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殺,這羣唐人全都該死,一個都不要放過!”
其中一名東瀛首領,手中冰冷的橫刀高高一揮,便率先衝入了金吾衛隊伍之中。
“是,犬上先生。”在東瀛首領「犬上新一」身後的三十名東瀛人,點頭之間,也揮刀快速跟着衝了上去。
把把橫刀揮動之間,整整三十餘名東瀛人,瞬間就與樓外的金吾衛交鋒而起。
冷兵器相碰所發出的‘乒乓’之聲,更是格外顯著。
與此同時,藍田縣內也衝出來了十來名唐人,他們也隨着這羣東瀛人,一道衝進了金吾衛人羣之中,看到穿着盔甲的金吾衛便砍。
“殺!”
金吾衛衆人見狀絲毫不懼,而是徒然高喝一聲,跟着揮刀衝入了人羣之中,廝殺而起。
幸好楚離陌帶來的這羣金吾衛,力量也不是憑空吹噓而來。
儘管這些東瀛人,以及那些許唐人的兩對人馬,所組成的羣烏合之衆人數衆多,但金吾衛也絲毫沒有落於下風之勢。
三方人馬迅速混戰在一起,場面十分慘烈,哀嚎聲一片絕寰。
醉仙樓分店,酒樓之內。
聽到外面的廝殺聲陣陣傳來,才走到門口的李逸,瞬間駐足停下,轉身望向身後幾人,直聲吩咐說道:“楚將軍,你與尉遲兄弟、處默兄、還有羅兄三人,速速出去幫忙,不用留任何活口!”
“明白!”尉遲寶琳、楚離陌、羅通等人,紛紛重力一抱拳,便立即毫不猶豫地轉身,提着兵器衝出了酒樓。
有了羅通等猛將的助陣,東瀛人與那些唐人,根本就不是金吾衛衆人的對手。
還沒過多久時間,外面的廝殺聲,便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此時,房門已經被李麗質、杜小妹二人打開,聽到外面沒了廝殺聲,李麗質這才擔憂地望向李逸,出聲道:“夫君,外面到底來了什麼人?”
杜小妹也着急地看向李逸,神色之中充斥着擔憂。
李逸見她們二人如此,微微搖頭一笑,不鹹不淡地安慰說道:“二位娘子不用怕,不過是一羣不足爲懼的小賊而已。”
“我纔不信!”聽到李逸這麼笑着開玩笑,李麗質頓時微微噘嘴,不滿地說道,“哪裡有小賊,還能弄出這麼大陣勢的?肯定是刺客!”
“是啊,夫君。”杜小妹也跟着附和,面色帶着擔心出聲問道,“是不是有東瀛人……想要來行刺你?”
一聽杜小妹這話道來,李麗質頓時就拉住了李逸的手臂,輕聲說道:“李伯安,本宮命令你,一定不要出事,否則,我與小妹就要守活寡了。”
只是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李麗質的臉頰,頓時就緋紅如霞,變得滾燙無比,微微低下了小腦袋。
邊上的杜小妹,也是頃刻羞澀地拉住了衣角,紅着小臉。
李逸頓時沒好氣地瞪了李麗質一眼,又看了看杜小妹,微怒出聲道:“有你這麼咒自家夫君的嗎?”
李麗質低着頭,微扭着身子,嘟嘴低聲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聽到李麗質道出了心聲,杜小妹更是羞得當場不敢說話。
場面中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曖昧起來,讓李逸的心頭,不禁升起了一絲想要調戲她們之心。
但想着外面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李逸不得不收起調戲她們的心神,微微咧嘴一笑,出聲道:“既然如此,二位娘子便隨某一起出去瞧瞧,順便保護某可好?”
“嗯……”杜小妹與李麗質,雙雙低聲呢喃了一聲,相互拉着小手,跟在李逸身後一道出了醉仙樓。
此時,今夜前來襲擊的東瀛人之中,除了他們的首領犬上新一還活着之外,其餘東瀛人基本已經被屠殺殆盡。
至於那幾名藍田縣的唐人,則是有幾人最先見勢不妙,率先撒腳丫子逃跑了,程處默獨自一人騎馬追了上去。
看到李麗質、杜小妹二人也與李逸一道出來,羅通指了指地上身受重傷的犬上新一,大笑說道:“伯安兄弟,此人就是這羣東瀛人的匪首,兄弟們沒有痛下殺手,留了他一條賤命。”
李逸點點頭,而後看了看四周亂七糟八倒着的屍首,硬是沒看到程處默的人影,不由心中好奇問道:“處默兄呢?”
“哼,伯安兄弟你別說他了,說起來……某心中就來氣!”邊上衣衫染血的尉遲寶琳,頓時不樂意地別過頭來,一臉憤憤不滿地說道,“程處默那不要臉的貨,不僅搶了某的馬,而且還搶先某一步,追擊逃犯而去。”
“哈哈!”羅通、楚離陌、以及衆金吾衛聞言,紛紛忍不住大笑。
尉遲寶琳見此,立即微怒地瞪了衆人一眼,心頭這才稍稍解氣。
“……”李逸也是被尉遲寶琳的話,當場給惹得哭笑不得,微微搖了搖頭,倒也不用去擔心程處默的安危。
在此之前,他已經提前暗中吩咐玥兒,去找了藍田縣的知縣帶兵,將醉仙樓之外的五里之地,統統給圍了起來。
縱然再有人趁夜襲殺而來,也不會顯得被動。
李逸的目光,從尉遲寶琳的身上收回,重新落在了地上的犬上新一身上,眯眼淡淡問道:“某且問你,汝等東瀛匪徒,爲何要來行刺某等?”
