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柏舟
一進辦公室,姬唐帶上門酢。
安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向姬唐牙。
姬唐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剛纔在包廂是幾個意思?”
安妮假裝不懂,“聽不懂。”
姬唐看向安妮,“直勾勾地看着人家,想紅杏出牆不成?”
安妮繼續裝傻,“哪裡有紅杏,哪裡有牆?”
姬唐皺了皺眉頭,沒有出聲,一把將安妮摟過去,低頭吻住了安妮,帶着一絲懲罰的味道啃咬她的脣。
吭了一陣,他放開了安妮,眸色幽然地看着姬唐,“以後,不管我在不在,都不許你這樣盯着別的男人看。”
安妮嗯了一聲,沒想到高冷老公也會是醋罈子,唏噓之餘,她倒是不敢真的挑釁他,明明沒有做賊,卻心虛,誰叫她多看了那個叫什麼霍總的幾眼。
姬唐低頭,看見安妮沒有戴戒指,“戒指呢?”
安妮看了一眼,果然沒有戴,“好像早上洗臉放在洗臉盤那裡忘記戴了。”
“以後天天戴着。”姬唐說了一句,那股醋勁才小了一些,伸手揉了一下安妮的頭髮,掌心固住了她的頭,“妮妮,你有老公有孩子。”
安妮在姬唐懷裡蹭了蹭,“我知道。”
姬唐沒有再說什麼,拿着手裡的霍啓琛給的那份合同,仔細翻開,慢慢地斟酌,細細看了一遍,的確如霍總所說,給的價格很優厚,聽霍總的意思,還有加籌碼的打算,這樣大手筆地收購他們手裡的股權,在他看來,沒有任何利可圖,作爲一個資深的經紀人,做這樣虧本的買賣,爲了什麼呢?
他坐在那裡,神色幽沉,若有所思,皺了皺眉頭,霍啓琛完全可以用他所知道的作爲交換的籌碼,但是他沒有……
——————————————————————
第二天,冉老爺子法院的學生走漏過來一條信息,張巖已經向法院提交了訴訟,起訴姬坤,理由十分可笑,姬坤爲了阻攔她追求姬唐,勸阻不成將她帶到酒店強
jian,揚言這樣,她已經失去了嫁給姬唐的資格。後來姬坤發現她懷孕,因爲姬坤的妻子不孕,將她送到國外,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強迫她生下孩子,奪走了她的孩子……
冉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鬧出這樣的事,對冉同的痛惡又加深了一步。
他看向冉苒、姬坤和姬唐,“你們好好準備一下吧,注意尋找證據。”
冉苒沒敢將童童真的是姬坤孩子的事情告訴冉老爺子,怕他受不了這個刺激,“爸,你放心,我們會處理好。”
回到姬宅,冉苒看向姬坤,“你想保護阮阮,只怕這次……”
姬坤看向冉苒,“媽,這件事我打算暫時瞞着阮阮,瞞一天是一天。”
“你不找事,事會找上門。”冉苒深吸了一口氣,“先和媒體那邊打聲招呼,以防萬一,雖然說你沒有做過這種事,但是曝光出去,不但是姬家、阮阮,就連公司股價也會受影響,姬唐那邊免不了被牽連。前兩年,柏舟頂在yu
論的分頭上,褒貶不一,周家的事還沒有平息,多事之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說到這裡,她輕哼一聲,“現在的媒體,根本沒有業界良心,怎麼賺錢怎麼寫,扭曲事實,顛倒是非,也沒有人管管,報道錯了,錢賺了,錯了就錯了,不了了之。”
姬坤沒有出聲,站在那裡聽着,何嘗不是。
……
————————————————
霍啓琛看向年助理,將手裡一個密封的文件袋遞過去,“送到柏舟姬總那裡。”
年助理看向霍啓琛,“霍總,收購股權的事……”
“送過去就是。”
霍啓琛聲音森然,年助理還想說什麼,在他的注視裡拿着文件袋出了套房,實在不明白爲什麼非要收購遠東的股權!
