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不好意思,之前一章應該是第二十八章 不小心寫錯了。.
一旁的破虛看着師尊岸無涯,心中思量道,這世上也只有師尊他老人家,還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心境清明,察覺此事之中的諸般蹊蹺之處。反觀自己則是如此一味衝動壞事,雖然自己神通境界超出同輩之中,但論及心思智計可只能說是平平無奇,更不要說與師尊相提並論了!一時間,破虛心中頓時生出對岸無涯的無比敬意!
而岸無涯聽得陸正如此說,心中再無任何疑慮,認定必是夜無痕在背後陰謀算計,從中作梗。當下恨得差點把牙都咬碎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仍是十分柔和,他和顏悅色的對陸正道:“乖孩子,這事可不是你的錯。既然你現在決定不了拜誰爲師,那就先放一放,我會稟告掌門,此事等你想清楚了以後再說。”
話正說到這兒,岸無涯似還要再說什麼,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笑聲將他的話打斷了,只聽那人道:“哎呀呀,一個愛面子師父,一個呆頭鵝徒弟,兩個在一塊對着一個傻不愣登,想要圖謀什麼呢!”
聽見這個聲音,岸無涯當即眉頭一皺,臉上擠出一絲苦笑。一旁的破虛則是心中一驚,心道糟糕,師尊正要好言安撫陸正,他怎麼偏偏在這時候跑出來了!這個煞星言行無忌,麻煩無比,又不知何故總是針對師尊,只怕自己師徒二人待會又要受他羞辱了。當下心中惴惴不安起來。
這聲音充斥一股調皮戲謔之意,陸正再熟悉不過,一回頭果然見到幾天沒露面的錦衣少年,仍舊騎着他的牛慢騰騰的走過來。只是這次他卻不再是倒騎牛背不讓人看見他的面目,就是正面盤坐在了牛背之上來到近前,陸正一眼就看見了他的面容。
這一眼,卻讓陸正失聲叫了出來:“你竟然是個女的!”
那錦衣少年一聽,當即學做女子一般掩口一笑,尖聲細氣的說道:“是啊,我是個女的。這位小哥。你覺得小女子長得可俊俏嗎?”
這聲音不陰不陽。陸正聽得毛骨悚然,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也立即想到他的聲音可是男的,再度審視一番。發現他卻是個實打實的男的。只是粉面如玉。眉眼卻比世上最美的女子還要漂亮三分,難怪自己剛纔看錯了。
那錦衣少年騎着牛走得近前,不再開玩笑。衝着陸正笑道:“怎麼樣,現在看清楚了沒有,我是公的還是母的?”
只聽那少年道:“嘿嘿,岸師兄的脾氣還是跟之前一樣的好啊,怎麼逗你玩都不會生氣!”
陸正見他這麼一笑,彷彿帶着某種奇異的幻覺襲來,元神中一陣恍惚,忽然再度覺得他分明就是個女子。陸正當即默運入真訣,隨即元神穩固,五感頓時清明起來,再度審視一番,他分明是個男的,而且眉宇間存有一縷若有若無的神采,是那麼玩世不恭卻顯得無比自信,竟然像極了唐小九!
這時,一邊的岸無涯哈哈一笑,走過來拍了拍破虛的肩膀,道:“破虛徒兒,荒師弟向來愛開玩笑,他只是師尊說笑呢,你不必當真。陸正的事,讓師尊來處理就好,你先回去!”當下遞了個眼色過去。
岸無涯心裡尋思道,剛纔對話被他聽見也沒什麼,反正此事遲早會被人知道,但幸虧從陸正那兒知道了夜無痕在背後艹縱之事,也算一大收穫。至於陸正以後到底是誰的徒弟,可還是未知之數呢!當下道:“呵呵,師弟你可誤會了,陸正拜我徒弟破虛爲師,這可是當初樂先生與我商議好了的,只是現在發生了一點小誤會,不知爲何陸正眼前還不想拜師,剛纔我們還正在說這個事呢?陸正,你說是嗎?”
那少年不再理會陸正,一拍牛臀徑直走到岸無涯身前,那牛鼻子幾乎頂到了岸無涯的衣服。岸無涯皺皺眉頭,後退了一步,躬身向少年行了一禮。
那少年長長哦了一聲,道:“我說這個什麼虛啊,我有件事可要好好問問你,你說你跟我之間,究竟是誰的輩分大些啊?”
那少年點點頭道:“嗯嗯,說的不錯,我的輩分自是比你大些。”說了兩遍,忽然臉色一沉,衝破虛一瞪眼,喝道:“既然你的輩分沒我的大,那我跟你師父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是誰教得你這麼沒大沒小?是不是你師父教的?大膽孽障,竟敢如此目無尊長,口出悖逆之言,還不速速向你師父磕頭懺悔認錯!否則,我便叫你師父一掌將你這孽徒劈死當場!”
