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死路已經區分開了,在再次認真交代了一遍張赫後,鈴蘭便率先踏入了左側的岔道。
雖然五行山那個白癡已經死了,但一想起他在臨死之前還不忘記算計自己的歹毒,張赫便忍不住再次重重的踩了他一腳,直接將他的頭顱給踩碎了,以免出現類似於網絡小說中那種死而復生的神奇事情。
反正人都殺了,擔心也沒用,害怕同樣沒用,既如此,何不乾脆再狠一點呢?望着頭顱碎裂的五行山白癡,確定就算五行山聖地之人再怎麼牛叉,也不可能將其復活後,張赫方纔小心翼翼的跟上了鈴蘭的步伐。
不得不說,生路確實比死路要安全得多,兩人一前一後,都已前行了近二十多米,都已拐過三個彎道了,但卻依舊沒有碰到任何危險。
又拐過了一道彎道後,場景卻猛然突變了。原本還很乾燥的過道猛然變得潮溼了起來,散發出一股說不清楚的發黴腐爛的氣味,再加上光線的突然變暗,和陣陣陰風的撲面而來,讓過道一下子變得陰森恐怖了起來。
不過好在,路面依舊很平整,這樣讓鈴蘭的判斷多少簡單了一些,張赫壓根就不懂陣法,只能一路緊跟着鈴蘭,她走張赫走,她停張赫停下,當然,張赫卻也不敢離鈴蘭太近了,以免出現突發情況時阻擋住了她的退路,但卻也不敢離得太遠,以免真有她抵擋不了的危機時,自己來不及營救。
三步的距離,張赫一直與鈴蘭保持着三步的距離,因爲在這個距離上,正好進可攻退可守,正好能保護得了鈴蘭的周全,又不會影響到她的閃避。
又安然無恙的轉過一道彎道後,前方的場景便再次出現了變化。
前方出現了一段差不多二十多米長的通道,但這條通道卻顯得格外的乾淨,沒有一絲灰塵,而且,也還十分的明亮,原因無他,只因爲在過道的兩側和頂上,都均勻的分不着三顆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很明亮,但卻又散發除了極其柔和的光線,將二十多米長的通道照耀得纖毫畢現。再看這裡的地面,也不再是之前那種泥沙地面了,而是全都鋪上了整整齊齊的青石板。
鈴蘭又停下了腳步,認真觀察起了前方的過道,但良久後,鈴蘭卻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滿是無奈的說道,“令狐少俠,不出意外的話,這裡的陣法應該只是一個簡單三六九陣法,但我卻看不出到底是三六九陣法的哪一種,唉。”
“三六九陣法?什麼意思?”張赫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問道。
“所謂三六九陣法,乃是陣法中最簡單的一種陣法,逢三、或者逢六,要麼是逢九,必有一個是激活陣法的陣眼,也就是說,從這裡向前數,要麼是第三塊青石板、要麼是第六塊青石板、或者是第九塊青石板,便是激活陣法的陣眼。”鈴蘭指着大約寬八十釐米左右的青石板,認真解釋道。
額,這還不簡單,既然你都知道了陣眼的所在,我們直接跳過去不就行了?但不等張赫開口,鈴蘭卻又再次滿臉苦笑的說道,“令狐少俠,你有所不知,這三六九陣法雖然是最簡單的陣法,但卻也是一種避無可避的陣法。”
“什麼意思?”張赫忍不住滿臉迷惑的問道。
“意思就是,這三六九陣法必須得激活,若是直接跳過去的話,勢必會陷入真正的危機。”鈴蘭忍不住苦笑着說道,“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得直面激活陣法的攻擊。”
“不是吧?”張赫忍不住有些無語的說道,“這陣法設計者,是不是腦子有病?”
鈴蘭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令狐少俠有所不知,這三六九陣法在修真界還有另一種稱呼,那就是淘汰陣法。”
“什麼意思?”張赫徹底迷惑了。
“這還得從三六九陣法的起源說起,簡單點說吧,三六九陣法是一名心狠手辣的修魔者,用來守護墓穴,保護自己的傳承的陣法,而爲了確保自己的功法和畢生積攢下來的寶物只會被一名傳承者所得,從而讓傳承者完整的得到他的傳承,故而創出了這三六九陣法,作用便是幫傳承者清理掉他身邊之人而設計的。”
“什麼意思?”張赫還是有些迷惑。
“這麼說吧,令狐少俠,假若是你帶着實力偏弱的朋友,或者是親人去一起去到了某個上古墓穴探險,因爲你實力卓絕,恰好又堅持到了最後,而且,還帶着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一起堅持到了最後,你是不是會照顧你的親人和朋友,讓他們和你一起分享傳承?”
“不錯。”張赫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這不就對了。”鈴蘭再次滿臉認真的問道,“那令狐少俠想必也很清楚,一旦傳承被分享了,那真正的傳承到的好處是不是就會相應的減少,甚至是不完整了,對不對?”