助理低頭看了一眼深褐色的文件袋,封口的位置用蠟封死了,不知道這裡面的東西能不能讓姬總他們改變主意。
他開車前往柏舟,到了前臺,簡單扼要地說明了來意,前臺打電話和姬唐確認。
<
姬唐聽到是霍啓琛叫人送來的文件,皺了皺眉頭,“讓他上來。”
————————
到了姬唐的辦公室,年助理將手中密封的文件袋遞給姬唐,“姬總,霍總讓我送過來的。”
姬唐接過年助理遞過來的文件袋,當着年助理的面拆開,看了一眼,眸色變了一下,幽沉了許多,很快恢復了平靜,擡頭看向年助理,“告訴你們霍總,我手中的股權會原價轉讓給他。”
年助理意外地看向姬唐,沒想到一個文件袋可以扭轉乾坤,他沒有記錯的話,總裁也是早上剛剛收到這個文件袋。
姬唐看向年助理,“年助理,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姬總,那我回去向霍總轉達姬總的意思了。”年助理看向姬唐。
姬唐看向年助理,“不送了。”
年助理出了總裁辦公室,立即給霍啓琛回了一個電話。
……
————————————————
年助理一出去,姬唐帶上了門,皺着眉頭看着手中的東西,回想着張巖雨中攔他車的那一幕,他突然明白哪裡不對勁了,放下手裡的照片,直接給姬坤打了一個電話,“儘快給嫂子和童童做一個dna鑑定。”
姬坤一聽,呼吸一窒,“唐唐,你…什麼意思?”
“童童可能是你和嫂子的孩子,並不是張巖的孩子,一切等鑑定結果出來了再說。”姬唐話音一落,直接掛了電話,低頭看着桌子的上的照片,眸色冷了又冷。
看了一陣,他收起照片和文件袋鎖到了保險櫃裡,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已經兩點多了。
他起身走到隔間門口,輕輕地推開門,安妮正在熟睡中。
姬唐眸光落在安妮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在他和她婚禮之前,這件事總算是能了結了,徹底地了結了。
他走過去,坐到一側,揉了一下安妮的頭髮,扶着她的臉頰低頭吻住了安妮。
安妮被吻醒過來,睜開眼睛,看着姬唐放大的俊臉,一身的睏意,頓時散的乾乾淨淨。
她一隻手臂勾住姬唐的脖子,眸色繾綣,湊上脣,吻上他就要撤離的脣,緊緊地黏住。
姬唐一頓,回吻過去,四片脣,很快擦出讓人渾身顫慄的躁電。
過了一陣,他擡手,將脖子的手毫不留情地卸下去,按住安妮的手,直起腰眸色沉沉地看着安妮,“起來吧,我們去外邊走走。”
安妮心裡嘟囔了一聲,關鍵時候,又讓他逃了,爲了他的理智狠狠點讚的時候,心裡也恨死了姬唐,泄憤地唱了一句,“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
姬唐沉沉地看了一眼安妮,皺起了眉頭,“再不起,我把你拎出去。”
安妮哼了一聲,爬起來穿鞋子。
姬唐站在一邊看着,偏開了視線,渾身繃得很緊。
安妮收拾的很慢,故意磨蹭,偷偷地看姬唐的眼神,他一直站在那裡,給了她一個冷硬的背,想到這個殺千刀的,昨晚明明說好的抱着她睡,結果半夜趁着她睡着將她拋棄在一邊,也給了她這樣一個背!
她磨磨了牙,發現對他無可奈何,收起臉上的表情,看向姬唐,懶散地出聲,“收拾好了。”
姬唐回頭看了一眼安妮,沒有出聲,捏住她的手臂,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安妮慢了姬唐一步,跟在後面,看着姬唐,努了努嘴巴。
姬唐走的很慢,安妮很快跟上了他的步子,側頭看姬唐,“你怎麼的忍得住的?”
姬唐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妮,“我不想和你談這個問題。”
“……”安妮心裡罵了姬唐一句,抱住了他的手臂。
姬唐地低頭看了一眼,姬唐戒指倒是戴得很好,“想去哪裡?”
