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大帝不敢相信,雲巖爲了季涵可以放棄的不僅僅是天帝之位,更是性命。季涵是雲巖的軟肋,也是雲岩心頭無法割捨的命脈,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來季涵的平安喜樂。季涵的隨從祭璃,防風和辛爵率領的三支隊伍拼死保下了雲巖的身軀。
相傳雲巖是在天地的東方之東殞命,他的元神散盡,化作一片湖泊,就像天上的星子一般靜謐,就像落入在人間的一片星海。後來天下安定,季涵退隱至東方之東,守着星海湖,建立了星海國,從此再不過問外界事務,幾千萬年來皆是如此,一代女戰神就此退隱。”
清虛道長悠悠地講述着往事,而一旁的盧長安和蘇淺墨已經聽呆了。
“星海神女原來也是一個癡情女子,可是這世間太多癡情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正所謂情深不壽,及時止損纔是正確的。”
蘇淺墨垂眸,聲音有些哽咽。她也是這樣不斷地告訴自己,他們正邪不兩立,既然選擇了不同的黨派,便要知道這樣的後果。清離當初狠心離開,她還在眷戀些什麼呢。
“怪不得神女如此偏袒三大氏族,任由他們橫行霸道,原來是因爲當年他們的先祖護下了雲巖的仙軀。”盧長安若有所思。
“那雲巖的仙軀呢?現在在何方?”蘇淺墨好奇的問着清虛道長。
清虛道長想了一想,“這個說法衆多,有說雲巖的仙軀被封存在了星海湖內,有說被盤古大帝帶走了,這個便不得而知了。”
清虛道長捋着鬍子悠悠道:“該說的我已跟你們說完,我該走了。"”言罷,鈴鐺下的畫面消失了,鈴鐺也掉落在桌面上。
他們還在想着,芝蘭卻在外面敲門道:“盧公子,蘇姑娘,神女陛下有事情找你們。”
星海神女召見他們,他們整理着思路,急忙去大殿。這麼晚了,神女找他們還能有什麼事情呢?
只見大殿之上,神女卸去一身鉛華,眉眼間有些疲憊。很難想象,即便是一代女戰神,可是她畢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忍受着失去愛人的這些年,又要整頓內務,可想而知到底承受着怎麼樣的壓力。
而三大氏族,不過當初只是護下了雲巖的身軀,便可成蔭庇佑千萬年,實在是幸運之至。與其說神女感恩,倒不如說是她把對雲巖的思念全都寄託於他們身上。
“這麼晚了,孤叫你們來確實是有要事相商。現在前方戰事吃緊,我不放心辛爵謹言,更是不放心紫衣護衛隊。我不怕小小翼族,我只怕他們故意防水禍害了我的子民。”
神女頓了頓,看着蘇淺墨和盧長安,目光清澈,“孤想讓你們混入軍隊之中調查此事,拿到辛爵謹言勾結翼族的證據,保護星海國。你們可願意?”
“神女,你終於能理解我們爲何要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借得你的吞雲珠了吧。我們也是要保護天下蒼生,利用七星陣來剷除魔教。”
盧長安緩緩道,他對借得吞雲珠已經有了把握。
“沒錯,孤不會食言,但是也請你們盡心盡力。”
“神女,你放心吧,我和盧少俠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蘇淺墨和盧長安對視一眼,即刻便投入到了戰場之上。
場面此刻有些混亂,翼族善於在天空作戰,而紫衣護衛隊只是在陸地上防禦,這在蘇淺墨和盧長安看來不覺有些好笑。可即便如此,紫衣軍還是斬殺了不少翼族,那些黑色的士兵在紫衣軍的刀槍劍戟下化作一片片黑色的灰塵,最終消失於天地間。
“想什麼呢!”紫衣軍的另一個士兵見盧長安這這種場合下發呆,不由得推了他一把。他一下子回過神來,一邊怪自己不該胡思亂想,一邊暗自發力,偷偷在掌中凝聚靈力,一掌便擊散了一羣翼族。
這次戰役在星海神女眼中不過是小打小鬧,甚至無法稱得上是一次戰爭,根本不能與上古時期的戰爭相提並論。作爲一個國家的女王,一個統治者,她所要做的,無非就是穩住民心,讓百姓們看到,她這個女王是與他們榮辱與共的。
至於三大氏族,若不是他們先祖當年曾拼死護下了他的仙軀,她又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們放肆。
星海神女只覺頭痛,她揉了揉額頭,輕嘆一聲。縱然幾千年過去了,可是一想起他,還是會心痛,會窒息。這麼多年她一直拒絕四海八荒任何人,只因爲她放不下。
她放不下幼時與他一同習武吟詩的場景,放不下在天寒時他親手爲她烹茶披衣的時候,放不下他在與暗影軍糾纏中爲了就她捨棄了自己的性命。
這幾千年來他彷彿一直在她身邊守候着,記憶裡那個劍眉星目的少年仍在對她暖暖地笑着,輕喚一聲“季涵...”。他們早已互相融入對方的骨血之中,當年是他在守護着她,如今,還我來守護你!
想及於此,星海神女有些愣神。當年雲巖的元神化作東方之東的一片星海湖泊,靜謐與天地間。盤古大帝說,雲巖不是一般人,由他元神化作的湖泊是片聖地,被靈力環繞着。她將雲巖的仙軀放入仙族聖器水晶棺中,沉入星海湖底。她在這裡建立星海國,自詡爲星海神女,一直守護着他。
幾千年來,她每天都在盼望着,有一天雲巖可以醒來,與她一起笑看窗外飛雪。這四海八荒沒有了他,不過是一片虛無,再無意義。
神女希望盧長安他們可以早點拿到辛爵氏勾結外族的證據,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懲罰辛爵氏,給其他兩個氏族提個醒。若不是看在當年的份上,哪裡又輪得到如今的三大氏族在他沉睡的地方肆意妄爲。
而此刻戰場上的盧長安不願與這些毫無能力的小族過多糾纏,只能一邊暗中使用靈力,一邊觀察着辛爵謹言的行動。
他給蘇淺墨使了個眼色,蘇淺墨立即會意,不再戀戰,偷偷地避開戰場,向着辛爵謹言的大帳之內轉移着。
果不其然,大帳之內並不止辛爵謹言一人,剛剛便看他左顧右盼,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現在大帳之內,不就是翼族的首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