犬上新一見到李逸完好無損,而且自己帶來的人,幾乎全都已死,咬牙冷哼一聲道:“李伯安,今夜咱們沒能殺死你,老子就不信,你躲得過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
“總有一天,老子們這些東瀛人,一定能夠給犬上家族報仇,給咱們東瀛人報仇,將你這個畜生千刀萬剮、抽筋扒皮!”
犬上新一厲聲大罵道,雙眸的兇光,更是如同毒蛇一般,冷然至極地盯着李逸。
那一股股惡毒、怨怒的神色,似乎恨不得……現在就將李逸整個人,一口咬碎吞下,方纔能夠一解心頭之恨。
“呵呵。”李逸冷笑,沒再搭理他。
對於這種,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之人,與他們多說一句,都是浪費自己的時間,李逸沒有必要去浪費口舌。
想必從他的口中,也問不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
然而,李逸身後的李麗質與杜小妹二人見此,卻是頓時不由捏緊了兩雙秀拳,眉梢雙雙緊蹙,模樣看起來甚是冰冷無情。
“來人!”李麗質突然冷喊一聲,指着地上的犬上新一,不怒自威地出聲道,“將他拉下去,就地處決了!不!要千刀萬剮、剝皮抽筋!”
邊上的杜小妹見此,也咬着牙,跟着李麗質附聲提議道:“三哥,對於他們這種人,就應該如此!”
說話間,杜小妹與李麗質二人,轉眸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眼神之中,都非常明白對方的意思。
李逸是她們未來的夫君!
不管他們是何人,但凡是想要謀害李逸性命的人,都絕對不能對他們有仁慈之心,更不能對他們手下留情!
唯有讓他們這些人,與李逸生死相隔、不相往來,才能確保李逸的平安,她們二人才不會守活寡。
點頭之下,杜小妹與李麗質二人的目光,一度齊齊看向李逸,非常堅定而決絕。
四周的羅通、魏舒玉等人見狀,心中全都不由詫然一驚。
他們完全沒料想到,李麗質與杜小妹二人,竟然會異口同聲地說,將抓住的這個東瀛匪首立即處死。
而且,還要將他千刀萬剮、剝皮抽筋!
原本屬於女子的窈窕淑女風采,此刻一點兒也沒了。
此時反倒像是兩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伯安兄弟,你看這事兒……怎麼處理纔好?”微微愣了愣,率先回過神來的羅通,帶着迷惑的眸光望向李逸,出聲詢問李逸的意見。
畢竟,之前抓住的那幾個東瀛人,他們可是一個都沒殺。
而且還要用他們這些人,來另做別用。
因此,對於李麗質突然殺人的吩咐,羅通以及在場的衆人,並沒有貿然去執行,而是等着李逸下命令。
李逸見她們二人如此之樣,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溫暖,又見羅通等一衆人的目光望來,笑着點頭說道:“公主所言極是。尉遲兄弟,這東瀛匪徒……就交給你來處理吧。”
“啥?”尉遲寶琳的面頰,頓時不由微微一愣,他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但見李逸臉色如常,又一直十分平靜,他這才懵懂地點點頭,命令身邊的金吾衛,將地上的犬上新一拖起來,拉倒一邊去處決。
“哈哈!”犬上新一見狀,突然放聲大笑道,“李伯安,你這個懦夫,殺了老子,你也不得好死!”
“你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
“還有你們這些人,也是一樣!”
犬上新一怒極反笑,臉色表情看起來好不痛快,像是大仇馬上就要得報了一樣。
“嘭!”
剛等犬上新一罵聲出口,尉遲寶琳便重重一拳打在他腦門心上,鮮血直流,疼得犬上新一直抽筋。
“特孃的,吵死了!到死也不安寧,你們這羣東瀛王八羔子,廢話是真特麼的多!”喝聲之下,尉遲寶琳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暴揍。
“嘭!”“嘭!”“嘭!”
一道道拳頭與頭顱相碰的聲音,連綿不斷地衝空氣中傳出,顯得格外震人。
直到犬上新一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尉遲寶琳這才把手一伸,身邊的金吾衛遞過唐刀,他揮刀猛地一砍,犬上新一便人頭落地。
殺了犬上新一之後,尉遲寶琳這才痛快地大笑回來,全然不顧手上的血漬,反倒顯得開心無比。
似乎,他之前在程處默那裡受的氣,此刻也統統找了回來。
“……”衆人瞧見尉遲寶琳這般模樣,痛快地大笑而回,實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強行擠住了想笑的衝動。
而此時此刻,暗中躲藏在草叢之中,從始至終都未曾露面的東瀛箭手,親眼見到犬上新一之死,頓時氣得狠狠地咬緊了牙巴骨。
“(ちくしょう!”
“這羣唐賊混蛋,統統都不得好死!”
“八嘎!”
“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們,替犬上先生、替所有死去的東瀛武士報仇!”
心中一陣痛罵過後,埋伏在暗中的東瀛射手,凝眉蹙緊,動作輕盈地將手中弓箭給拉直,豁然瞄準了李逸的胸口之處。
“嗖!”
冷不丁的一箭射出之際,他再次拉弓上弦,將弓箭瞄準了李麗質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