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坤嗯了一聲,給姬唐打了一個電話,“結果出來了,是我和阮阮的孩子,唐唐,你是怎麼知道的?醫院查了很久,也沒有查出來怎麼回事。牙”
姬唐聽清姬坤的話,坐在那裡,握着手機的手,骨節微微泛白,用了一絲力氣,眸色愈發幽沉,“等結束了再說,我和法院那邊聯繫一下,週一開庭,你那邊做好準備。”
打完電話,他收起手機,看了一眼窗外,春色正好。
他站起來回了臥室,推開門,看安妮還睡着,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已經早上九點了。
他走過去,坐在安妮旁邊,身子微微一傾,低頭吻住了安妮。
一直到將安妮吻醒,他坐直了身體,“今天是週末,出去走走。酢”
安妮揉了揉眼睛,已經不困了,卻很喜歡他這樣叫她起牀的方式,一張高冷的臉,配着繾綣的吻,那種感覺,很幸福……
她剛揪着被子坐起來,姬唐已經拿了她昨晚脫在一邊的衣服放在牀上,挑了文胸遞給安妮。
安妮接過,揹着姬唐整理好,抿了抿嘴脣,“幫我扣一下。”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光潔的背,湊過去,薄脣輕吻了一下,最近,她每天得寸進尺的各種使喚他,“以前怎麼扣的?”
“以前兩隻手夠到背後扣的呀。”安妮笑了一聲,這麼簡單的問題,竟然還要問。
姬唐輕哼一聲,看着安妮揪着兩根帶子的手,接過帶子,攏到她背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扣上釦子,“可以了。”
他將裡面打底的棉衫拿起裡,套在安妮頭上,捏住她的胳膊,套上袖子,坐在一邊看着。
安妮將後續的工作完成,回頭看向姬唐,笑了一下,露出了尖尖的小小虎牙。
姬唐擡手,指腹輕輕地觸摸了一下安妮的小虎牙,眼見安妮要咬下來,速度很快地移開了手。
安妮咬了一個空,看向姬唐,“狡詐。”
姬唐看向安妮,熟悉嗓音少了些慣有的冷漠,隱約透露一些關切和溫潤,“以後穿衣服的時候不用揹着我,沒穿衣服的時候,又不是沒有見過。”
安妮嘟了一下嘴巴,那樣,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從旁邊拿起褲子,穿好,穿了拖鞋下牀進了浴室。
姬唐回頭看了一眼堆在一邊成窩狀的被子和皺巴巴的牀單,站起來,將牀單拽了一下,拽平後抓起被子,揚起來,抖了幾下鋪平在牀上,看向牀頭方向疊在一起的兩個枕頭,嘴角微微有一抹不自知的弧度。
手機突然響起來,他從兜裡摸到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姥姥,接通了電話。
一接通,那邊裡面傳來老太太喜氣洋洋的聲音,“唐唐,舒舒生了,一男一女,一生下來,白白淨淨的,那小臉都不皺,模樣又乖又俊……”
姬唐耐心地聽完,“那我們一會兒去看我表嫂。”
掛了電話,安妮也洗完出來了。
姬唐看向安妮,“表嫂生了,龍鳳胎。”
安妮一聽,眉毛高興也豎了一下,抓住了姬唐的手臂,“真的?”
姬唐嗯了一聲。
安妮高興地跳了一下,“那我們今天去看我表姐吧?”
“好,走吧。”姬唐皺了皺眉頭,看着興奮的安妮,她這性子,懷孕還真不怎麼合適,如果他不在,隨時可能有危險動作。
安妮牽着姬唐的手,朝着門口走去。
這一次,姬唐慢了半步,捏住安妮的手,往後一帶,“走慢點。”
特別是下樓梯的時候,他留了一份心,安妮走路,一不小心就拐一下,不讓人省心!
