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在那陣爆炸聲餘音未消之時,剛纔帶冥王過來的傳令兵衝進了客廳來,灰頭土臉一身血污,像剛剛被人從墳裡挖出來的一般。
那猙獰的傷口都讓冥王想給他搶救一下了,不然這小子絕對活不過今晚。
“別鬼叫鬼叫的,彙報情況!”羅星站起身來。
“是……是那惡魔來了!剛纔一發榴彈就落在了院子裡,我們死了……4個弟兄。”傳令兵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
“飯桶!組織警衛連,立即發動反擊,通知王博讓他穿上裝備給我去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算了!我自己去!”羅星拿着密碼機起身走到了客廳後,按動密碼打開了保險櫃,將密碼機放了進去。
“在這裡等我回來,你不是要那小子的心臟嗎?我打包送你!”羅星掏出了沙漠之鷹,帶着傳令兵就這麼跑了出去。
頃刻間,偌大的客廳只留下了冥王一人,窗外的槍炮聲沒有一刻消停過,重機槍的火舌跟碎石機一般,掃射得人脊背發涼。
那密碼保險箱就放在距離他不過3米的牆壁上,裡面端放着價值20億美金的財富,而那麼4位密碼鎖對於冥王來說,就跟用鑰匙開門一樣沒有難度。
但冥王所在的客廳也並沒想象的那麼孤獨,在角落處隱藏着多大10幾個攝像頭正拍攝着他的一舉一動。
從別墅出來的羅星,伴隨着己方自己瘋狂射擊的槍林彈雨磚頭來到了一旁的行軍帳篷內,這裡正是監控室,尤里還有羅莉都在其中,面前並列擺放的電子屏幕上播放着房間裡的影像。而那傳令兵則被擡上了彈夾,拿這遍體鱗傷換來了5000塊獎金,被送去急救了,人命在這裡,就只值這個價……
“情況如何?”羅星一來就問道。
“還沒有動靜。”羅莉猶豫道,“總司令,這樣測試他真的好嗎?在這種遭遇襲擊的背景下,就算他去拿那假的密碼機,也並沒辦法確定他就是沈冥的反間諜吧?”
“羅莉小姐,你誤會了。我們什麼都不需要證明,只要他的心思動到了那密碼機,管他是先投誠後叛變,還是一直都是臥底,亦或財迷心竅起了貪戀,他都必須死。”尤里抽着雪茄吐着菸圈道。
“羅莉,聽說你和他聊了一上午。”羅星看着顯示屏,但問話中卻帶着異樣的氣息。
“不過閒聊而已。”羅莉低垂着額頭。
“聽爸爸一句勸,這種男人愛不得,和他聊了那麼久你該看得明白,他的眼裡沒有容下他人的位置,除了他自己,他不會在乎任何東西,就像我一樣的眼神。”羅星拍着女兒的肩膀道。
知女莫若父,羅星當然明白女兒會喜歡怎樣的男人,和身邊那些飄散着汗臭和硝煙味的匹夫士兵比起來,冥王擁有一切俘獲少女情懷的優點。俊俏的臉,光鮮亮麗的職業,聰明的大腦,紳士的談吐,羅星覺得自己要是個娘們,也會愛上他的。
“爸爸,在我們生活的世界裡,還有什麼是值得愛的呢?”羅莉一句話,也將羅星問倒了。
當又一發榴彈炮在別墅旁邊爆炸時,客廳的窗戶被炸成了碎片,一具半燒焦的屍體被震了進來,直接飛到了冥王面前的餐桌上。
雖然都是安排好的情節,羅星也還是爲這樣的效果感到震驚。冥王面對一個非常複雜的選擇,沈冥如果真的殺回來,爲了在他的手上保命,應該去摧毀密碼機吧?如果他一直都是沈冥的人,這一刻也該去摧毀密碼機吧?
如果他心中懷有貪戀,也該伸手向那密碼機吧?環境的一切要素將他向密碼機推讓着,冥王也在此刻站起身來,走向了那牆壁上的保險箱。羅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相信自己一個上午的閒聊就能讓男人俘獲自己的心靈,但此刻她確實在心中爲冥王祈禱着。
冥王走到了那保險箱前,伸出了手去,但神奇的是他竟然從旁邊的書架上拿起了一本世界名著《五十度灰》,就這麼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看了起來。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不論爆炸何其猛烈,他都只是在用自己的節奏翻看着全英文的書籍,那逼裝得可謂**爆了!
“這小子腦袋有毛病嗎?”尤里也不敢相信有人能在死亡威脅金錢利誘下還老實看書的。
“再觀察一下。”羅星還在等待。
整整過去了半個小時,冥王手中的書已經看了不下三分之一了,彈藥的消耗已經讓軍需官進來詢問過幾次,因爲這些爲了製造效果使用的彈藥都是極大的浪費。
迫於無奈,羅星只能暫停了完美的光影效果,起身再次回到客廳之中。
“十分抱歉,讓冥王先生受驚了。”羅星笑着走了回來。
“受驚?羅星總司令言重了。”冥王笑着站起身來,“襲擊者被打跑了嗎?”
