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神將有我【求票】

第138章 神將有我【求票】

未央宮以北,有一片規模龐大的建築羣,以漢瓦雙檐爲頂,分外氣派。

建築內以中軸對稱,構成左中右三路,相連便是多進四合院,佈局規整,端方有序。

整棟建築內藏亭臺樓閣,飛檐翹角,精工巧思。

這片建築便是饌玉園。

此時霍去病和劉清便在這園子裡散步。

“稍後兵家要入兵府,我們要不要提前過去?”

劉清穿着柔和的胭脂色長裙,配巴掌寬的白色腰圍,上身豐盈,裙裾隨着步履飛揚,稍許勻稱白皙的小腿自裙下探出,纖盈的腳上,趿拉着一雙白底繡水雲紋的鞋履。

“陛下有國事需處理,請將入兵府,要午後纔會正式開始。

先去城北十里做準備的是太常周平,還有受邀過來的一些氏族,倒是很熱鬧。”霍去病隨口道。

早在一月前,霍去病出徵匈奴時,長安城北十里,已破土動工。

飛將軍李廣,秦國名將李信,都出自這一家族。

李廣搖頭道:“我已問過,沒有我。”

各方氏族,長安百姓,天下聞訊而至的人,過來後都在周圍等待。

上承殷商,春秋戰國,周,秦,一代代誕生的兵家,將星璀璨者不在少數,能選出來有資格入兵府的,都是各自所在年代的兵家天驕。

單是一個琅琊王氏在漢唐間任宰相者就有一百零四人,“公侯世及,宰輔相因”,成爲其家族特色,可見其勢。

董仲舒身穿儒家正冠,下車後,看見皇帝微微點頭,遂伸手祭出了兵府簡。

“淮陰侯若不能入兵府,是兵府的損失而不是淮陰侯。”

眼下這些氏族,已有了幾分後世門閥的雛形,在各自的地方,儼然如土皇帝。

“陛下讓我遣一隊兵馬隨周平過去,我讓趙破奴和姚招帶人去了。”

也只霍去病敢冒這個大不韙,公然提出來。

時至今日,董仲舒才全力催動這兵府簡,展現出全部的功用,威能。

馬蹄聲聲,霍去病筆挺的坐在馬背上,從容道:“韓信若不能公然入兵府,其他人進去能心安理得?

他們族內直系女子,能讓王孫宗室子弟娶其爲妻而沾沾自喜,因其千年傳家,底蘊之厚重,在某些方面還要超過宗室。

五千年的歷史長河,名將輩出,但神將有我,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轟!

馬蹄踩在地上,速度激增,沒有重量般隨風而去,霎時間已在百丈外,神乎其技。

全軍戰士不需命令,跟隨他同時翻身下馬。

他略作沉吟:“淮陰侯開國時,高祖曾說他國士無雙,略不世出。統兵多次打出過兵家奉爲神蹟的戰役。

“正是。叔父多年在長安忙碌,想是不知我修行,我去年已入天人境。”

啪!

全場肅靜中,霍去病翻身下馬,雙足落地。

全場愈發安靜,鴉雀無聲。

披後袍,戴冠的衛子夫,也扭頭看向自己的外甥。

目前看,冠軍侯善於打奔襲戰,所以纔有此顯赫之功。”

“叔父過謙了,只是叔父與那冠軍侯戰法不一樣,你擅守而不主攻罷了。

要知道韓信對漢來說,犯的是謀逆罪。請其入兵府,流芳百世,屬於在頌揚其功。

這次入兵府,李牧必榜上有名。

李氏之主李兆國字臉,棗面短鬚,相貌堂堂,一身再平常不過的漢服,穿在他身上卻有種灑脫的意蘊,舉止從容。

對於進入武廟,不,兵府,霍去病其實並無爭排位的念頭,他本就該是其中一員。

位列其中,已夠了。

而此刻,這些世家大族,都聚集到了長安。

李昌略有些自負的笑道:“這次來長安正準備出仕從軍,還要叔父引薦,我願跟在叔父麾下。”

顯赫於天下的望族,與宗室聯姻,彼此互惠互利。

他們比皇帝先一步來到城外的兵府奠基地點。

其族內的李牧,更是戰國名將。

換個角度來說,就是鼓勵造反有理。

有些氏族傳承千年,比大漢立國還要久的多,私下交談,言語無忌。

李廣微微點頭,又對李兆道:“我已問過董夫子,兵府雖沒有我入選,主要是因爲我乃當世將領,無法評定一生之功。

前行中,古樹林立,步步皆有景緻,在有限的空間內營造出了無限的意境。

那是一支騎兵,正是大漢禁軍護持的帝駕隊伍。

李氏之主李兆眼神微眯,精芒隱現。

李廣跟隨衛青一起回來的。

想當雄主,勤勉是最基本的條件。

李兆嗯了一聲:“兄長準備出手一試?”

