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打了個呵欠,琢磨着今天肯定沒客人了,就準備關門,但在此時,一個怒容滿面的中年男子進入鐵匠鋪。
張冶沒見過韓無雙,自然不認識,只以爲來了客人,詢問道道:“鍛刀還是鍛劍?”
“張冶,我要殺了你!”韓無雙拔劍怒斥。
張冶因爲上次被刺殺,心有餘悸,反應倒是迅捷,一把抽出土豪劍與韓無雙對峙:“你我無冤無仇,爲何殺我?”
“無冤無仇?”韓無雙恨恨道,“本座韓無雙!”
韓無雙在來的路上想了想,張冶和自己女兒關係不錯,殺害獨孤策,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所以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自報姓名,倘若張冶真殺了獨孤策,必然會露出馬腳。
果然,張冶聽到韓無雙的名字,嚇了一哆嗦,擺明了做賊心虛,韓無雙殺意滾滾。
“伯父,你都知道了?”張冶將土豪劍垂下,嘆息一聲。
韓無雙本想說一句既然你承認了,那就拿命來。
但張冶忽然說道:“我和靈兒是真心的。”
聽到這話,韓無雙差點把舌頭咬了,本座想讓你承認殺了獨孤策,你扯出靈兒幹什麼?
“你把靈兒怎麼了?”韓無雙一臉懵逼。
“也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就牽牽小手,親親小嘴什麼的……”張冶格外不好意思,“伯父,我會負責的。”
韓無雙氣得渾身發抖,韓靈兒以前在張冶這兒打工他是知道的,一直以爲這只不過是大長老給女兒安排的任務,不曾想,事情變得超乎尋常的複雜,都親過小嘴了?怪不得女兒不同意嫁給獨孤策,原來是被這張冶插足了!
“不許你叫我伯父!”韓無雙想到張冶殺了獨孤策,他斷然不會承認這段關係,怒斥出聲。
張冶不好意思道:“好的,爹……”說完,張冶罕見得臉都紅了。
“你……臥槽!”韓無雙瞠目結舌,震撼得不知說什麼好。
張冶從一開始就會錯了意,撓了撓頭:“我給你沏杯茶……”
韓無雙回過神來,他不想再與張冶糾纏這個問題,直接問道:“張冶,說,獨孤策是不是你殺的?”
張冶心頭一驚,韓無雙是怎麼知道的?但張冶肯定不敢承認,一臉人畜無害道:“我怎麼會殺大舅哥……”
韓無雙一愣,誰是大舅哥?不過隨即想到,獨孤策是韓靈兒的師兄,張冶稱呼他大舅哥倒是合情合理,這女婿真嘴甜。
等等,我腦子裡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韓無雙晃了晃腦袋,差點被張冶帶溝裡去了。
“先不談你和靈兒的事情!”韓無雙咬牙切齒道,“有人提供線索,說獨孤策約你去桃花溪,然後你殺了他!”
“你也不用狡辯,我驗過傷,獨孤策的傷口和李星辰的傷口同出一轍!”韓無雙目光灼灼的盯着張冶,只要他敢撒謊,必然逃不過韓無雙的眼睛。
張冶眉頭一皺,原來韓無雙是來興師問罪的,而且,他已掌握了確切證據。
張冶猶豫片刻:“好吧,獨孤策是我殺的。”既然都知道了,也沒必要否認。
“果然是你!”韓無雙怒笑幾聲,“今天我就殺了你爲策兒報仇!”
“你就不問我爲什麼殺他嗎?”張冶沒有半點殺人的愧疚,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管什麼原因,韓無雙都鐵了心的要殺張冶,只是張冶這麼一說,他倒有些好奇,斥道:“爲何要殺他?”
張冶說道:“既然伯父知道是我殺他,想必也知道獨孤策騙我前往桃花溪的事情吧?”
“事情很簡單,獨孤策想殺人奪寶,但他技不如人,所以被我殺了!”
“好一個技不如人!”韓無雙眼睛血紅,“就算你不害怕靈臺宗的報復,那他也是韓靈兒的師兄,你怎麼下得去手?”
“殺人者,人恆殺之,沒什麼下不得手。”張冶頓了頓,“這也驗證了一句話,在家沒學好,外面總有人會收拾他。”
“你的意思,是我沒教好了?”雖然獨孤策的確是自己作死,但韓無雙聽不進去,反而有點惱羞成怒,“殺人者,人恆殺之,那你受死吧!”
韓無雙不再多言,一劍殺向張冶,他作爲成名已久的金丹高手,這一劍,仿若彗星襲月!
張冶本想舉劍搏殺,但沒能下得去手,暴退避讓。
吳長老感受到鐵匠鋪靈氣波動,以爲又有血神教徒刺殺張冶,當即出現在鐵匠鋪。
結果一看是韓無雙,吳長老擋住韓無雙的劍,喝道:“搞什麼名堂?”