“你知道襲擊者不是沈冥了嗎?”羅星一驚。
“算是猜的吧,我對他的瞭解並不多,但在我看來,如果他真想偷襲,絕不會攻擊那些沒有價值的目標,像總司令你,出賣了他的我,還有尤里先生,甚至羅莉小姐都有可能遭受打擊,可那都是一瞬間的殺戮。
所以,那麼吵鬧的打仗,我倒並不害怕,害怕的是在安靜環境下的閱讀和吃飯,甚至睡覺。”冥王對“戰爭”有了一種完全屬於自己的認識。
“你……真的很不錯。”羅星稱讚道。
“總司令過獎了,對了,這本書能借我嗎?霸道總裁愛上瑪麗蘇的故事挺有趣的。”冥王舉了舉手中的《五十度灰》。
“拿去吧,送你了。”羅星大方道。
“謝謝。”冥王淡定的走出了別墅,看着外面滿目瘡痍的戰場,硝煙味和血味差不多,冥王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世界。
而在這時,沈冥橫抱着嵐蝶穿越過了茂密的叢林,5小時,40公里的叢林奔襲,他辦到了,而且全程都沒有將嵐蝶放下來過。
嵐蝶清楚的看見那掛在他脖子上的藤蔓勒破了皮膚,鮮血順着藤蔓滴落在了她的臉上。她心疼的想讓沈冥休息一下,或者換一種姿勢,但沈冥每次面對她的要求都只是微微一笑道,“沒事,我挺得住。”
這個男人不管遇見什麼困難都挺得住,嵐蝶甚至想象不到他敗倒在困難前的模樣。不由的,嵐蝶眼眶一直溼潤着看着沈冥,那對他破壞了自己採訪的恨,早就伴隨着那滴落的血珠淡忘了。
和沈冥的相遇是幸運的,因爲在這紛亂的戰場上,嵐蝶知道自己還能活着全因爲這個男人。嵐蝶不知道在自己以後的人生中還會不會遇見那個像他一樣保護自己的男人,如果遇見,嵐蝶相信自己會義無反顧的嫁給他吧?
提前到達38號地區的沈冥終於將嵐蝶放了下來,他們坐在了一塊草坪上休息,嵐蝶將沈冥帶的一些草藥藥膏塗抹在他的脖子後和肩膀上。面對面的兩人那姿勢就跟環抱在一起一樣。
“你太任性了。”嵐蝶嘆息道。
“任性?”
“你根本就沒有問過我的感受,這一路都是你自作主張。沒錯,你太任性了,新人。可是……謝謝你的任性,我還活着。”嵐蝶擦藥的手停了下來,只是單純的摟住了沈冥的脖子。
“不用說謝謝的,爲你做的,都是應該做的,前輩。”沈冥的笑容就像天空中的陽光一樣溫暖人心。
那角度,那氣氛,都讓嵐蝶不由的臉頰放燙,輕咬着朱脣,身體不由的向沈冥靠去。
這是神馬情況?沈冥突然覺得自己女人緣太好了一些,換成從前可能還覺得挺帥的,但現在,都有女盆友了,再這樣就有點麻煩了吧?
就在沈冥進退兩難,準備說“你是個好女孩”的萬能拒絕語時,天空中,呼嘯的天朝運輸直升機已然飛來,風將兩人身旁的曖昧氣息全給吹散了。
同樣來到此地的還有駕駛四輪摩托車的肖儀,她搭載着紀晨比直升機更早就到來了,只不過停車一直沒有出面,看着沈冥和嵐蝶曖昧的在那擦藥聊天。
“爲什麼不出面呢?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嗎?”紀晨從不相信肖儀是那種大方的可以和別人分享男友的女人,如果他的男人敢亂來,被打死都是很有可能的。
“嘿嘿,出面說什麼?‘喂,放開那個逗比,他是我的禁畜。’……得了吧,我還沒有那麼不要臉。
其實我明白那些在他身邊的女孩,只要接觸過他的女孩,只要被他保護過的女孩,怎麼能不被他的執着與堅韌吸引,怎能不爲那筆挺的腰桿,一身的傷疤吸引。
他能爲了你死,你又怎能不爲他動心呢?”肖儀嘆息着,因爲自己也是如此不由的愛上了這個逗比,“都是女人,女人何必爲難女人,他們想親就去親一下吧,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幸運的是,他的心在我這,那份忠誠比簽訂的合同更讓我相信。別人擁有的只是一吻,我擁有的卻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