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席還在熱鬧的繼續。
村民們互相聊起家常,各種八卦趣事輪番上陣,經常有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桌子上的美味佳餚迅速減少,殺馬特四兄弟狼吞虎嚥的吃着,畢竟是隨了份子錢可不能浪費。
“奇怪,我怎麼覺得天氣越來越冷了。”
老大劉禮青皺眉擡頭望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莫名變得灰濛濛的,像是籠罩了一層紙灰。
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壓抑。
陰冷的陰風偶爾吹過,颳得在場的村民後背發涼,連談笑的熱情都減弱許多。
在最右側的一桌。
有個挺着大肚腩的禿頂男,站起身給同伴的杯子倒酒,“來來來,祝各位生意興隆!”
“夠了夠了,別喝太醉。”有人勸聲道。
禿頂男不樂意了,“瞧你這點出息,就喝點啤的能醉?我小的時候就能喝白的了。”
“你看我這肚子,全是實打實喝出來的,老少爺們得稱我一聲酒神!”
“你那麼牛逼,那你直接整瓶吹了!”同伴不屑道。
禿頂男眼睛瞪大如牛眼,“吹就吹,我吹一瓶,你跟一瓶咋樣!”
“算了算了,吃席還搞這種。”有人連忙攔道。
“別啊,我今天還真較勁了。”禿頂男拎着酒瓶子,作勢就要對嘴,“看好了,誰不吹誰就是小狗!”
就在這時。
詭異的腳步聲沉重響起。
禿頂男只覺得後背突然站着個人。
他懷着疑惑轉過身,順嘴道:“咋了,你也想跟我比試比試?”
映入眼簾的,是個身材消瘦的男子,沒有絲毫活人的生氣,渾身上下隱約散發出屍臭味。
“你是……”禿頂男愣住了,心裡不好的預感。
消瘦男子面容麻木,緩緩擡起慘白的手掌。
唰,一抹掌影閃過。
斷頸的脖子處,噴灑出溫熱的鮮血,那具手握啤酒瓶的肥胖身體無力地摔倒在地。
噗通!
在盛滿魚湯的大鐵鍋。
有顆熟悉的頭顱恰巧掉落,往外濺了摻雜血液的湯水。
人頭的面容清晰恐懼,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這一桌子,頓時鴉雀無聲。
“殺,殺人了!!”
半晌,幾個同伴反應過來,轉過身連滾帶爬驚恐的尖叫道。
這邊的巨大動靜,也引起其他村民的注意。
當看見倒在血泊裡的屍體,以及沉浮在鐵鍋裡的頭顱時,全都大腦宕機如木頭呆呆的愣住。
“鬼!那是鬼!”有人驚恐的伸手指去,聲音顫抖道。
嘩啦啦。
彷彿形成了連鎖反應。
在場的衆人回過神,都被嚇得離開座位。
“鬼殺人了!鬼殺人了!”
他們沒想到,詭物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踏踏踏~!
緩慢低沉的腳步聲響起。
在四面八方,分別有消瘦的身影走來。
詭異的是,全都長得一模一樣,它們臉容死氣沉沉,眼神麻木的望着衆人。
刺啦,傳來肉體撕裂的聲音,那個最先衝進來的詭異男子,再次對附近的村民發起了襲擊。
那雙慘白的手掌使勁地拉扯,就把這個無辜者撕成了兩半。
刺鼻的血腥氣味,瀰漫着整片空氣。
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衆人。
“啊!!!”
男男女女發出尖叫,慌亂的四散逃離現場。
哪怕附近有些鬼在步步逼近,但目前的形勢也沒法管那麼多了。
留下就是等死,逃出去還能活!
“大哥,村裡鬧鬼了!”老二劉禮紅驚怒道。
“情況不妙啊,快牽制住這裡的詭物,掩護更多的村民逃出去。”
老大劉禮青最爲鎮定,當機立斷道。
“好!”
他們立刻行動起來,各自施展出覺醒的超凡之力。
此時,村民們驚訝的發現,平日裡備受詬病的殺馬特四人組,在這一刻展現出了重要的作用。
砰砰砰!
一個接一個的詭異身影被擊退。
遭到攻擊的它們,眼神逐漸兇戾,轉而死死盯着劉氏四兄弟。
“大家快逃出去啊,這裡由我們來拖住!”老大劉禮青喊道。
“沒錯!”另外三人異口同聲道。
他們施展渾身解數,吃力的打出道道法術,硬着頭皮艱難的拖住詭物,爲更多的倖存者爭取時間。
“劉家的娃……”村民們心頭大爲震動,鼻子發酸眼眶泛紅。
“爹,你騙我,他們是好人,不是遊手好閒的廢物!”
有個被男人抗在肩上跑的小男孩,睜着大眼睛望着那幾個要被淹沒的身影,哇哇的哭鬧道。
男人身軀陡顫,轉過身望去,差點被震撼到說不出話,哽咽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其中,有些人聲淚俱下的道歉。
在此之前,他們都在背地裡嘲笑過劉氏兄弟,如今親眼見這一景象,那種深深的羞愧感涌上心頭。
“快走啊,通知全村人撤離!”劉禮青四人歇斯底里的吼道。
隨即。
離開現場的村民,一邊奔跑一邊大叫,讓其他不知情的人趕緊離開。
道路上,到處是密密麻麻的身影,他們表情驚慌失措,儼然是在進行集體大逃難!