出了公寓,上車,姬唐側頭看了一眼,見安妮沒有系安全帶,出聲提醒,“繫好安全帶。”
安妮哦了一聲,低頭拿起,繫好後,看向姬唐。
姬唐啓動了車子。
安妮回頭看公寓的周圍的環境,真的很漂亮,週末的時候,他總帶她來這邊的公寓住,真的很漂亮,就是離市區有些遠,上班的時候要住這裡,有點遠了。
……
車子
停在醫院門口,有記者蹲守在外面,看見姬唐下來,一股腦簇擁過來。
兩年前,沈天擎三個字漸漸躍入媒體,如今哪怕是出門,他幫表嫂開個車門,也能被被炒成炙手可熱的新聞。
姬唐皺了皺眉頭,耳邊都是一些雜亂的問題。
他一隻手臂擱在安妮前面,擋開了擠上來的記者,一言不發,朝着醫院門口的方向走。
無論記者爲什麼,他彷彿沒有聽見一樣,置之不理。
記者們已經習慣了這樣高冷姿態的姬唐,只是百折不撓地提問。
姬唐護着安妮進了醫院,然後,自己跟着進去,記者們又被攔在了外面。
到了舒舒的病房,姬唐擡手敲門。
開門的是沈天擎,看到姬唐和安妮,朝着他們笑了一下。
姬唐看向沈天擎,表哥臉上隱隱有種身爲人父的自傲,他想到了安妮的肚子的孩子,如今,他也已爲人父。
進了門,貝貝和寧寧都在,小榕城也在,三個小傢伙圍着嬰兒牀上的寶寶。
姬唐牽着安妮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兩個孩子果然都生的很白淨,白淨如玉,漂亮如畫,眉眼裡像極了父母,特別是女孩,雖然很小,已然很像舒舒。
姬唐看得出神,不由地想到自己的孩子,隱隱希望也有這樣一對兒女,女兒長得像妮妮,兒子長得像他。
一直對孩子沒有什麼期翼,第一次,隱隱有些期盼。
他回頭看安妮,她肚子還沒有現,從醫學的角度講,孩子幾乎還沒有長出人形。
小榕城拉了拉姬唐的手,口齒不清地出聲,“表叔叔,我…我的小弟弟和小妹妹……”
姬唐嗯了一聲,摸了摸小榕城的頭,小榕城已經比上次見又瘦了一些,看來表哥控制食量的方法作用不小。
安妮看了一下,想抱,旁邊圍着三個小籮卜頭,沒有她的機會,到旁邊去陪舒舒說話了。
舒舒躺在牀上,看了看安妮的肚子,“孕吐反應劇烈嗎?”
安妮搖了搖頭,“吃得香,睡得好,好像沒有什麼早孕反應。”
姬唐聽到這裡,皺了皺眉頭,關於這個,他和母親也擔心過,沒少諮詢醫生,醫生的解釋是,有的人可能就是幾乎沒有早孕反應,胎心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他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不會孩子跟她一樣傻乎乎的,肚子裡矯情一下也不會?
沈天擎走過來,看向姬唐,“平日裡多照顧妮妮一些。”
姬唐嗯了一聲,和沈天擎聊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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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法院突然通知張巖開庭,張巖沒想到這麼早,早早地聯繫了律師。
想到那個邵莫庭後來回過來的電話,安心了一些,反正那麼多年的事了,如今已經是死無對證,沒有人證明,姬坤就是和她在一起,她還可以在法庭上要求姬坤和孩子做dna鑑定。
她匆匆趕到法庭的時候,人幾乎到齊了,看了一眼聽審席上,姬唐果然在,但是安妮沒在。
姬唐坐在那裡,和沈天擎、容龑低聲交談。
提到霍啓琛,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幾分,“看來是友,非敵。”
姬唐嗯了一聲,手機震動起來,拿起看了一眼是安妮。
今天早上,他沒有叫醒她,直接來了法院,這樣的事,不想她聽到,也不想她參與,無論她是不是懷孕,不適合她知道。
他喜歡她永遠那麼單純着。
姬唐站起來,走到了後面,和張巖碰上,沒有看她,直接越過她,出了法庭。
接通電話,聽到了安妮剛睡醒的聲音。
安妮打了一個哈欠,“唐唐,你在哪兒?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姬唐一聽,心口跟着柔軟了一下,“我去見霍總了,以你上次的表現,不適合帶着你,好好睡一覺,中午我過去接你。”
安妮哦了一聲,她又沒有別的想法,還上次的表現,“我上次表現怎麼
了?”
“你說呢?”姬唐發問了一句,低聲囑咐,“早餐在微波爐裡,自己熱一下,豆漿機也有豆漿,熱的,自己喝。”
安妮一聽,聲音小了一些,“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你做的不成?”姬唐眸色裡閃過一抹溫柔。
安妮聽着,抿着脣笑了一下,低頭揪着睡衣,“那你中午記得來接我,中午一起吃飯。”
姬唐嗯了一聲,“不方便,不說了。”
安妮嗯了一聲,乖乖地掛了電話,抱着手機抱了好一陣,想到有輻射,一驚一乍地扔開,再低頭看睡衣,想到睡衣是防輻射的,撫摸了一下胸口,低低地出聲,“寶寶,爸爸一個人拉低媽媽的智商就夠了,你們跟着湊什麼熱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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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
開審後,控方律師指證姬坤和張巖有事實夫妻關係,並提供了開
fang證據。
姬坤申辯,聲稱當晚並沒有和張巖再一起。
控方律師看向姬坤,“有證人嗎?”
