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逸把手一伸,手臂微彎,然後食指和中指併攏,就朝着玥兒嘴中伸去。
這一幕場景,直讓邊上端着器皿的武珝,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李伯安這是要做什麼?”武珝眨巴着雙眼,內心暗道,“這動作……感覺好奇怪啊…”
也不怪武珝,內心會感到一陣詫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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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李逸用的這種……看起來,有些「別具一格」的救治方法,還沒人親眼見過。
李逸也是迫於無奈,纔出此下策。
剛纔,他心中忽然想起,喝醉酒之人,一旦讓他們吐出來,就能很快清醒,於是,李逸才決定嘗試一番。
“別亂動,將器皿端着,接好。”李逸看了一眼武珝,叮囑道。
“哦哦,知道了…”武珝點點頭,認真地端着器皿。
此時此刻,李逸才得以好好地行動。
當他的食指和中指,明顯感覺到,似乎已經觸到了玥兒的舌根,李逸手指輕輕一用力,原本還昏迷的玥兒,突然身子一動。
“噗!”
一口細小的茶水,落入了器皿之中,玥兒也緩慢睜開了眼。
“怎麼樣,玥兒,有沒有事?”李逸一邊出聲詢問,一邊用另外只乾淨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玥兒後背。
“玥兒沒事。”玥兒習慣性地點頭,忽然問道,“公子,你怎麼來了?”
只是,當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處,似乎有些微涼的感覺傳來,幾乎是下意識地,玥兒目光往下一瞥。
這一瞥之下,玥兒便赫然發現,自己的長裙領口之處,不知何時已經被人解了開,隱約可以看到裡面。
此刻,當玥兒再看向李逸,臉蛋兒瞬間就紅了起來,微微底下了腦袋。
“公子,玥兒沒用,剛纔……剛纔,玥兒被一個小和尚,下了蒙汗藥,公主她們也暈倒了,都是玥兒沒用…”玥兒輕聲自責道,聲音微乎其微,幾乎聽不大到。
“剛纔發生之事,你還能記起來嗎?”李逸挑眉問道。
“能!”玥兒點點頭,而後,牙根輕輕地咬了咬,發出咯咯的聲音,面色氣怒無比地道,“若是讓玥兒發現了他,玥兒一定親手宰了他!”
與此同時,玥兒還捏了捏拳頭,顯然是心中感覺,她實在是太過於丟臉,差點兒就出現了意外。
“……”李逸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玥兒的小腦袋。
倒是邊上的武珝,一聽到玥兒這話道來,頓時之間,她就被嚇得不由縮了縮脖,完全被玥兒身上,剛纔所散發出來的冷氣嚇到了。
此時的武珝,渾然不敢亂動,呆呆地看着玥兒,連眼神都不敢挪動。
“行了,能記起來就好,現在沒事了。”李逸笑着點頭,順道給玥兒的衣衫領口拉上,說道,“玥兒,趕緊將器皿拿過來幫忙,把她們也一起弄醒。”
“呃……是,公子。”玥兒趕緊點頭,拿過武珝手中的器皿。只是她臉蛋兒上的潮紅,卻是怎麼也褪不掉。
李逸按照剛纔救治玥兒的方法,一一對李麗質、杜小妹、琳琅三人,來了個故技重施。
沒多久功夫,三人便全然清醒了過來。
看到李逸的同時,李麗質與杜小妹二人,先是一愣,隨後瞬間之下,就齊齊撲入了李逸懷中。
“李伯安,你總算來了!”
“三哥……”
二人一左一右地抱着李逸,輕聲哽咽着,抽泣道:“李伯安,你要是再晚點兒來,說不定……說不定,小五都已經出事了,你這個壞蛋!”
“壞蛋!大壞蛋!以後,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三哥,小妹以後,也要跟着三哥……”
二人輕聲抽泣不斷。
倒是邊上的琳琅,顯得與她們鎮定得多,只是下意識地緊了緊雙腿,然後,又看了看明光甲,但見並沒有任何失貞的跡象,這纔不由鬆了口氣。
“沒事,沒事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李逸笑着安慰着二人,輕聲道,“我現在就去給你們報仇,放心吧。”
“嗯嗯……”二人認真地點點頭,依依不捨地從李逸身前放開。
“走吧,咱們現在就下馬車,一起抓壞人。”李逸看了看幾人,幾人都是堅定地點點頭,暗自咬了咬牙。
這一次,此仇不報,她們心頭,就出不了這口惡氣!
……
馬車內,這段時間以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外面的人並沒有發現。
而且,他們距離馬車的位置,也有幾米之遠,李逸等人聲音又輕。
辯機看着武珝進入馬車,已經有大半天的時間過去,然後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從馬車內走出,臉上閃過一抹不經意察覺的自信笑容。
“這蒙汗藥,可是某去西域商賈那裡,特地買來的特製藥!”
“就算她們醒了來,也不會記得方纔發生之事!”