兩人過不了幾日就要正式婚配,這幾天時常見面。

車架前行,說話間已出了長安。

隴西李氏所在處,一個老者負手而立,問剛返回長安的李廣。

隨着兵府簡熠熠生輝,遮天蔽日的展開。

劉據的雙目靈動有神,口鼻似皇帝,眉眼則像母親衛子夫多些。

沿途還能看見不少民衆,或車輦也在往城北方向去,但都被提前佈防的禁軍,擋在主路兩側。

之前皇帝說要把這宅子給他。

霍去病難得逢迎了一句,笑道:“陛下胸懷,千古難遇。”

帝輦旁的一匹高頭大馬上,霍去病穿郎中令官袍,紅褐色官衣,巴掌寬的腰封,倍顯其坐在馬上的身形。

一道青色光暈展開。

但未提名的將領,也可往那兵府簡內送入自身修行的兵家之氣,將自身對兵事的理解,化作神念烙印送入兵府,同樣有機會衝擊登上兵府。”

騎兵疾馳中,霍去病突然駐馬,全軍立即隨之釘子般紮在地上,一動不動。

西漢有誰在武廟榜上有名,他記不得了,只記得有舅父衛青,後世可能還加了周亞夫和李廣。

驕陽高照。

李廣嘆了口氣:“冠軍侯確有驚世兵才。我多次推演過他奔襲匈奴的兩戰,我打不出來,即便能想到同樣的出兵策略,也未必敢實施,真去奔襲。

那種整齊劃一,動作間甲冑輕磕的聲響,讓人莫名動容。

李廣道:“正是,位列兵府,哪個將領不想爭一爭?

當初冠軍侯也是如此才初登兵簡。稍後我會出手,位列兵府簡我有信心可以做到。”

朕可以允伱,將他引入兵府,名傳後世。”

劉徹推崇軍功武勳,視兵家建宗祠爲國禮,要祭告天地。

並手眼通天,和朝中亦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也想騎馬。”五歲的劉據叫道。

後方隨行的百官,宗室車架齊齊吃了一驚。

實則後世唐時請入武廟的人選,也有政治方面的考慮,許多兵才卓著的人被排除在外。

內院還有曲水小溪經廊下蜿蜒而過,從花木深處瀉入一方奇石環繞的小湖內。

霍去病沒搭理他。

五歲多,實際上還沒正式受封的太子劉據,亦跟着同去。

霍去病做了個手勢,隨行禁軍氣勢驀地一變,兵鋒乍起!

————

而隨着隊伍出現,周邊的溫度似乎都變得森然寒冷,肅殺的兵鋒,充斥每一寸虛空。

轟!

衆人扭頭看時,遠處一支隊伍從視線盡頭倏然逼近,聲勢駭人。

他們將和董仲舒並列,爲此次請兵入府的主祭。

霍去病一戰陛下便爲其封侯,而你至今沒有侯位,這次入兵府也沒有你?”

“那冠軍侯僅打過兩仗。你從軍數十載,歷戰事以百計,經七郡太守之位,對大漢多有功勳。

劉清也從後方的車裡走出。

另有弘農楊氏,也就是後來號稱“關西孔子”,四世三公的楊氏。

提前趕來的大漢禁軍,位列四方,氣象森嚴。

霍去病徐徐道:“淮陰侯的戰功,用兵之道,古今名將中亦無幾人可與他並論。

何況他那兩戰,奇思妙想,銳不可擋。乃奔襲戰的千古典範,兩戰潰匈奴中軍王庭,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霍去病之前看過那份登上兵府的名單,沒有韓信。

李氏之主的幼子李昌,相貌俊逸,承襲了其父的國字臉,一襲褐色漢服,腰佩寶玉,身量修長。

漢文化歷史悠久,在傳承中繁衍出無數的姓氏。

還有項羽,同是千古少有的猛將。”

霍去病笑道:“我自己應公主殿下召見,來陪你逛園子。”

空氣彷彿凝固!

董仲舒等人考慮到宗室皇家的因素,肯定要將韓信排除在外。之前兵府簡內自行衍生出韓信的名字,也被他們推動力量,暫時遮蔽,不準備在今日的請兵入兵府過程中展現。

須臾間,所有軍伍單膝點地,狂喝道:“恭迎陛下!”