“不錯。”張赫再次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不過卻又隨即恍然大悟般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三六九陣法其實是那個心狠手辣的修魔強者爲了防止自己的傳承被人分享,害怕影響到他的傳承的完整性,故而,才故意設置了一個這種避無可避,必須的激活的陣法,以幫傳承者殺掉他不忍心,或者說壓根就不想殺的親人和朋友,以保證傳承者獲得完整的傳承,對不對?”
“不錯,令狐少俠果然聰慧過人,一點就透。”鈴蘭點了點頭道。
我擦,這也能叫聰慧過人?好吧,雖然哥知道這是你的客氣之言,不過這卻也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稱讚哥聰明,哥就勉強接受你的“馬屁”了吧。
鈴蘭的客套,讓張赫不由自主的想起龍蝶舞和諸葛惜月她們打擊自己智商有問題時的場景,也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了心頭一暖。
江陵還有那麼多美女老婆在等着自己回家,這山洞外還有阿朵在等着自己去營救,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死在這山洞裡面。
活着,一定要活着走出這個山洞。
無疑,要想活着走出這個山洞,唯一的希望就只能靠自己和鈴蘭的密切配合了,鈴蘭懂陣法,但鈴蘭卻不善於戰鬥,更沒法抵擋兇險的意外攻擊,所以,看來只能自己鋌而走險,去試試這三六九陣法到底有多厲害。
但張赫卻又忍不住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也忍不住再次好奇的問道,“鈴蘭,若是這三六九陣法沒有淘汰掉強者的親人或者朋友,反而讓那個強者因爲保護別人而掛掉了呢?”
“那就只能證明他不是真正的強者,是沒有資格獲得傳承的。”鈴蘭接着解釋道,“雖然這三六九陣法的主要目的是幫傳承者淘汰掉顧及,但一般來說,陣法師都會根據實際情況來設計這個陣法的威力,也就是說,陣法設計者會將陣法之威控制在傳承者接受傳承所需要的實力之下,如此一來,若是傳承者死了,那就只能說明他沒有資格接受傳承,而真正有資格接受傳承的傳承者,就算真被陣法攻擊了,最多也只是重傷,但卻不會死。”
“那這麼說來,這陣法其實也沒多大作用嘛。”
“令狐少俠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鈴蘭再次認真解釋道,“雖然這陣法應該不會弄死實力達到了接受傳承所需要的實力的修真者,可但凡是三六九陣法,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攻擊來得極爲迅捷,讓傳承者根本就來不及救身邊的人。”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赫終於弄清楚了何爲三六九陣法了,但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卻又不由自主感到了一陣濃濃的無語。
尼瑪,發明這個陣法的那名修魔者還真是心狠手辣呀。
尼瑪,人家都帶人辛辛苦苦闖到最後一關了,可你卻偏偏要弄出這麼個避無可避的陣法來弄死他身邊的所有人,你說,你這不是心理變態,是神馬?想必,那個可恥的修魔者估計是因爲壞事做盡而導致衆叛親離了吧?要不,那傢伙怎麼能想出這麼狠毒的主意來?
尼瑪,這貨肯定是個心裡變態,因爲自己被衆叛親離了,所以才見不得別人有朋友、有親人。
張赫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收回了心緒,再次滿臉的問道,“鈴蘭,那按你的意思,三六九陣一般都是被放在最後的,對不對?”
“不錯。”鈴蘭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
“那這個陣法會不會是最後一個陣法呢?”張赫忍不住問道。
這是張赫的最後一個問題,也是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但奈何,鈴蘭卻給了他一個無情的答案,“絕對不是。”鈴蘭毫不猶豫的說道,“修爲到了狼獒前輩這種級別,自然犯不着爲這點小事而撒謊,三六九陣法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攻擊陣法,既然狼獒前輩說了,這裡的陣法是攻防結合的頂級三級陣法,那麼,在這三六九陣法之後,至少還有一個防禦陣法,但具體還有多少陣法,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
就因爲少給了嘯月銀獒犼幾袋零食而身陷危機之中的張赫,忍不住鬱悶得想要吐血三升了,但卻又不得不再次開口道,“鈴蘭,那你說吧,該如何破除這個陣法?”
“破解之法很簡單,一直向前,不要避開任何一塊青石板,就能激活陣法了,不過你務必切忌,逢三六九便要格外的小心。”
“好,鈴蘭,你先退後吧,讓我去試試這邪惡的三六九陣法到底有多大威力。”張赫緊盯着鈴蘭,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鈴蘭本想說讓她去試試,但一想起自己那身破殘的經脈,卻又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悲哀,望着滿臉堅決張赫,望着明知道前方可能會有生死危機,但卻依舊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的張赫,鈴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陣濃濃的感激,也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溫暖。
千言萬語,最終只凝聚出了一句簡單,卻又滿含關切之意的囑咐,“你小心了。”
“鈴蘭,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死在這個山洞之中的,呵呵。”帶着充滿了安慰之意的笑容,張赫在輕輕的拍了拍鈴蘭瘦弱的肩膀後,隨即便緩緩走向了前方的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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