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啊,我就問個路,喊打喊殺的做什麼?”張冶一臉嫌棄,就不該來問這家人的路。
蕭姓女子狐疑道:“難道你不是姓張的人?”
張冶說:“我是姓張的人!”
女子神態決絕:“別過來,否則我就自殺,你個禽獸。”
姓張的刨你家祖墳了?不過張冶已經大概猜到,這個姓蕭的修真家族,可能與某個姓張的結了仇。
但張冶不想過多摻和別人的事情,也不想再交朋友,天狼傭兵團的事情,讓他現在都還放不下。萍水相逢,纔不會有所牽掛。
張冶思索片刻,兇狠道:“蠢女人,別讓我問第二遍,南伽山怎麼走,否則我殺光你們!”
蕭姓族人嚇了一哆嗦,連忙告訴了張冶方向。張冶沒再逗留,轉身就走出了蕭姓家族的陣法屏障。
蕭姓族人面面相覷:“若蘭姐,這男的,好像不是張家那夥人。”
領頭女子這纔將脖頸的劍緩緩拿下,她的脖頸早已被鋒銳的飛劍勒出一條口子,但她彷彿不知痛覺:“嗯,應該不是。”
就在此時,一個葫蘆被扔進了陣法,嚇得衆人又是一跳,只聽張冶的聲音說道:“問路的報酬。”
說完,張冶飛遁而去。
有蕭姓族人小心翼翼的撿起葫蘆,打開一看,欣喜道:“若蘭姐,裡面有十粒續命丹。”
“這男的好像不是壞人。”
蕭姓女子接過葫蘆,眼中迷惑:“嗯,應該不是。”
……
張冶調整了方向,飛馳在天空,他知道那個蕭家遇到了麻煩,但他就是不想去過多接觸,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不管是被當做惡人也好,當做壞人也罷,問路贈丹,誰也不欠誰。
南伽山,並非什麼名山大川,以修士的眼光,甚至只是幾座小土丘。爲什麼會有人知道南伽山,只因爲它是南荒與南域的分界線。南伽山以南,就是南荒,土壤貧瘠,寸草不生,比凡間的環境還要惡劣。
張冶降落在山包上,四下看去,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
張冶按照探子回覆的情報,找到了一個山坳,據說,天工族人的氣味就是從這裡消失的。
如果說,天工族真躲進了小乾坤界,那麼這處山坳,就應該是和小乾坤界距離最近的地方。
張冶來之前,也做好了見不到天工族人,強行突破小乾坤界的準備,他取出了一套陣旗,佈下虛空大陣,準備開闢一條通往小乾坤界的通道。
漸漸的,陣旗上空浮現出一個黑色的虛空入口,只要鑽進去,就能到達距離南伽山最近的小乾坤界。
張冶飛入其中,然而,還沒有半盞茶的功夫,張冶狼狽的逃了回來,一隻巨大滑膩的觸手從黑洞中伸出,張冶連忙撤了陣旗,虛空之門消失,那觸手被截斷,掉落下來,掙扎了許久才死。
張冶心有餘悸,他剛纔抵達了最近的一個小乾坤界,但裡面全是怪物,各個都實力通天,若非張冶跑得快,就要死在那邊了。
可是,按照情報分析,天工族應該躲進了小乾坤界沒錯啊,但要他們生活在張冶先前抵達的怪物世界,肯定會被啃得渣都不剩。
張冶思索了許久,一拍腦門,與南伽山相接的,絕對不止一個小乾坤界,天工一族藏匿的世界,應該在怪物世界的後面。用怪物世界作門面,就是防止像張冶這樣的人找到他們族人所在的世界。
張冶想通了這一點,又苦惱起來,虛空大陣的力量,只能到達怪物世界,無法開闢通往更遠的通道。
……
某個天圓地方的小世界,總大小不過一個天道城,居住在裡面的人們長得又矮又胖,建築物又矮又小,不過,卻也繁榮昌盛。
小世界的最中央,有一個塔型建築,一個矮胖胖匆忙的跑向其中,若是張冶見到他,必然認識,這不就是趙鐵柱嗎?
“啓稟族長,作爲屏障的怪物世界,剛剛被人進入了!”趙鐵柱神色凝重。
一個鬍鬚都快拖到地上的老者看向趙鐵柱:“是萬仙盟的殺來了?”
趙鐵柱搖了搖頭:“根據陣法監測結果,好像只有一個人,但又很快從怪物世界消失了。”
“只有一個人?”長鬚老者有些疑惑,他一捋鬍鬚,“不管是不是萬仙盟的人,都不用管他,想必見識了怪物世界,就會知難而退了。”
“就算他不死心,突破了怪物世界又如何,後面還有三十個兇險的小乾坤界作爲屏障,除非萬仙盟祭出四件道器,再折損八成的人手,否則絕不可能到達天工世界。”
趙鐵柱點了點頭,除非天工世界主動打開接引之門,否則任何人都別想安然抵達此處。
……
張冶一籌莫展之際,忽然想起了什麼,以神魂烙印,直接聯繫十萬大山的穿山甲:“阿通,給我過來。”
穿山甲在十萬大山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滋潤愜意,忽然感覺到了張冶的召喚,一臉不情願,但又不得不從,利爪對着面前的空間開挖,硬生生將時空撕裂,打了個洞,穿山甲鑽入其中。
張冶等了一陣子,面前的空間開始扭曲,穿山甲將其挖穿,將腦袋探了出來:“主人,好久沒見,想死我了!”
