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晚,維加斯突然開始降溫,習慣短袖熱褲的賭城,卻讓黑龍卻也穿上一件外套。沈冥給悍馬吉普加滿了油,裝上各種補給,發動引擎一騎絕塵而出。
一路上車廂裡迴盪的都是底板避震吱吱嘎嘎的聲響,天知道是不是曾經被地***的雷炸出來的毛病。
沈冥努力將這破車開得平穩,透過各種倒後鏡注意着周圍的動向。當所有的車都向市中心開去的時候,黑色的悍馬吉普卻是專走背街的小巷,從一個超市的停車場拐角,一路衝上了沒有公路的荒蕪沙漠。
路燈從此消失,唯有月光伴其遠行,悍馬的遠光燈只能看清前面不過60米的岩石塵土地,而未來的明天就像前方的路途一樣漆黑的全是未知。
“從前,我每天都想着逃離開那鋼筋水泥紙醉金迷的城市,背上我的畫板,帶上滿滿一箱的顏料,坐在最高的山頂,勾勒世界的美麗。現在想想,我真天真。”後座上,黑龍側頭看着窗外,不由地笑了,“像我這樣嬌氣的女生,根本沒辦法在荒郊野外生存的,沒有牛奶澡的日子,一天就讓我難受的快要**掉了。”
“醒醒吧,現在我們是在逃命。”肖儀提醒了一下身邊犯公主病的黑龍。
“命運這種東西真的逃得掉嗎?”黑龍感嘆之時,一發槍榴彈,轟隆一聲的在悍馬車旁爆炸開來,衝擊波震得肖儀差點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沈冥強行抓着方向盤反扭,才躲避了失速側翻的命運。
“怎麼回事?!”肖儀緊張的叫道,回答她的不是沈冥,而是4輛從小山坡後衝出來的越野吉普,車頂上的機槍手嘟!嘟!嘟!噴出了足有半米長的火舌,子彈打得悍馬身旁的沙石四濺。
“肖儀!還擊!”沈冥一腳將油門踏到了底。
“媽蛋!再也不來美國啦!”肖儀怨念的一下站了起來,從天窗處探出了半個身子,掏出了懷裡的G18全自動手槍,直接開啓了自動模式,小小的槍口,咚咚咚!毫不間斷的噴射着彈幕,打得幾輛吉普也不得不加入了規避動作。
“認輸吧,曾經有個我心愛的男人也這麼試圖帶我逃離,最後你猜怎麼着?他**了。”黑龍就像瘋了一樣,在槍林彈雨中,在顛簸的車廂中輕笑着。
“我不是你心愛的男人,我只是你的保鏢。”沈冥說的一個急速的打橫方向盤,黑色悍馬吉普在地面上捲起一圈塵土,360度甩尾側滑轉體。
“你!妹!的!”半邊身子在車頂外的肖儀差點就要被甩出去。
幾發子彈打在了悍馬車的車窗車窗上,防彈玻璃也被打成了蜘蛛網紋,沈冥只是從搖下的車窗旁伸出銀色的槍口,嘭!嘭!就是兩槍,旋轉的子彈打爆了最近兩輛吉普的前胎司機和槍手都沒反應過來,車頭一沉,車屁股飛了起來,翻個一個跟頭撞上了路邊的岩石。
當吉普車迴歸正道時,沈冥繼續踩着油門前衝。另外兩輛吉普學乖了不敢再靠得那麼近,只敢離的更遠用重機槍點射,本就是顛簸的荒漠,又是黑夜加上射程遠,子彈距離悍馬的位置越來越遠。
“艹!都超過80米了,打不到了!”射光了一半備彈的肖儀坐回了車內,此時纔想起來害怕,“等等,剛纔那些都是重機槍嗎?”
“比利時產MG249通用重機槍,採用獨特的7.92毫米口徑穿甲彈,被打中的人,會像掉進絞肉機一樣的爛掉。”沈冥科普道。
“那你還讓我出去對射!”肖儀都想給沈冥的腦袋來一槍了。
“我的開車就是你最好的避彈系統,怕什麼?”沈冥顯然已經有太多追車的經驗了。
“沈冥,放下我吧,他們是不會讓我活着離開維加斯的,這已經不是你能處理的場面了。”黑龍終於說出了“再見”。
“抱歉,直達班車,不到站不會停的。”沈冥說了“不”。
就在這時,追擊的吉普車將距離又放遠了一些,天空中傳來了嗡嗡嗡的轟鳴。
“不會是那個吧?”肖儀的心頭一緊。
“就是那個了……”沈冥從倒後鏡中看到了一道強光照射而來,天空中,一架直升機呼嘯的追擊而來,側開的艙門內,一把6管加特林火神機槍被推了出來。
獨特的引擎驅動馬達帶動6只槍管高速回轉,每分鐘6000發的射速,足夠將輕型**都打成篩子。
“坐穩了!”伴隨着追擊而來的金屬彈幕,沈冥猛打方向盤,耐艹的悍馬用軸承快被扭斷的角度側轉,一下衝到了一片豎立的岩石之後前行。
子彈打得那些高聳的岩石從中斷裂,追着悍馬的屁股向地上坍塌,動靜宛若地震山崩一般!