“想要讓某認罪?呵呵,門都沒有!”
辯機心中暗暗笑道。
他也不擔心,事情會敗露出來,就這麼安靜地等待。
畢竟這種事情,他以前就幹過不少。
根本就沒有一次失手。
不過眼下,但見李逸還沒有從馬車內走出來,辯機也樂得清閒,心想,這件事情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爲一道懸疑之案。
倒是道嶽,早就急得如同火在燒一般,心急如焚,開始接連不斷地盤問寺內衆人。
今日這件事情,他若是不找出幕後真兇,李逸根本不會罷手。
而且,今日之事,倘若一旦傳到了李世民耳中去,道嶽心中知道,李世民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連整個大主持寺,也會受到牽連。
想到此處的嚴重後果,又不斷地盤問了大半天時間,始終都沒有一個結果出來,道嶽內心慌地一撇…
卻就在這時,眼見馬車車簾,被人掀起,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朝着車門口望去。
道嶽、辯機等人,也齊齊轉眉望去。
只見最先下馬車之人,是武珝。
緊隨着,李逸從馬車上走下,李麗質、杜小妹、玥兒、琳琅四女,也接連從馬車內,緩緩走了出來。
幾乎剎那間,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全都心驚不小。
“駙馬果然醫術高明!這麼快的時間,就已經治好了公主,以及幾位娘子的昏迷!”
“不一定!剛纔不是那個小孩,也跟着進去了嗎?”
“好像也是哈……”
衆人輕聲嘀咕着,而與此同時,李逸已經帶着幾女,一起來到了道嶽、辯機身前。
道嶽見此,趕緊快步上前,雙手一合,行了一個佛禮,出聲嘆道:“駙馬爺當真是醫術高明,幸得公主與諸位娘子無恙,要不然,貧僧心中……實在是難以過去,貧僧在此,給諸位施主賠罪!”
說話間,道嶽趕緊躬身一禮,很是真誠不已。
“道嶽主持,客氣了。”李逸微笑扶起道嶽,又看了看身後幾人,轉頭與道嶽說道,“道嶽主持,咱們現在,就來當面對峙吧?”
“行,駙馬,公主,諸位娘子,這邊請。”道嶽趕緊伸手,示意衆人走向辯機。
李逸點點頭,便帶着幾女,一起走向辯機而來。
而正老實站在一邊的辯機,一見她們幾人都醒了過來,完全是一副魏如泰山、我無罪的模樣,根本就不爲所動。
直到李逸等人走進,辯機才微笑說道:“駙馬爺,咱們現在對口供吧?希望駙馬爺,能夠趁早還小僧一個清白。”
卻也就在這瞬間,剛等辯機話聲一落,一左一右的兩個巴掌,便冷不丁地扇了上來。
“啪!”“啪!”
冷不丁地兩聲響動之間,當場就抽得辯機兩眼發矇。
而後,琳琅與玥兒二人,相互對視之間,便已經齊齊出手,幾乎神同步一般,二人一左一右地狠狠踢出一腳。
“嘭咚……”
辯機整個人,當場被踢飛出去好幾米之遠,方纔落在地上。
整個人的嘴角,立時吐出兩口鮮血。
“這……”
看到這一幕的衆人,全都不敢言語了,聲音哽咽在半空,道嶽也是木楞地盯着玥兒、琳琅二人,完全不知道,她們爲何一言不說就動手。
對於心中的那個想法,他們實在是不敢去相信。
“道嶽主持,不用對口供了!”
說話之人,正是李麗質。
只見她雙眉一正,俏美的臉色,瞬間冰冷得十分可怕,似乎要將冰山都給凍住一般,衝琳琅咬牙吩咐道:“琳琅,殺了他!”
“是,公主!”琳琅聞言,當場便朝着辯機走去,“豁”地聲抽出腰間長刀,滿臉冰冷。
“這……公主,還請公主,能夠收下留情!”道嶽見此,趕緊出聲求道。
“求情?呵呵……”李麗質冷冷一笑,看了道嶽一眼,雙眸眯緊道,“本宮還沒有找你算賬,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你居然還敢在此求情?道嶽老和尚,你可知道,你這個小和尚,居然敢在茶盞之中下蒙汗藥,意圖謀害本宮?”
“什麼???”
頓時之間,當這句話從李麗質口中傳出,道嶽一臉震驚。
其餘圍觀之人,更是滿臉驚駭。
而被毆打了一頓的道嶽,眼看着琳琅手中的刀就要落下,更是驚得滿臉吃驚,渾身顫抖如篩地搖頭,吃聲大道:“不!不對!小僧並沒有下藥!”
“你還敢說,你沒有下藥?”一聽辯機之言,琳琅立馬眯緊雙眼,手中長刀並沒有因此而打住,而是直接一刀,砍向了道嶽的第三隻腳!
“啊——!!!”