安妮討好地看向姬唐,最近有點像被禁足的感覺,特別憋屈,“商場,逛街吧。”
姬唐挽着安妮的手臂,輕輕地出聲,“人太多。”
安妮呵呵一笑,“那就去看電影吧。”
“人更多。”姬
唐看向安妮,皺了皺眉頭,看她興致闌珊,頓了頓,想到一個人少比較安靜的地方,低聲道,“我帶你去看桃花吧。”
安妮一聽,高興了,“好呀。”
下了樓,到了停車場,姬唐上了駕駛位,安妮上了副駕。
姬唐開車直接去了郊區,到了地方,一下車,遠遠就能看到一片紅的正豔的桃花,能聞到桃花的香味飄過去。
安妮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貪婪地shun
吸着新鮮的空氣。
姬唐看着她的樣子,捏了捏安妮的手,“過去看看。”
安妮嗯了一聲,和姬唐一起走入了桃園。
嗡嗡的蜜蜂飛來飛去,停留在花朵上,蝴蝶在眼前繞來繞去。
安妮拉着姬唐合照,玩了一陣就累了,站在那裡,不太愛動了。
姬唐看了一眼,找了一個地方,也沒有帶什麼東西,看了一眼,還是坐下去了,擡頭看向安妮,“坐到我腿上來。”
安妮沒有客氣,坐到了姬唐腿上,喜歡這種感覺,靠到了姬唐的懷裡,把玩着姬唐的領帶,解開,又反覆地繫好。
姬唐低頭看着她的動作,喉結滑動了一下,“好玩嗎?”
安妮想到那天那個霍總的話,“唐唐,張巖真的要告你嗎?”
姬唐看向安妮,皺了皺眉頭。
安妮看向姬唐,“我不明白了,童童又不是你和他的孩子,她告來告去能做什麼?”
“能作死。”姬唐答了一句,笑了一聲,無奈地嘆氣,她不笨,偏偏在有些事上,遲鈍的可以。
安妮嘟了嘟嘴巴,看向姬唐,咬住了脣,“那個霍總說幫你作證。”
“作證怎麼了?”姬唐低頭看着安妮。
安妮糾結了幾天,沒有敢問,顧忌姬唐的心情,姬唐這個機會剛剛好,她看向姬唐,聲音小了很多,“那就是說你和張巖之間有些不清不楚,說不明白的,才需要作證。”
姬唐看着安妮,眸色波動了好幾下,“沒有什麼說不清楚,官司馬上就要結束了,不需要任何人作證。”
安妮“嗯?”了一聲,驚訝地看向姬唐。
姬唐看向安妮,“一週後會結案,你懷孕了,我們結婚後就不去國外度蜜月了……”
安妮一聽,鬱悶地看向肚子,寶寶啊寶寶,因爲你們,蜜月也沒得度了。
姬唐看着安妮的樣子笑了笑,“就近,想去哪裡?”
安妮看向姬唐,“求婚什麼的沒有就算了,可是蜜月不能省,算你欠我的,回去打個欠條,等寶寶出生後還給我。”
“好。”姬唐看着安妮,應了一聲。
安妮這才滿意了,突然想到新娘十八歲的結局裡,男主和女主生了一對雙胞胎,然後背上一人裹了一個寶寶登機去旅行……
她抿了抿嘴脣,臉頰上映出淺淺的酒窩看向姬唐,“那帶着寶寶一起去旅遊。”
“不帶,孩子出生後給爸和媽帶,我們去那邊的公寓住。”姬唐看向安妮。
安妮摸了摸肚子,心裡嘀咕了一聲,寶寶,你們好可憐,還沒有生出來就被爸爸嫌棄了!
