊,就是這個小混蛋唄。”
“哦。”柳巡風點了點頭,緊接着似乎又迷糊了,盯着張小京道:“你是怎麼給我治病的?”
張小京戲謔道:“老爺子,你不記得了,我之前不是給你吃過兩片茅草嗎?”
柳巡風愣了愣,想起了還真有這回事,撇着嘴道:“你真以爲我相信那是茅草啊?”
張小京撓了撓頭,憨笑道:“我可沒那麼說,好像是老爺子你自己說的吧。”
“哎,算了,我也不問你是什麼藥草了,問了也白問,你是不會說的。”柳巡風感嘆了一聲,緊接着鼻子嗅了嗅,“咦,哪來的一股腥臭味?”
“咯咯……”柳含笑一陣嬌笑,“爹,是你衣服上呢。”
柳巡風低頭一看,心說我的乖乖呀,這衣服怎麼烏七八黑的?
柳含笑笑着解釋道:“爹,你衣服上的腥臭味和黑色的東西,都是從你體內排出來的蠍子毒素。”
柳巡風一聽,忙不迭的脫着衣服,大驚小怪道:“哎呀,髒死了,我得洗個澡換身衣服才行。張媽,你去幫你準備熱水和衣服。”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媽道:“好的,老爺。”
柳含笑皺着眉頭道:“我身上也粘了爹好多毒素,春梅姐,我們一起去洗澡吧。”
女人都是潔癖動物,何況還是夏天,天氣格外的炎熱,渾身黏糊糊的,宋春梅豈有拒絕的道理?
柳含笑和宋春梅兩人,手拉着手,親熱的情同親姐妹一般。
宋春梅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回頭朝張小京拋去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媚眼,嗔道:“小混蛋,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張小京驚得渾身一抖,世上竟有這樣的好事?
柳含笑羞得無地自容,這種驚世駭俗的話,大概也只有宋春梅這種膽大潑辣的女人說得出口。
見張小京疑神疑鬼的,宋春梅嗔道:“機會我是給你了,去不去隨你,但是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說完後媚眼如絲的一笑,拉着柳含笑離去。
張小京半驚半喜。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
去吧,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懷疑是宋春梅在給自己下什麼套;不去吧,這種百年難遇的豔福,不是每個人都能碰上的。
此刻,他的心跟貓爪抓着似的,癢得難受。
經過兩秒鐘的深思後,張小京斷然拒絕了宋春梅的美意,“春梅姐,那樣不好吧,我……我還是等一下一個人洗澡吧。”
不是張小京覺悟高,恰恰相反,他心裡是極度的渴望。但宋春梅常常不按套路出牌,張小京對她還沒有看透。
宋春梅回過頭來,橫着媚眼,罵道:“小混蛋,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裡怎麼這樣陰暗呀!誰說要跟你一起洗澡了?”
什麼,不是一起洗澡?張小京愣住了,這個笑話鬧的真是丟臉啊!
張小京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恨不得爬到樹上躲起來。冷靜下來想了想,不對呀,她剛纔的話,明明就是這個意思嘛!難道是自己的書讀少了,理解有誤?
“我的親姐,你別玩我了,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是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無聊,想叫你一起到大廳裡去看電視。”宋春梅丟給他一個白眼,委屈道,“哎,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算了,你愛去不去,笑笑,我們走。”
走出門外,柳含笑紅着臉低聲嗔道:“春梅姐,你搞什麼鬼啊?”
宋春梅滿臉得意,淺笑道:“這個小混蛋,假裝受傷,害我們爲他擔心,還吃……吃我們的豆腐,不讓他難堪一下,我心裡不爽。”
“咯咯……”柳含笑掩着小嘴嬌笑道:“不是我們,是吃你的豆腐好吧。”
宋春梅毫不示弱,嗔道:“那你在他的胸膛上摸來摸去的,是不是在吃他的豆腐?”
“呸!”柳含笑啐了一聲,不依的撓着宋春梅的癢,“浪妮子,這種丟人的話虧你也說得出來,好不要臉。”
張小京追了出來,“兩位姐姐,等等我。”
聽到張小京的叫聲,宋春梅,柳含笑兩人相互笑了笑,腳下的步法更快了。
張小京坐在大廳裡,眼睛盯着無聊的肥皂劇畫面,耳朵卻豎起,聽着隱隱約約傳來的嘩嘩的流水聲,情不自禁的遐想萬千、浮想聯翩,心裡躁動的抓狂。
好在半個小時後,令人狂躁的流水聲終於停止了。
柳含笑,宋春梅兩人從浴室走了出來。也許是熱水的緣故,剛洗完澡的她們臉蛋紅撲撲的,頭髮溼漉漉,正一邊出來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一舉一動無不顯露出女人嬌媚的風情。
一個成熟,像朵燦爛的桃花;一個羞澀,像是含苞欲放的玫瑰。
看着這對嬌豔的姐妹花,張小京不由得血流加快,心臟“呯呯”直跳,彷彿要跳出胸膛。
兩人在張小京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宋春梅媚眼瞟了一眼臉漲成了豬肝色的張小京,嗔道:“小混蛋,我跟你笑笑姐,誰更漂亮?”
張小京訕笑着,心裡恨得牙根直癢癢,好想扒光宋春梅的衣服,然後狠狠的打她的小屁屁!這個女人太會來事了,這麼刁鑽的問題,虧她想得出來?
“呵呵,我看你們是春蘭秋菊,各有各的漂亮。”大廳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柳含笑羞着臉叫道:“爹。”
宋春梅不滿的嗔道:“柳伯伯,我又沒有問你,你搭什麼腔啊?”
柳巡風精神抖擻的走進來,挨着張小京的身旁坐下,笑着道:“呵呵,春梅,你就別爲難小京了。”
張小京救過他一命,危難時刻,不幫他幫誰呢?
張小京感激的看着柳巡風,由衷的說道:“老爺子,還是你英明啊。”
柳巡風笑了笑,“你春梅姐從小就喜歡捉弄人,沒想到嫁人了,性情還沒有改變。”
柳含笑撅着小嘴,不屑道:“誰說女人嫁了性情就要改?要是那樣,我寧願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