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本座養好傷,親自去滅了那張冶!”血神宗主不敢再浪費爲數不多的金丹死士,做了如此決斷。
一旁的血神長老唏噓不已,堂堂血神教,啥時候殺個築基修士,還要煉虛大能出手,血神教真要衰敗了嗎?
然而沒多久,一則天道宮的信函飛入血神教。
“什麼,天道三百峰空出了一個名額?”血神長老大驚失色,隨即面露狂喜,“一旦我血神教入駐天道峰,就是靈臺宗覆滅之日!”
血神宗主也面露微笑,但他接着往下看去,忽然愣住,氣得將信函碾成粉碎。
“宗主,您發什麼火啊?一旦入駐天道峰,至少就是二流宗門了也!”血神長老大惑不解,出聲詢問。
“哪有那麼好的事!”血神宗主咬牙切齒,“信上說,要從靈臺宗和我血神教二選一!”
“二選一?”血神長老愣在當場。
另外一邊,靈臺宗也收到了天道宮的信函,高層們聚集正殿,議論紛紛。
“不要吵了。”蘇錦呵斥了一聲,長老們瞬間安靜下來,蘇錦繼續說道,“可能有人提前聽到了風聲,但還是讓大長老,全面講解一下天道峰的事情吧。”
“是!”大長老出列,斟酌了一下說辭,才徐徐說道,“衆所周知,天道三百峰位於東域腹地,靈氣充沛,是修煉的不二場所。”
“俗話說得好,哪怕是頭豬,丟到天道峰養幾年就能築基。”大長老說到這兒,長老們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言歸正傳。”大長老一捋鬍鬚,“幾千年前,天道三百峰本是我東域正道之首天道宮的基業,但爲了整個東域的發展,天道宮只取主峰,讓出二百九十九峰給其他門派,至此,我東域人才輩出,在整個靈界闖下赫赫威名。”
“上次東域與北域大戰,龍門宗宗主重傷而死,門內高手也十不存一,龍門宗名存實亡,天道宮好心,便收留了剩餘的龍門宗弟子,至於原本的龍門峰,也就空了出來。”
聽到這兒,長老們有些同情龍門宗,但更多的,是期待。
大長老的聲音也有些激動:“昨日接到天道宮的信函,我靈臺宗已有入駐龍門峰的資格!”
聽到這兒,長老們歡呼雀躍,龍門峰雖是排名最末的天道峰,但也比這大荒之地靈氣充沛,只要靈臺宗能入駐龍門峰,至少會有三名卡死在金丹巔峰的長老突破元嬰。而其他修士,也會修爲大漲!
“大長老,什麼叫已有入駐資格而不是直接入駐呢?”有修士冷靜下來,感覺到了不對勁。
大長老點了點頭,臉色有一份凝重:“天道宮同時發函了血神教,要從我們兩個宗門擇優而入。”
長老們眉頭一皺,天道宮什麼意思,要靈臺宗和血神教鬥個你死我活?
“這就是爲何要緊急召集大家的原因。”蘇錦頓了頓,“靈臺宗,是否入駐龍門峰?”
若是直接入駐龍門峰,長老們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但天道宮的意思,擺明是想讓靈臺宗和血神教大戰一場。
修真界本就弱肉強食,二選其一無可厚非,長老們猶豫,其實也並非怕了血神教,畢竟從綜合實力上來看,靈臺宗是有能力覆滅血神教的,可怕就怕在,滅了血神教,靈臺宗還有多少實力留存?
龍門宗就是因爲實力衰敗而被取締,這便是前車之鑑,不得不慎重考慮。
“那宗主以爲如何?”過了片刻,大長老出聲詢問。
“就算我們放棄入駐龍門峰,以血神教的性子,也絕不會與我們善罷甘休,所以,本座覺得,應該一戰!”蘇錦的性子就是這樣,從來不會退縮,況且她的實力能碾壓血神宗主,沒必要害怕。
長老們琢磨着的確是這個道理,若是靈臺宗謙讓,血神教入駐龍門峰後必然實力大漲,絕不會放過昔日的宿敵,到那時,就是靈臺宗的覆滅之日,所以,靈臺宗只能進,不能退。
“我等願意誓死追隨宗主!”長老們表示決心。
“既然沒有人反對,我宣佈,靈臺宗進入最高戰備狀態!”蘇錦一聲令下。
“遵命!”長老們殺氣沖天。
靈臺宗和血神教即將發生宗門大戰的事情也在靈臺鎮傳開,散修們唯恐惹禍上身,紛紛撤離靈臺鎮,畢竟一旦開戰,靈臺鎮首當其衝。
這使得靈臺鎮人煙稀少,以往張冶開門,每天怎麼都能有幾單生意,現在倒好,一天都不一定來個顧客。
若說張冶爲什麼不跑,他能往哪兒跑?得罪了血神教,待在靈臺鎮反而是最安全的,況且鐵匠鋪防禦一再升級,可以抵禦化神高手的入侵,血神教宗主不過煉虛高手,張冶閉門不出,就算血神教殺來也不怕。
張冶置身事外,除了生意不好,小日子過得倒是滋潤。
但今天,一個獐頭鼠目的小散修跑到靈臺宗,求見韓無雙。
不多時,韓無雙見到了這個小散修,若是平日,他根本不屑與這種小人物說話,但今天的韓無雙,有些激動:“你說,你知道是誰殺了獨孤策?”