項羽也是反秦的諸侯之一,漢得天下,項羽就成了謀逆。

這聲音起初還在數裡外,但轉眼間就來到近處,震耳欲聾,勢如狂潮。

劉徹放下手裡的奏卷,看向車旁伴架的霍去病。

行吧,十里就十里。

此時,劉徹和衛子夫從車上下來。

所以李氏族內來了過百人,可見其興。

兩人信步走過內院的小穿堂,上了抄手遊廊。

所以皇后衛子夫也在車上,和皇帝同乘。

皇帝出行,乘帝輦,由禁軍開路,鐵蹄震動長安。

就在他們的談論中,地面忽然空震,遠處傳來馬蹄擂動的聲音。

望族們乘車馬,和普通民衆隔開,各自聚在一起攀談。

而在他們後方,大陰陽家姜堰身着黑色星辰袍,還有一身戎裝的大將軍衛青。

他身畔老者就是當今隴西李氏家主,李廣的族弟李兆。

“李昌你也開始修兵事了?”李廣問。

“陛下……臣有話想說。”霍去病道。

周邊其他一些氏族,同樣在議論這次位列兵府的人選。

霍去病和衛子夫牽着的劉據,分列左右隨在劉徹身畔,當先往兵府奠基的正殿方向走去。

園內的草木,是從各地移植來的珍品,細節奢侈。

長安以北,十里外,彷彿起風了,凜冽如刀的兵鋒撲面而來。

年老之前的劉徹,沒犯過糊塗,胸懷壯闊,魄力十足。

這些人,橫跨不同時代,爭排名沒多大意義,都是後人給他們定的,做不得數。

“朕知道你的神妙行軍法又有長進,用來催兵行軍,朕想看看。”

妹妹結婚,兄長給棟宅子再正常不過。

霍去病和劉清看過宅子,近中午的時間來到未央宮。

李廣側後方,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

他在車上仍手執奏本,垂首翻看批閱。

劉清接了以後,做了些裝點佈置,拉着霍去病一起來看。

比如說隴西李氏,源於顓頊和皋陶之後,在秦漢時期,已是著名的武將世家。

更後方,還有董仲舒,宗室成員,其他衆臣,隊伍綿延。

下一瞬間,禁軍隊伍,皇帝的帝輦,後方隨行的宗室車架周邊,悄然漫起一層薄霧。

誰敢說自己比淮陰侯更懂兵事,勇武能勝過項羽?

既是論兵,少了淮陰侯,這兵府也要弱幾分顏色。”

那種動靜間的變化造成的視覺衝擊,只在軍伍身上方能看見。

造型方正的大殿地基,以巨木爲立柱,極具漢時建築恢弘磅礴的氣象。

霍去病道:“就十里路,陛下要看神妙行軍法?”

“第一批入兵府者,當世只有衛大將軍和冠軍侯。”李廣說。

霍去病是郎中令,長安禁軍的大頭子,也騎在馬上,隨在皇帝的車架旁,一同往城外去。

長安民衆,天下各地來人匯聚,熱鬧程度不難想象。

他馬屁聽得多,但霍去病的馬屁聽的很少。

這麼快……衆人瞠目結舌。

他嫌搬家麻煩,沒要,皇帝轉手賜給劉清,說是新婚之禮。

還有趙郡李氏,開基始祖爲秦太傅李璣次子,而李璣是隴西李氏始祖李崇之弟。

周圍清理出諾大一片地方,供他們專門停車,停馬所用。

又有太原王氏,更是雄傑層出,秦將王翦,後來的王安石、王陽明等等。

劉清亦會同去觀禮。

“這是將花費都用在了兵事上,連坐的地方也不準備,要站着觀禮?”

“淮陰侯自有功過,臣不做評論。

那兵府簡在其力量推動下,居然不斷增長變大,披掛在空中如一條長河,氣勢奪人。

徵勞力苦役以萬計,奠定了主體工程的框架。

滎陽鄭氏,陳郡謝氏,琅琊王氏……這些家族共同構成了整個天下的望族代表。

“這次入兵府,可有你的排位?”

但他留下兵法傳世,一生百戰不敗。後世兵家閱其兵書,學其戰術,受益無窮。”

劉徹啞然失笑。

其中出現過一些影響力很大的氏族,更有甚者還開創過一朝盛世。

驚人的是,蹄聲傳動,居然被這支隊伍甩在了後方。所以他們看時,隊伍已來到近前,而聲音剛剛響起,在耳畔炸開。

其餘則不確定。

“去病,稍後引你入兵府,你對登上兵府的排位可有期待?”劉徹雄渾的聲音從車架裡傳出來。

這個時代,難得有舉國傳告的大事。

兩側禁軍林立。

場上氣氛肅穆,就在來到正殿前方的時候,劉徹擡手虛握。

地面晃動,遠處竟有一塊巨石,破空飛來。

“此石乃朕命人採自泰山,就以此石立碑,撰天下兵鋒,請衆將入兵府配享!”

皇帝的聲音震動四方,萬衆同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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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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