……
————————————
三天後,dna檢測結果出來了,看到檢測報告單,姬坤站在半天,許久沒有反應,捏着檢測報告單的手指節泛白,儘管有心裡準備,還是按捺不住心頭的噴薄的歡喜。
醫生叫了好幾聲姬先生,他纔回過神來,看向醫生,呼吸凝重地出聲,“醫生,檢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醫生搖了搖頭,“姬先生,不會有任何意外,姬童童的確是阮小姐的孩子。”
“謝謝您。”姬坤捏着報告單出了醫院,一上車,直接開車到了童童住的地方。
一進門看到童童坐在那裡寫作業,姬坤大步走過去,速度很快,童童擡頭看過去,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小身體已經被姬坤抱在懷裡。
童童愣愣地站在那裡,心情激動,心砰砰地亂跳,從沒有這麼開心過,也沒有這麼緊張過,緊緊地抿着嘴巴,兩隻小手垂在腿
側不敢動。
夢裡,爸爸都會這樣抱着他,叫“童童”,他都能這樣感受到爸爸身上的溫暖。
可是一醒過來,身邊總是一片冰涼,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睡在很大很大的牀上……
他不敢呼氣,也不敢吸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夢!
過了一陣,姬坤鬆開童童,蹲下身子看着童童,撫摸着童童的臉頰,眼角涌過一陣熱意,嗓音低沉地出聲,“童童,我是爸爸。”
童童看向姬坤,好像不是在做夢,他咬了一下嘴巴,能感覺到疼,顫顫地伸手,撫摸爸爸的臉頰,叫了一聲“爸爸”。
然後,突然睫毛也溼了,閉上眼,抱住了姬坤。
姬坤高大的身子輕顫了一下,抱緊了童童。
許久之後,他大掌顫抖地撫摸童童的臉頰,低低地出聲,“我帶你去見媽媽。”
童童看向姬坤,以爲他是要帶她去見張巖,紅着眼圈低了頭,小聲地說,“爸爸,媽媽估計現在不想見過……”
姬坤才意識到在童童的眼裡,他的媽媽一直是張巖。
他看着童童,僵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跟一個十歲的孩子解釋阮阮纔是他的媽媽,也不知道童童能不能接受阮阮……
童童看向姬坤,緊張地看着他,叫了一聲“爸爸…”
姬坤看着童童,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童童,張巖平時對你好嗎?”
童童低頭,不知道怎麼說,張巖是他的媽媽,他不該說媽媽的壞話,媽媽高興了對他還可以,不高興的時候有時候會好幾天把他扔在住的地方不管,有時候會打他…
姬坤看着童童,深吸了一口氣,有種窒息的感覺,看來,張巖對童童並不好,想想也知道,能好到哪裡去,童童不是她的孩子,而唐唐對她就壓根沒有過一點好感,以張巖的爲人,大概有什麼惡氣,都出到了童童身上。
他緊緊地捏着童童的手臂,看着童童。
童童被捏疼了,也沒有出聲,看着姬坤。
姬坤看着童童,許久纔出聲,“爸爸帶你回家好不好?”
童童點了點頭。
姬坤看向童童,“你在這裡等一下,我上去幫你收拾東西。”
姬坤起身上樓,到了童童的臥室,看童童把自己的房間收拾的整整齊齊,一時間,缺失了十年的父愛全部涌過來,站在那裡,溼了眼眶。
他拿起手機給阮阮打了一個電話,“阮阮,有件事我想能告訴你了。”
阮阮接到聽話,聽到姬坤聲音不正常,帶着一股濃濃的鼻音,“怎麼了?”
姬坤調整了一下呼吸,“阮阮,你不知道一直想要孩子嗎?其實,我精子活度低……”
阮阮聽着聽着,耳朵嗡嗡響。
姬坤深吸了一口氣,“醫生說,精子活性較低的時候,可以做人工輔助授精的,所以,十一年前……但是中間出了些意外,醫院的失誤,當年,一個受精卵被錯放到了別人子宮裡,有了童童,我現在想接童童回家,只是暫時,他可能沒法接受你……”
阮阮坐在那裡,沒有出聲,呼吸有些凝噎,眼角溼潤成了一片,其實她難孕的事,她早就知道了,他苦心瞞着她,所以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姬坤頓了頓,提着一口氣問,“阮阮,你能原諒我嗎?”
“姬坤,我愛你……帶着童童回來吧……”阮阮話還沒有說完,哭成了一片,連忙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