“鬼越來越多,我們快撐不住了!”另外三兄弟焦急的喊道。
刺啦!
雪白的劍氣縱橫交錯,硬生生撕開包圍的缺口。
缺口處,幾道詭異的身影倒地,渾身染血支離破碎,流出腥臭發黑的屍水。
“我們也別待着了,趕緊逃!”老大劉禮青滿頭大汗的道。
既然掩護撤離的目的達到,那接下來就是逃命要緊了。
反正現在各地,都有超凡隊伍駐紮,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增援力量。
自從天庭三十萬大軍,被分批次的鎮守九州。
老百姓的安全指數,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殺啊!”他們壯膽的吼叫,埋頭就衝出鬼的包圍圈。
突然,老四劉禮壽在回頭的剎那,剛好順着方向看到了靈堂內擺放的黑白遺像。
遺像上,那個憑空多出的陌生男子,正在朝他們露出驚悚的恐怖笑容。
“嘶~!”
老四劉禮壽倒吸口涼氣。
他意識到,靈堂被詭異入侵了。
而遺像上的那個陌生男子,跟周圍的鬼長得一模一樣。
在衝出包圍圈後,劉氏四兄弟拼命的奮力逃跑。
呼呼呼~!
沙塵飛揚,流光掠影。
周圍的景物快速變化,他們開始發現出不對勁。
“奇怪,剛纔是不是經過這裡?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老二劉禮紅看着附近熟悉的場景,困惑道。
“走,往那邊試試,直接無視建築穿過去!”老大劉禮青沉聲道。
“好!”
衆人選擇一個方向,在鱗次櫛比的房屋上快速奔跑,想要無視路線脫離南湖村的範圍。
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們感到驚疑不定。
無論怎麼努力,都會回到原先的地方,彷彿陷入了一個怪圈,像無頭蒼蠅似的打轉。
對於從小在這裡土生土長的人,此時眼前的遭遇極其詭異!
“大哥,幾分鐘前,我們也是經過這裡!”
老三劉禮海伸手指去,驚聲道。
那是座古樸蒼涼的石碑,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記載着的是南湖村變遷的歷史。
“操蛋玩意,根本出不去!!”老二劉禮紅暴躁的罵道。
“肯定是鬼乾的,它居然擁有這種特殊能力!”
“不止是我們,所有村民都被困在這裡。”
“這是要全部一網打盡!”
老大劉禮青咬緊牙關道。
這無疑是個壞消息,說明他們之前的努力白費了。
最絕望的是,南湖村現在與世隔絕,恐怕外界的增援力量也進不來。
此時。
苦苦尋找出路的村民,逐漸被殘酷的現實擊潰了。
他們意識到根本就逃不出去,整個村子被詭異的力量封鎖。
“完了,手機打不通,沒有一丁點信號!”
“難道我們只能等死嗎?!”
“快跑啊,鬼又來了!”
大家提心吊膽的東躲西藏,深怕被遊蕩的厲鬼找到。
整個南湖村,氣氛詭異的安靜。
很多人屏住呼吸,紛紛躲藏在房子裡。
聽着外邊沉重的腳步聲,他們眼神的恐懼要溢出,渾身汗毛根根倒豎。
嘭!
房門被暴力撞開。
有個消瘦的身影踏步走進別人家裡。
它神情麻木,眼神空洞,渾身冰冷瀰漫着屍臭味,以奇怪的姿勢挪動腳步。
在房屋內不斷地徘徊,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聽着家裡的動靜,躲藏在牀底下的農村大媽,嚇得雙手捂住嘴巴,眼睛流下兩行淚水。
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愈發接近。
農村大媽眼瞳收縮,在她前面出現了一雙死灰色的腳,陰冷又僵硬,和屍體一般無二,說明鬼已經來到臥室裡!
那雙死灰色的腳靜靜立在原地,似乎那隻鬼就站在臥室裡張望。
農村大媽頭皮發麻,雙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心頭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
她眼瞳恐懼的顫慄,眼前發生的畫面讓她大腦空白。
有張麻木的陌生面孔,猛地出現了牀榻底下,嘴角裂開恐怖的弧度,露出極其驚悚的詭異笑容,眼睛直勾勾的同農村大媽對視。
“啊!!!”
臥室內,傳來了淒厲的尖叫聲。
不止是這裡。
村子的各地都發生這種情況,
遊蕩在外的鬼挨家挨戶地闖入,將躲藏在家裡的人殘忍殺死!
伴隨着接連的慘叫發出。
倖存的村民只好放棄躲藏在家,出門轉而朝其它地方轉移。
一個個時不時的東張西望,害怕被出現的鬼追殺。
“誰能來救救我們啊?”被兒子背在身上的老人,望着灰濛濛的天空,悲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