姬坤剛要出聲,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霍啓琛走進來,“當晚,我和姬先生在一起,並沒有第三人。”
張巖詫異地看向霍啓琛,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何許人!
法官看向張巖和控方律師,“指控不成立,可有其它證據?”
霍啓琛看了一眼姬唐他們的方向,旁邊有個空座,走過去坐下來了,“姬總,沈總,容總。”
容龑並沒有見過霍啓琛,也沒有打過交道,看向他,有些詫異他一眼能扔出自己。
霍啓琛坐在那裡,沒有再說什麼,似在認真聽審。
當張巖向法院提出姬坤和姬童童親子鑑定時,姬坤的辯護律師看向法官,“正好,我的當事人也有一份鑑定結果請法官大人過目。”
辯方律師將鑑定書交給法官,法官看了一眼,交給陪審看,相互交流了一下意見,“根據辯方律師提供的證據……”
張巖聽完,站在那裡,臉色突然慘白,看向姬坤的方向,怎麼可能!他怎麼發現的!阮阮怎麼會和童童做親子鑑定。
控方律師看向張巖,知道這個案子已經敗訴。
辯方律師看向這邊,“我的當事人也有個請求,請求原告和姬童童親子鑑定。”
法官同意了辯方的請求,庭審結束。
姬唐一行人離開。
張巖忙不迭地追上霍啓琛,聲音嘶啞地問,“你是什麼人?”
霍啓琛看了一眼張巖,眸底寒芒叢生,叫人不寒而慄。
張巖一僵的時間,他已經上車離開了。
張巖看着黑色的轎車,心裡升起一股絕望,站在那裡,心裡只有一個聲音,怎麼辦?怎麼辦?
第一個反應,是給邵莫庭打電話,可是那個號碼,照舊是無人接聽,一直到第二天,也沒有人給她回電話,沒有任何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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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霍啓琛收到了三份同意轉讓股權的申明書,一雙黑眸緩緩眯起,翻開了一陣,看向年助理,“訂明天早上九點回青城的機票。”
年助理看向霍啓琛,“霍總,那……”
他想提收購股權的事還沒有任何緊張,就這樣回去了嗎?收到霍啓琛的眼神,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是,霍總。”
霍啓琛將手中的資料放在一邊,“聯繫一下姬總他們,晚上我請客。”
“是,霍總。”年助理出了套房,第一時間訂了機票,訂好機票分別和姬唐、沈天擎和姬坤的助理打電話。
打完一圈電話,他到樓上,輕輕地敲霍啓琛的房門。
霍啓琛打開門。
年助理看向霍啓琛,“霍總,姬總他們那邊不太方便,說霍總不用客氣,晚上叫容總過來和霍總籤合同。”
霍啓琛料到是這樣,想到
百分之十五的股權,眸色森然,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捏着燃着的香菸,任菸圈繾倦,模糊了一臉的森然。
年助理看了一眼,出了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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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張巖案再一次開庭,根據鑑定結果,張巖和童童沒有一點血緣關係,法官當場宣佈原告敗訴。
出了法庭,姬坤站在那裡,等張巖出來的時候,走向她,眸色寒冷,“張小姐,我的律師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訴訟,就你損害我弟弟姬唐名譽、竊取我和阮阮孩子一案相信很快就會開審,既然你在起訴裡承認花了我姬家的錢,現在就好好的想想,怎麼償還這些年你訛詐的臉。”
張巖看向姬坤,“姬先生,你聽我……”
姬坤轉身離開,張巖要追過去,姬坤的助理攔住了張巖。
回到家裡,她瘋了一樣給邵莫庭打電話,再也沒有任何迴音,想到姬坤的話,慌不迭地上網訂機票,訂好她、父親和母親的機票,才送了一口氣。
張巖出了房間,看向老陳夫妻,“爸,媽,我們離開這裡吧。”
老陳看向張巖,今天的庭審,他也聽說了,一箇舊識打電話說了,他也沒有想到童童根本不是張巖的孩子,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想想他就是些小小的違規違紀,又不是什麼重量級的官員,沒有涉案金額很大的受賄,也不至於限制出境,爲了女兒的後半生,儘快離開a市,隱姓埋名生活在國外是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