一道慘叫聲赫然傳出,變成太監的道嶽,當場疼得面色扭曲,縮着身子不斷地吐血,如同見鬼了一般,盯着琳琅等人,大怒道:“你們憑什麼害小僧,憑什麼!小僧並沒有在茶盞內,下蒙汗藥!”
“蒙汗藥?小和尚,你竟然敢對公主等人,下蒙汗藥?膽子夠大啊……”
李逸見辯機一口失聲暴露,不由笑了笑,反問一聲道:“我們都還沒有說是蒙汗藥,你怎麼會知道,這就是蒙汗藥?”
嘩啦!
這一下,衆人瞬間都明白過來了。
道嶽也明白了。
若是辯機並沒有下藥的話,他怎麼會知道,下的藥是蒙汗藥?
明顯就是自己招供了!
“不!小僧沒有下藥!小僧並不知道是蒙汗藥,小僧是猜的。”辯機不斷地搖頭否認,同時抱着周身,不斷地往後縮。
“還不承認?”琳琅冷笑一聲,“你別以爲我們不知道,剛纔,就是你端了茶水來,說是道嶽老和尚的吩咐,咱們纔沒有設防,中了你個淫僧的詭計,都已經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妄圖狡辯?”
說話間,琳琅手起刀落,瞬間斬斷了辯機一腿,當場就疼得辯機臉色泛青,整個人毫無血色。
“不!不可能!”
眼下,見琳琅等人,確實是已經醒了過來,而且,又記憶起了方纔之事,辯機渾然不敢相信,惶恐地搖頭說道,“不可能!小僧這種藥的藥效,一旦中了此毒之人,就會忘記一段記憶,你們不可能知道!”
辯機渾然不敢相信,他買的這種藥,幾乎是百試百靈,他也給他自己嘗試過。
不應該會出現這種狀況!
可琳琅又說得一板一眼,而且還十分清楚,辯機這才發現,他再繼續狡辯也沒用。
但他實在是想不通,李逸究竟是如何,救治好這四個女子的。
“李伯安,你究竟是如何治好她們的?”辯機怒眼大瞪,衝李逸所在,大聲質問道,“某不信!某不信!這種藥,世上還能有解藥!”
“呵呵…”李逸冷笑了聲,懶得去搭理他,而是吩咐琳琅道,“琳琅,先將他五馬分屍,不要讓他瞬間就死了,先讓他嚐嚐厲害!”
“是,駙馬!”點頭間,琳琅再次手起刀落。
“噗!”“噗!”“噗!”
接連幾聲響起之下,辯機整個人只剩下一個身子,但他卻並沒有立馬死去,悽慘不堪的聲音,在空氣之中不斷響起。
琳琅見此,又踢了他一腳,再用他自己的腳,堵住了他的嘴,聲音方纔只有嗚嗚傳來。
此時,所有的百姓,全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辯機發呆。
他們不敢相信,不過是一個年輕的小和尚,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居然敢在寺廟內,當場用蒙汗藥來對女子下藥!
光是在心頭想起來,衆人就忍不住渾身打冷汗。
“實在是太可怕了!”
“走,咱們趕緊走!”
“日後,再也不來此處燒香了,簡直可怕!”
“對,再也不來了…”
一羣百姓議論紛紛間,便相互下定了決心。
而此時此刻,李逸看了一眼辯機,方纔回神過來。
“道嶽主持。”掃了一眼道嶽,李逸面色淡淡道:“這件事情,剩下的,你也知道該如何做,自己去大理寺一趟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扔下這句話,李逸便攔住想要上去殺人的李麗質,輕聲道:“走,小五,咱們回府。”
“我不,李伯安……我要殺了他!”李麗質倔強地盯着李逸。
李逸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小五,別去對這種人動手,那簡直會髒了你的手。對於這種人,就讓他這麼活下去吧,一直受到人們的唾沫,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纔是最好的結果!”
“哼!”李麗質不滿地哼了聲,但心中還是不解氣,看了看琳琅,吩咐道,“琳琅,把他舌割了,扔到大街上去,讓大街上的乞丐——照顧他!”
最後三個字,李麗質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
“是,公主!”琳琅點點頭,看了一眼道嶽,說道,“老和尚,這小和尚交給你們來處置吧,本官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最好按照公主的吩咐辦,要不然,本官就來拆了你們的寺廟!”
扔下這句話之後,琳琅方纔轉身,隨同李逸等人一道遠去。
而弄清事實真相的百姓,也紛紛一鬨而散,沿途都是議論之聲。
這個大主持寺,他們是再也不敢來了。
武珝看着離去的馬車背影,又看了看悽慘的辯機,小心肝早被嚇得撲通撲通地跳,久久沒有回神,倒是楊氏拉了她一把,武珝方纔回神過來。
“小珝,駙馬究竟是如何救治好她們的?或者說,還是你出的手?”楊氏詫異不解地看着武珝。
“不是孩兒,孃親,是駙馬救好的。”武珝吃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