“換角度!那傢伙就是狡猾的老鼠!”槍手用手勢示意駕駛員側移,去另一側。
追擊的火神機槍打得悍馬車旁塵土飛揚,肖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來,只感覺小命剎那間都能不再屬於自己,就算**能留具全屍嗎?這種願望在火神機槍的掃射下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你還是下去吧!我老花眼的奶奶都比你打的準!”一直坐在直升機裡的教父看不下去了,解開了槍手腰間的安全扣,一腳將這傢伙從機艙裡踹了出去。
啊!!!慘叫的槍手從50米的高空直接摔在了地上,當場斃命,機艙內的其他人都是如坐鍼氈。
“皮特,上吧。”教父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微笑道。
皮特也是膽寒,生怕自己也被踢下去了,直接扛起了一發標槍導彈,用瞄具鎖定了悍馬的所在。
“嘭!”一聲,導彈被向外噴射出了10米,卻是中段打開推進器的向天空飛去,獨特的襲頂攻擊方式,就連重型坦克都能被打到癱瘓。
當聽見那獨特的二段加速聲時,沈冥轉身一腳將肖儀從車裡踹飛了出去,沒等肖儀落地,他又是抱緊了黑龍從另一邊飛身跳出了車子。
轟隆一聲巨響,前衝的悍馬被標槍導彈炸得飛了起來,變成一個火團。沈冥緊緊將黑龍抱在懷裡,在地上滾出了8米才停了下來,全身上又被滿地沙石割出了衆多的傷口。
“沒事吧?”塵土中,沈冥輕聲問着懷中顫抖的女人,原來她也會害怕到瑟瑟發抖。
“爲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一天兩萬五,可以讓你如此拼命嗎?”黑龍眼含淚光的問道,“你的命真夠賤的。”
“與錢無關,保護你是我的責任。”沈冥還是那麼鎮定。
“傻保鏢,我一直在騙你們,我有太多的秘密都沒有告訴你,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恩怨,你沒有必要插進來。”黑龍終於說了一句實話。
“沒必要也插了,現在拔出來,已經來不及了吧?”沈冥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巨蟒左輪早就不知摔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肖儀艱難的也趴了起來,可沒等她站起,兩把突擊步槍的槍口一個頂在了她的後腦,一個頂在了她的後背,身邊站着6個剛纔交過手的槍手。
巨大的探照燈突然投射在了沈冥的身上,前方漆黑的沙漠中,6輛等待的吉普車裡跳出了30多名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槍手,看那拿槍的姿態就知道是部隊裡出來的,絕非一般的普通流氓。
衆多紅色的激光點出現在了沈冥的身上,只要一聲令下,他的命就算交代了。
直升機降落在了人羣之中,身着華麗燕尾服的教父,宛如出席宴會般的從機艙裡走了下來。
“黑龍,這麼急着走幹嘛?維加斯的好山好水也留不住你?”教父微笑呼喊道。
“教父,這麼大陣仗追殺我一個傷殘女子,不覺得跌份兒嗎?”黑龍支撐的在地面坐直了身子,雖灰頭土臉,卻不失那根傲骨。
“還不是因爲你的保鏢太厲害了,毀了我兩輛車,還害我損失了一個不錯的槍手。”教父說的是那個被他從飛機上踢下來的,“看在交情不錯的份上,給你說句遺言的機會。”
“黑金我拿了。”黑龍鎮定道。
“是啊是啊,想活命的時候,就該這樣,什麼鬼話都說的出來。”教父壓根不信。
“從一開始就是我設計的局,引你們的資金進來然後吞掉,錢本來會通過30幾個銀行轉賬到我的海外賬戶內。可那會計師覺察到了自己必會被殺,開始想轉錢逃命。
我把他做了,錢也只能暫時先藏起來。我的秘書抓了一個人,他可以證明錢是我拿了。”
“約翰嗎?那小子已經**了。”教父就是襲擊緹娜的真兇,而約翰同樣告訴了他老宅子裡輪椅印記的事情。
“教父,你是知道我的風格的,如果是我藏起來的錢,除了我世界上沒有人找得到。”黑龍突然話鋒一轉,“一個人吃,總比五個人分要吃的飽一些吧?”
“你想用錢買自己的小命嗎?”教父立刻明白了黑龍的意思。
“我的命挺金貴,但30億未免也多了一些,他們兩個我也要一起活着。”此刻,黑龍纔是那真正的“保鏢”。
“挺合理的買賣,但我天生愛‘還價’。男的女的,你只能留一個,選吧。”教父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