沒錯,這個小散修正是當日幫獨孤策給張冶送信之人,現在靈臺鎮不得安身,他想用這個消息撈一筆錢跑路。
“小人願發心魔大誓,絕不敢有半句假話!”小散修拍着胸脯保證,他頓了頓,“只是,小人也得罪不起那兇手,恐怕以後只得亡命天涯了……”
韓無雙看出了小散修索要錢財的意圖,當即取出幾塊中品靈石:“夠你去謀生了。”
雖說韓無雙從宗主那兒知道真兇是個老魔頭,但蘇錦沒有說那魔頭的名號,韓無雙不甘心,就算不能報仇,也要知道兇手的姓氏名誰!
小散修笑眯眯的拿了錢,向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殺獨孤策的人,是張冶。”
韓無雙愣了愣,沒聽說過叫做張冶的老魔頭啊,問道:“哪個張冶?”
“還能哪個張冶,靈臺鎮,鐵匠鋪的張老闆啊!”小散修翻了一記白眼,張冶這麼出名,竟然還有人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
韓無雙愣了愣,隨即冷笑陣陣,小散見韓無雙心情不錯,嘗試說道:“前輩,我冒着生命危險報告真兇,可不可以再加點錢?”
“好啊,我給你!”韓無雙伸出手,一耳光就扇在了小散修的臉上。
“前輩,你打我做什麼?”小散修被扇懵了,嚇得跪在了地上。
“好大的狗膽,竟敢戲弄本座,張冶與我靈臺宗關係緊密,怎會殺獨孤策,擺明就是你胡說八道!”韓無雙氣急敗壞,又踢了兩腳。畢竟宗主都說了,是個邪惡老魔殺的獨孤策。
小散修見韓無雙不信,知道不說出實情必然會被打死,連忙事無鉅細的說明了當時的情況。
“你說,是獨孤策約張冶去桃花溪,而且張冶也去了?”韓無雙停了手,若有所思。
“小人發誓,句句屬實,那天應該有不少人看到張老闆出城了,不信你隨便找幾人問問就知道了。”小散修被打得鼻青臉腫,但不敢有半句怨言。
韓無雙皺眉不語,小散修的解釋合理,而且已經發下心魔大誓,證明他所言非虛,可宗主明明說過兇手是個比她還要厲害老魔啊?
“滾!”韓無雙斥退小散修,隨即快速前往二長老的洞府,他想到李星辰也是被一劍貫胸死的,若真是同一人所爲,從傷口就應該看得出來。
李星辰還沒有下葬,韓無雙說明來意,二長老驚喜萬分:“你是說,獨孤策的死和張冶脫不了干係?”
李星辰是在生死臺被張冶所殺,加上宗主出面裁決,二長老倒是不敢報復,但若證明張冶殺了獨孤策,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殺了張冶。
“目前還不好說,所以懇請二長老,讓屬下查看一下李星辰的傷口。”韓無雙跪了下來,他打定主意,若是二長老不許,就長跪不起。
“無雙不必多禮,本座也失去了弟子,明白那種滋味!”二長老看起來痛苦,實際有些興奮,一把掀開棺材蓋,“儘管查。”
不多時,二人探查完畢,最終確定,李星辰和獨孤策是被同一件武器所殺,也就是說,殺獨孤策的兇手,就是張冶!
這些日子以來,韓無雙做夢都想爲獨孤策報仇,這一刻得知兇手身份,他殺氣沖天,拔出飛劍,就要前往靈臺鎮殺人。
“無雙,你要去哪兒?”二長老明知故問。
“二長老你別攔我,我一定要殺了張冶!”韓無雙眼睛血紅,哪怕張冶和靈臺宗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他要爲獨孤策報仇。
“我不是攔你,我只是提醒你,大長老可能會護着張冶。”二長老頓了頓,“而且,張冶這廝成了氣候,一般的金丹可不是他對手。”
“若不能爲策兒報仇,我活着也沒意思!”韓無雙咬牙切齒。
“好,看到你有這樣的決心我心甚慰!”二長老丟給韓無雙一道玉符,“本座不能離開靈臺宗,但我會幫你纏住大長老。”
韓無雙握着玉符,感受到裡面的元嬰之力,鄭重道謝,化爲白光,殺向靈臺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