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一個漆黑的、風雨交加的夜晚。天空中陣陣閃電劃過,樹梢被狂風和暴雨吹打的東倒西歪,藉着閃電的亮光,二局辦公樓象一座鬼樓似的在漆黑的夜空下時隱時現。
在窗外閃電的映射下,一個黑影雙手持槍,舉在右肩邊,躡手躡腳的向滕思遠的辦公室摸去。外面雷聲陣陣,暴雨和疾風吹打着窗戶玻璃,刷刷作響。黑影側身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然後悄悄的推開門,摸進滕思遠的辦公室。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黑影人的臉,他是蕭劍鋒。
蕭劍鋒雙手舉着槍,向滕思遠的辦公桌摸去。漸漸走近辦公桌。忽然,他看見桌後坐着一個人,電光閃過,映出那人的臉——滕思遠。滕思遠正舉着槍,對着蕭劍鋒。
蕭劍鋒急轉身,欲奪路而逃。這時,又一個黑影閃現,堵住蕭劍鋒的去路。一個炸雷響起,藉着電光,蕭劍鋒清楚的看到,那個黑影人是——朱雲鵬。他大驚失色,舉槍射擊,可他連扣扳機,槍卻怎麼也打不響。朱雲鵬舉着槍,逼近蕭劍鋒,蒼白的臉上充滿殺氣。蕭劍鋒正要輪槍與其拼命,“啪、啪“,前後兩搶同時響起——
蕭劍鋒大叫一聲,從牀上猛然坐起,手裡拿着槍。
剛纔驚險的一幕,是他的一個噩夢。
蕭劍鋒大口喘着粗氣,腦門上滿是汗水。喘了一陣兒,他緩過神來,把手槍放在牀頭櫃上,擰亮檯燈,拿起煙盒,抽出一支菸點上。
蕭劍鋒深深地喘了一口氣,渾身無力的靠在牆上。昨晚發生的一切,在他腦海中不斷的閃現。
太危險了,蕭劍鋒和獵豹的精心佈局,險些功虧一簣,幸好在關鍵時刻,彭嘯天替他解了圍。但是,危機並沒有解除。蕭劍鋒雖然感激彭嘯天,可他心裡非常清楚,他最致命的漏洞,就是他潛入朱雲鵬辦公室打的那個報警電話,如果王彪被證實沒有時間潛入朱雲鵬的辦公室,那麼,蕭劍鋒的嫌疑依然是最大的。滕思遠現在或許還沒有發現它,但他遲早會發現的。又或許,滕思遠已經發現了,而是在不動聲色的考察他。無論怎樣,蕭劍鋒都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薛玉明身上。薛玉明----他的計劃能實現嗎?
蕭劍鋒家對面的那間屋裡,一個人站在窗前,還在用望遠鏡監視着蕭劍鋒的家和周圍情況。過了一會兒,又一個人的背影出現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問:“有什麼情況?“
“剛纔他的臥室的燈亮了,現在還亮着,好一會兒了。”
“周圍有什麼情況?”
“沒有,一切正常。”
初升的太陽給世間的萬物帶來了勃勃生機,彷彿陰謀和罪惡也因爲耀眼的光照而害怕退縮了。
蕭劍鋒身着便裝,向滕思遠辦公室走去。姜曉麗迎面走來,她看了看走廊,見沒人,就上前下意識的拉住蕭劍鋒的胳膊。小聲說:“昨天晚上,嚇死我了。”
蕭劍鋒問:“你幹嘛害怕?”
姜曉麗深情地看着蕭劍鋒:“我真擔心你又有事兒了。”
“你看我像是有事兒的人嗎?”
姜曉麗笑了:“你還真不像是有事兒的人。”
“我還真不像個人,對吧?我耳朵不好。”蕭劍鋒指指自己的耳朵,做了一個鬼臉。
姜曉麗捂着嘴,輕輕地笑出了聲。
“局長在嗎?”
“在,你去吧。”
蕭劍鋒衝姜曉麗點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滕思遠靠在椅子上,在沉思默想。蕭劍鋒走過來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還琢磨那事兒呢?”
見滕思遠沒吭聲,蕭劍鋒又說:“你呀,有時候想得太多,這既是個優點,也是個缺點。優點是你思維嚴謹,邏輯性強。缺點呢,就是有時想的多了,就亂了。也許本來挺簡單的事情,你想多了,就變複雜了,結果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是啊,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兒,金口良言啊。”滕思遠誠懇的說。
蕭劍鋒笑了一下:“這都是你教我的。”稍停,他又說:“你昨天不是說還有事我要辦嗎?什麼事兒?”
“噢,是《CAT工程》之三‘幽靈行動’計劃。本來呢,我以爲朱雲鵬是那個臥底,這樣的話,那個計劃就意義不大了,想給你看看還有什麼利用價值。但是,現在證實朱雲鵬不是臥底,那‘幽靈行動’計劃就沒有泄露。所以,我想等嘯天把那份報告寫好後,給總部最後再彙報一次。總部要認可,我再給你看‘幽靈行動’計劃,一起研究一下怎麼執行。”
這正是蕭劍鋒所希望的,他心中一陣暗喜,但嘴上卻說:“我可不想摻和這事兒,搞不好又惹一身騷。”
滕思遠問:“你不想成爲‘幽靈行動’的總指揮嗎?”
“我都不知道什麼是‘幽靈行動’,當什麼總指揮呀?”
“幽靈行動就是針對兩航的潛伏計劃,”不知是有意試探,還是無意中說走了嘴,反正滕思遠不經意間說出幽靈行動的核心內容:“我想,由你做總指揮最合適。”
“讓我當總指揮?你拉倒吧,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能力行不行咱先不說,弄不好小命都搭裡頭了。”
“唉……,可是,除了你,局裡我還能找出合適的人選嗎?”滕思遠憂心忡忡。
“上邊派人唄。”
“上邊派人?”滕思遠生氣了:“他們知道個屁。爲了這個《CAT工程》,咱們二局耗費了多少心血。先不說花費了多少心思制定它,就說爲了保護它,咱們死了多少弟兄?朱雲鵬的小命兒沒了,你小子也差點搭進去,咱們成天自己折騰自己,圖什麼?不就是爲了保護這個計劃嗎?現在,‘幽靈行動’安全了,你卻要把它拱手讓出,你於心何忍吶。”滕思遠越說越激動。
滕思遠的這番話,既是對蕭劍鋒的試探,同時也確實是他的真心話。因爲,在二局,蕭劍鋒是‘幽靈行動’總指揮的最佳人選,除他之外,二局已找不出合適的人選了。而滕思遠也絕不甘心把‘幽靈行動’拱手讓出,因爲,這是他耗盡心血的結果。所以,他希望追查臥底的案子能儘快了結。就目前來看,這個臥底應該不是蕭劍鋒,他也絕不希望是蕭劍鋒。趙佳欣和夏林的證言、蕭劍鋒被釋放已證明這一點。昨天,朱雲鵬被證實不是臥底,這雖然使滕思遠震驚,但彭嘯天的推理也合情合理。這也基本上打消了滕思遠的疑慮。但是,他必須要等到臥底的案子成爲鐵案,等到蕭劍鋒身上的所有疑點都徹底消除之後,他才能最後決斷。
(《神秘的隱形人》已登錄喜馬拉雅,由摩崖時刻團隊播講,歡迎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