如今的穿山甲,實力越發恐怖,不僅可以挖掘虛空隧道,還可以通過神念和張冶直接交流。
“少來,你要想我,怎麼不主動跟我聯繫?”張冶笑罵了一句,他招來穿山甲,就是想憑藉虛空穿山甲的種族天賦,看看能否抵達天工族所在的小世界。
張冶跳上穿山甲的頭顱,指引了一個方向,命令道:“開始挖掘。”
穿山甲嘆息了一聲,彷彿想起了以往在鐵匠鋪通下水道的日子,但又屈服於張冶的淫威,發瘋似的挖掘虛空。
南伽山這邊的虛空洞口,就像被舀走的水一般,等穿山甲遠去後,就自動填平,不顯波瀾。
而張冶騎着穿山甲,遊走在各個小乾坤界,一口氣打穿了三十個兇險的小乾坤界,都沒有見到天工族的影子,就在張冶都開始懷疑的時候,穿山甲鑽到了最後一個小乾坤界——一個天圓地方的城池!
穿山甲嵌在天空,城池內的那些天工族人看到這麼大個獸頭,嚇得魂飛魄散,四處逃亡。就像你晚上躺牀上睡覺,一睜眼,天花板上突然多了個頭,肯定嚇得不輕。
張冶看到城池和天工族人的時候,鬆了口氣,終究還是被自己找到了。
就在張冶準備讓穿山甲降落地面的時候,一羣天工族的高階修士滿臉驚訝的飛了過來:“來者何人,擅闖那美剋星,找死不成!”
那美剋星?唬你爹呢,分明就是天工一族的小世界嘛。
不過飛來的天工族修士,都不是善茬,領頭的更是個渡劫老祖,張冶恢復了真容:“我是天選兵主張冶,與天工族趙鐵柱有約!”
聽到天選兵主張冶幾字,天工族的大佬們頓時少了絲敵意,又聽到趙鐵柱之名,衆人連忙將趙鐵柱推向前方:“鐵柱,這人真是張冶?”
張冶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以有人不知道他是十星鍛造師,但不可以不知道,是張冶捅出了天道宮的陰謀,揭開了萬仙盟邪惡統治的序幕。
趙鐵柱定睛看了看張冶,相貌的確是那傢伙,但萬一是人假冒的呢,趙鐵柱問道:“你說你是張冶,怎麼證明!”
張冶將自己的鍛造師十星徽章出示,隨即笑道:“你不是要請我來打造飛昇臺麼!”
雖然進入了萬仙盟的統治時代,但這鍛造徽章做不了假,而且,知道飛昇臺的事情,已然證明了張冶的身份。
“張冶,你不是說對飛昇臺沒興趣嘛!”趙鐵柱有些不解,上次在鍛造大會上的會晤,非常失敗,他被張冶拒絕得體無完膚。
張冶怎麼能說是自己想飛昇了,義正言辭道:“萬仙盟禍亂修真界,張某身爲十星鍛造師,豈能坐視不理,打造飛昇臺,瓦解萬仙盟,這就是本座的使命!”
聽到這慷慨激昂的話,天工族的高層對張冶又添了不少好感,可趙鐵柱覺得不對勁,但具體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出口,因爲在他的認知中,張冶絕對不是個救世主,而是隻管自己的鹽罐不生蛆就行了的那類人。
張冶駕着穿山甲,從天空降落一處空地,天工族人敬畏的看了一眼這隻穿山甲,若是用來燉湯,夠幾萬人吃吧?
穿山甲彷彿察覺到了惡意,一跺腳,整個城池都跟着顫了顫。
張冶呵斥了一句,隨即說道:“不知幾位長老怎麼稱呼?” шшш_ T Tκan_ c o
趙鐵柱回過神,立馬介紹了一圈族內高層:“趙合金,天工族長,三劫老祖;趙彈簧,大長老;趙黃銅,二長老……”
張冶聽得頭都大了,天工族就算愛鍛造,也不能全部用材料來命名吧。
“族長,在下不請自來,還請恕罪,但趕來天工族,是爲了解救修真界萬千民衆於水火,在下主動請纓,打造飛昇臺,不知天工族能否將飛昇臺的圖紙交給在下?”如今的張冶,身爲十星鍛造師,說這話,倒也底氣十足。
天工族的各位高層相視一眼,最終,族長看向張冶:“飛昇臺的圖紙,我們無法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