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到兩小時前。
南湖村。
空氣清新景色優美。
對於全村人來說,今天是非常複雜的日子。
壞消息是有年長者去世,好消息是可以吃席了!
一路上,都能見到參加的村民。
靈堂的氣氛,充滿深深的壓抑沉重。
放眼望去,站立着披麻戴孝的家屬子女,他們表情悲傷,說話聲壓的低低的。
整個過程中,陸陸續續有人去上香拜了拜,對溘然長逝的死者表示尊敬。
“造化弄人啊,咱村的老壽星終究是走了。”
“他年輕時候可威風哩,力氣是最大的,幹農活特別的勤快。”
“前幾天我還看他在樹底下曬太陽,結果那麼快就……哎!”
在靈堂外邊,一羣村民互相議論着,感慨這個老人走的突然。
“誒,那不是南湖村F4嗎?!”
“臥槽,他們也來隨禮吃席?這尼瑪的,殺馬特啊!”
“從小爹孃走的早,老天爺或許是可憐他們吧,上個月全覺醒了超凡之力,”
“他們這形象太埋汰了吧,還成天嚷嚷加入天庭,鬼才要這種!”
“聽你這口氣,是羨慕啊?”
“我羨慕個鬼!”
“噓,小聲點小聲點。”
看到熟悉的四道身影,村民們統統被轉移注意力了,話題的中心都集中在了那幾人身上。
在不遠處,四道身影邁着瀟灑的步伐走來。
他們染着誇張的顏色頭髮,畫了眼線打着耳釘鼻釘,穿着帶有搖滾風格的皮衣皮褲。
剎那間,就有種撲面而來的土味氣息,簡直是要把人雷的外焦裡嫩。
連路邊的狗看了,都羞愧的低下了頭,夾着尾巴小心翼翼的走過。
“大哥,沒想到老吳走了,小的時候他還經常給我糖吃哩。”
染着紅色頭髮,長髮遮住左眼的老二劉禮紅說道。
“是啊這人挺好的,哎。”
一聲憂愁的嘆息。
留着綠油油頭髮的老大劉禮青,插着褲兜搖了搖頭。
“剛纔我打電話給天庭徵兵處了,他們說可以通過篩選加入到臨時工。”
這時,其中氣質帶着點憂鬱的老四劉禮壽,嘴裡叼着根菸說道。
“臨時工?哎,不是正式編啊。”
頭頂黃色飛機頭的老三劉禮海,伸手習慣的摸了摸機頭。
“正式編哪有那麼容易,最低得是天兵級別纔是,我們要是能成爲臨時工,也算是吃國家的公糧了!”
“兄弟們,我始終認爲咱哥幾個會出人頭地,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噢,金魚豈在池水裡,一遇雨天便化龍!”
“大哥大哥,冒昧的打斷你一下,你是想說金鱗其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吧?”
“你以爲我沒文化嗎?我只是想考考你而已!”
“既然這樣的話,那這頓飯吃完就出發去京城。”
“好,就這麼定了!”
這幾個殺馬特年輕人,志向非常遠大,想要加入天庭爲國效力。
他們心中有英雄夢,不甘於這輩子平凡度過。
在無數道異樣的目光下,劉家四兄弟步伐沉穩的走進靈堂。
“節哀順變!”老大劉禮青悲嘆道。
“謝,謝謝。”
看着這幾個殺馬特進來,所有家屬子女都驚呆了,但還是有禮貌的點頭回復。
因爲他們大多不住在南湖村,所以對遠近聞名的F4不瞭解。
今日一見,算是開了眼!
“老吳,一路走好!”
劉禮青規規矩矩的上了炷香,對準前方的遺像拜了又拜。
屋子中央,放着具棺槨,正對着的堂位上,擺着一張黑白遺像。
那是個和藹可親,面容慈祥的老人。
其他三兄弟跟着上香祭拜,神情莊嚴肅穆。
隨後。
這幾人就轉身離開了。
在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中,劉禮青他們大搖大擺的蹲在角落抽菸。
這是要等着吃席……
接下來。
葬禮的流程開始。
大家都跟着規矩照做,該幹嘛就幹嘛。
終於,到了集體開飯的時候。
“吃席嘍吃席了嘍!”頑皮的孩童手握筷子,敲着碗嚷嚷道。
“瓜娃子,別瞎叫喚!”
旁邊的母親嚴厲訓斥,連忙制止這無禮行爲。
見狀,家屬子女露出尷尬的表情。
“來,咱坐這一桌。”老大劉禮青招手道。
“我去,看上去夠豐盛的,比前年林寡婦家的男人死了,還要來的氣派噢!”
老二劉禮紅嚥了咽口水,兩眼放光道。
“說起林寡婦,她男人死的夠憋屈的。”老三劉禮海搖搖頭。
“這天底下,還有這種離奇的死法也是絕了!”老四劉禮壽將香菸掐滅,嘖嘖道。
整個南湖村都知道,那男人是在要行牀事時,兩百斤的媳婦沒注意看,導致一屁股坐斷小弟弟,送到醫院失血過多而死!
當時,這事引起不小的轟動,家家戶戶都傳瘋了!
緊接着,衆人開始吃吃喝喝。
原本沉重悲傷的氣氛,被歡快的氛圍所取代。
“劉老大,今年什麼打算啊?”旁邊一桌的村民問道。
“哥幾個準備去京城,參加天庭臨時工考試。”
劉禮青啃着雞腿說道。
“有志氣!”村民聽了,豎起大拇指。
“臨時工也很牛逼,要是考上就能吃皇糧了!”另一個同伴羨慕道。
“主要是想出人頭地,抵禦鬼怪保家衛國。”劉禮海放下筷子,嚴肅道。
“嘿嘿,這不衝突。”村民笑道。
“我聽說競爭力挺大的,畢竟咱們國內這段時間,各地都涌現出了超凡者。”
“是啊是啊,以前超凡者稀奇的很,出了一個都能被捧在手心裡,現在嘛,就比較多了。”
“考不過就回來,不丟人!”
“對,回來種田餬口挺好,哈哈哈。”
附近有個別村民酸溜溜的說道。
“窩泥馬~!”老二劉禮紅爆脾氣,站起身作勢就要學烏鴉掀桌子。
結果,被自己大哥拍了後腦勺制止道:“你傻啊!我們還在吃呢!”
“坐下!”
“哦。”
劉禮青面無表情,沉聲道:“他們說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懂嗎?”
“是,大哥!”
四兄弟埋頭乾飯,不理會外人的閒言碎語。
其他冷嘲熱諷的村民,自討沒趣的繼續吃着。
此時。
在靈堂內。
那擺放在正中央的黑白遺像。
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面沒有了先前的慈祥老人,反倒是個臉色麻木的陌生男子。
面容死氣沉沉,眼神黯淡無光。
它看着外邊熱鬧的景象,嘴角裂開詭異的弧度,在昏暗燈光的映照下格外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