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墨隱在暗處,只聽得辛爵謹言好像與那翼族首領起了爭執。
“我們之前就約好了,只要我族打贏了這場仗,就一定會幫你拿下星海國。”這是翼族首領的聲音。
“說得輕巧,早在仗還沒開始打的時候,你們就這麼說了!現在神女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我幫你們做了這麼多,連一點甜頭都沒嚐到!憑什麼還要幫你?”
“你不幫也得幫。”翼族首領嘴裡發出一聲冷笑,“要是我們贏了你想做的事還有希望能成,要是我們輸了,你就等到下輩子吧!反正神女已經在懷疑你了,不是嗎?”
“你這是在威脅我?”辛爵謹言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憤怒。
這可真是狗咬狗的異常好戲。蘇淺墨忍不住在心裡想着。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想來是在對峙。
直到蘇淺墨以爲他們不會再開口,準備溜出去的時候,辛爵謹言終於還是咬着牙妥協了:“說好了,我就幫你們這最後一次,要是還沒成功,那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怨不得我了!”
“好!辛爵氏果然識時務。”
“哼。還是等到你打贏了這場仗再說吧!”
“你準備怎麼幫我族?”
“我去把女神的佈陣圖拿來交給你。”
“什麼時候?”
眼看辛爵謹言正要回答,大帳門口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蘇淺墨更加小心的隱藏着自己。
辛爵謹言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驚,他連忙衝着翼族首領說道:“有人來了,你快從後面走!”
“你可別忘了你說的事。”翼族首領扔下一句話便匆匆忙忙地從後面走了。
蘇淺墨這時才注意到原來大帳後面還有一個出口。這辛爵謹言還真是面面俱到,連怎麼不被察覺的逃走都想好了。
這時,外面的人正好走進來,看到辛爵謹言在大帳裡面頓時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行了禮。
辛爵謹言這時候反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來:“你不在外面對抗翼族,跑到這裡面來,是想偷看軍事機密還是想當逃兵?”
“我錯了,我只是想隨便找個地方……”
後面沒什麼再值得聽下去的,蘇淺墨閃身退出了大帳。
“怎麼樣?”盧長安一點也不費勁地對付着翼族小兵,餘光瞥見蘇淺墨回來了,趕緊出聲問道。
“辛爵謹言說要去偷女皇的佈陣圖。”蘇淺墨也加入進去,一揚手便有一堆黑乎乎的塵埃散落下來,“之後進來了個人,再多的我就沒聽見了。”
“那這也是個麻煩,不能讓他得逞。”盧長安皺起了眉,“下次還是我進去找他謀反的證據吧。剛纔本來就想跟進去看看的,結果他攔着我,非讓我留下來。”
順着盧長安指着的方向看過去,蘇淺墨看到了之前的那個紫衣軍士兵。
“看來,紫衣軍還沒跟着辛爵氏叛變啊。”蘇淺墨看着周圍軍士奮力的樣子,感嘆道。
“說不定只是被矇蔽了而已。”盧長安跟着點點頭,回答道。
翼族的攻勢越來越猛,兩人也都不再談論,開始認真殺敵。
到後半場的時候,翼族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退兵。此時星海國的士兵大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翼族的突然退卻給他們留下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神女在高處對着底下的士兵說道道:“暫時休戰!”
她的聲音威嚴有力,加之靈力的加持,傳播得很廣,甚至讓人有種真正的“神女之音”的感覺。
伴隨着這一句話音落地,散亂在各處的紫衣軍就開始秩序井然地打掃戰場。
盧長安倒是有點驚訝:“神女之名,果然名不虛傳,這紫衣軍竟然如此訓練有素。”
“我現在也有點佩服起她來了。”蘇淺墨贊同地點點頭。
就在這空檔,他們之前見過的神女身邊的大宮女芝蘭走到了二人跟前來,先是揚起笑致意,而後才道:“神女有命,還請二位隨我來。”
“好,有勞。”
盧長安與蘇淺墨早就猜到神女會見他們,因此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了。
等到二人來到大殿內時,神女便如他們初次見到的那般,端正地坐在神座之上,面色冰冷,猶如冰雪鑄成的雕塑,充滿了不近人情的威儀。
蘇淺墨在心裡嘆了口氣,她是有些同情這位神女的,甚至稱得上感同身受,都是爲情所累的人罷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蘇淺墨面上並未帶出分毫。與盧長安一同行了禮之後,就聽到神女問道:“你二人可找到什麼證據?或者有什麼線索?”
神女問得迫切,蘇淺墨便也不賣關子,直接回答道:“我潛入大帳之內,聽聞辛爵謹言恐怕要來偷盜佈陣圖。至於別的,還沒有查探到,還請神女見諒。”
“本來只是半日的功夫,孤也沒有奢望你們一去就找到證據。有此線索,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神女撫着額頭,看上去分外擾神。
沉吟了片刻,她再次問道:“他可有說什麼時候會來盜取佈陣圖?”
“這……恕在下未曾聽到。”蘇淺墨搖搖頭。
“不若我們今晚再去探探大帳?說不定能得到更多的消息。”盧長安提議道。
神女站了起來,蹙起的眉頭半分沒有折損她的美麗,她聲音清冷地道:“不必。對辛爵謹言來說,今晚就是最好的時機。就算沒找到證據,我也能讓他當場人贓並獲!”
盧長安和蘇淺墨對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多謝二位。待星海國危機解除,孤必定會兌現諾言。”神女從階梯上走下來,儼然是送客的意思了。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神女如果拿出吞雲珠,屆時天下蒼生便有救了。”盧長安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說完這句便轉身退出去了。蘇淺墨也頷首示意,跟着走了。
神女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驀地攥緊了手,喃喃道:“雲巖,我必不會讓人擾了你的清夢。這些亂臣賊子,就由我來拔除吧!”
最後一句,竟莫名充滿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