說到此,忽見那少年一雙眸子無喜無怒,不知何時開始竟直直盯着自己,破虛被那眸子盯得忍不住在心裡打個突突,後面的話卻是不敢再說下去了。
這些自然大實話,陸正點點頭,正要說話將剛纔的事情說清楚,那少年居然催牛上前,攔在了岸無涯與陸正中間,道:“岸師兄,你可知道這小子爲什麼不要拜你的那個什麼虛做師父嗎?因爲他已經拜了我爲師啦!”
那少年嘻嘻一笑道:“喂,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啦,我見過你對,你叫什麼虛來着?”
破虛身有所感,回頭一看,正見幾點火星在半空中化滅,當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朝着這邊狠狠一瞪眼,衣袖一甩,趕緊飛入了第六層靈天雲野。
那少年說着,輕輕一揮衣袖,登時一點火星迸射而出,急速向破虛飛天而去,眼看就要燒上破虛,卻不料突然一股清風吹來,將火星吹散了。
破虛不由自主地回答道:“弟子破虛!”他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破虛不明其意,但顯然已經沒了剛纔的底氣,道:“這個,弟子自然沒有您的輩分大。”
陸正聽他接連叫了那少年兩聲荒師弟,心中一動,不由想起一個人來,心道,難道這人竟然是他?
聽得這話,岸無涯尚不及反應,一旁的破虛已是壓抑不住,尖聲道:“您這樣有些欺人太甚了!縱然您身份崇高,但這樣的言行,只怕非但配不上您的身份,更是有辱歷代……”
破虛當即會意,自己在這裡只會添亂,當即向岸無涯和那少年一行禮,逃似地飛天而去。那少年手搭涼棚,看着破虛飛天而去,口中嘖嘖道:“哎呦,這個什麼虛,真是人如其名,飛得真夠挺快的,像是屁股上着了火一樣!哈哈,就讓我幫他一把!”
那少年見沒燒着破虛,失望的嘆了口氣,對岸無涯道:“岸師兄,真是好手段啊!到底是保住了你徒弟的屁股啊!”
陸正忍不住道:“喂,我什麼時候拜你爲師啦?”
這最後這幾句話正是剛纔破虛呵斥陸正的,此時竟被這少年原模原樣的還了回來,破虛礙於對方身份崇高,被這一番羞辱噎得不能出聲,氣得胸口不斷起伏。陸正卻在心裡暗笑,這少年可真頑皮得太厲害了!
他正要稱呼問好,那少年當即搶先叫道:“別別別,千萬別叫!我這人比較隨意,沒那麼大架子。再說了,你見到我也沒那麼開心,我見到你呢也不怎麼愉快,我們兩個呢還是不要這麼假惺惺叫來叫去了,聽着多噁心。”
陸正聽這少年說話頗有緩和之意,心道原來他剛纔說那些話真的是在開玩笑,哪知又聽那少年繼續道:“臉皮也是一樣的厚啊,怎麼都紅不起來!你剛纔分明聽見我學你徒弟罵人了,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聽見你們在逼着陸正拜師纔過來的!岸師兄啊,我聽見陸正都說不想拜你徒弟爲師了,怎麼你們師徒倆還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天下間搶東西的不少,沒聽過還有搶徒弟的啊!你的神通保住你徒弟的屁股綽綽有餘,怎麼,現在連他的臉面你也要保嗎?”
岸無涯臉上不減一絲笑容,道:“荒師弟,你不在四相境中修煉,怎麼跑出來了?”
岸無涯心中一驚,破虛之前就跟他稟報過,這少年與陸正有所交往,但只是愛吃陸正的烤魚,似乎沒有別的什麼意圖。但是卻在陸正元氣循經的那晚,不知爲何提出過要當陸正的師父,當時破虛就在一旁。
這少年向來說話沒邊,岸無涯聽了也並不在意,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當着自己的面提了出來,。雖然陸正當即否定了,但問題倒不是在於這少年是不是會收陸正當弟子,以他的身份來歷,岸無涯自然不必有這種擔心。只是這少年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對陸正有着格外的關心,他是衝着曰月廬呢,還是想要主宰天宗掌門的人選呢?
於是,岸無涯道:“荒師弟,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收徒弟,可不是你自己一個人能決定的!你再是胡鬧,也不能那拿件事開玩笑。”
說着,他又轉身對陸正笑道:“陸正,你還不知道我這位荒師弟的真實身份?他雖然叫我一聲師兄,只是對我客氣罷了。我叫他一聲師弟,也已是十分僭越了,哈哈。我這師弟的名字叫做荒未央,正是我道門當代忘情天滌玄天的弟子,以後是我道門的下一代的忘情天,因此道門中人尊稱未央天,想必你也聽過!”
這人果然就是荒未央,陸正雖然剛纔就已經猜到,但是聽得岸無涯叫破他的身份,仍是有些吃驚,脫口而出道:“你就是他們所說的那個不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