張冶鬆了口氣,韓無雙畢竟是韓靈兒的父親,他打也不是,捱打也不是,吳長老出現得剛好。
“老吳,此獠殺了獨孤策,不要攔我!”韓無雙呵斥道。
吳長老皺了皺眉,韓無雙並非魯莽之人,想必是有了確切證據,吳長老看向張冶:“真是你殺了獨孤策?”
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張冶說道:“獨孤策想殺我,被我反殺了,吳長老,你幫忙勸勸我岳父。”
吳長老臉有些抽抽,心道張冶還真是膽大包天,鬧得滿城風雨的兇殺案,竟然是張冶做的,本事啊!至於張冶稱呼韓無雙岳父,吳長老更是無語至極。
“誰是你岳父!”韓無雙氣炸了,“老吳,快讓開,我一定要爲策兒報仇!”
吳長老雖然有保護張冶的任務,但張冶殺了獨孤策,這也觸犯了靈臺威嚴,吳長老不知該當如何,忽然靈機一動:“既然這是你們的家事,那我就不摻和了。”
家事?韓無雙差點砍吳長老一劍,自己怎麼可能和張冶是一家人,但見吳長老不再阻攔自己,不想節外生枝,當即向張冶殺去。
看來指望不上吳長老了,張冶避讓着韓無雙的進攻,捏碎玉簡,召喚大長老。
大長老正在部署靈臺宗的防禦,忽然感應到了張冶的召喚,正要前往,但二長老一把攔住了大長老:“李如龍,咱們多少年沒有切磋過了,要不練練?”
“無聊!”大長老呵斥了一句,不想理會,但二長老一掌劈了過來,拖住了大長老。
張冶在鐵匠鋪裡上躥下跳,始終不見大長老前來,韓無雙逼得越來越緊,張冶無奈,飛出了鋪子:“吳長老,幫我關下門。”
吳長老一臉黑線,你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吧。
張冶向着一個方向飛縱,韓無雙窮追不捨,其實張冶覺得,就算不出動骨刀,自己全力以赴,也能把韓無雙撂倒,但打了韓無雙,以後怎麼面對韓靈兒?而且因爲自己穿了鎖子甲,若是被韓無雙打中,那也是不得了的反彈攻擊,所以張冶避讓得很辛苦。
“岳父大人,沒了弟子,多個女婿,何樂而不爲呢?”張冶出聲。
“放屁,你和靈兒,絕不可能!”韓無雙怒髮衝冠,隔空一劍。
張冶避開,飛出靈臺鎮:“岳父大人,我們是真愛!”
“真你個大頭鬼,還我策兒命來!”韓無雙七竅生煙。
張冶雖然不敢動手,但每說一句話都把韓無雙氣得快要飛昇,兩人你追我趕,眨眼間就飛出了靈臺鎮。
一個鼻青臉腫的小散修正罵罵咧咧的趕路:“韓無雙,敢打我,活該你死弟子!張鐵匠,拽什麼拽,活該你要倒大黴!”
小散修想到這兒又有些沾沾自喜,咱這等小人物從來沒被正眼瞧過,卻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夠吹一輩子了!
走着走着,前路忽然跳出來幾個血神教的修士,個個金丹,小散修嚇了一哆嗦,想要撤退,結果發現退路也被封了。
“血神教的諸位老大,我不是靈臺宗的……”小散修連忙自證身份,“我可以發心魔大誓!”
小散修話未說完,一把尖刀從其後背捅到了前胸,只聽一個聲音罵罵咧咧道:“管你是不是靈臺宗的,老子最討厭心魔大誓!”
其餘血神修士哈哈大笑,把小散修的乾坤袋摸了出來:“喲,看不出來,一個煉氣小鬼,挺有料的。”
“快藏起來,又有人來了!”
……
“岳父大人,你再追我我可生氣了。”張冶被攆了一路,也有了幾分火氣,回頭怒吼。
“來啊,今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韓無雙喉嚨都吼破了,可就是攆不上張冶,他人劍合一,飛得比金丹高手都快。
韓無雙話音未落,張冶忽然一劍刺向他,十日並出!
韓無雙面如死灰,他沒想到張冶的劍法如此厲害,看來自己不僅沒能爲獨孤策報仇,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不對,韓無雙想到了什麼,手中驀然出現一枚玉符,裡面蘊含二長老全力一擊。
韓無雙正要催發玉符,卻見張冶與他擦肩而過,韓無雙身後的一個血色影子被張冶刺中,化爲一個血神教的修士,吐血墜落。
血神教的人,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
“張冶,你……”韓無雙明白過來,張冶並非殺他,而是爲了擊退這血神教的刺客!
可是,張冶爲什麼要救自己?
不等韓無雙說完,張冶從容收劍:“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是靈兒他爹!”
雖然這話難聽,但韓無雙沒來由一陣感動,逐漸鬆開了手中的玉符:“別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行,要是能活着回去的話。”張冶嚴肅的看着四周,血神教的人,原來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