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對猛哥做了些什麼?”孔棟忍不住問道。
對於孔棟來說,莫大一刀抹了平定三的喉管,就已經是很高明的功夫了。
相比之下,秦北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消除了平定三喉管上的刀傷,簡直不要太牛掰。
與此相比,猛哥一揮手,距離相當遠的制高點上的狙擊手就滾落下來,簡直牛掰的不要不要的。
在此基礎上,秦北很隨意的紮了幾根針,猛哥就恨不得去死,這簡直已經不能用牛掰兩個字來形容了。
這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必備利器!
哦不不——這簡直是刑訊逼供的必備利器!
好像也不對,應該說,這顯然是讓犯罪分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洗心革面走上正途的必備良藥啊!有這種良藥在手,破案率指定至少飆升十個百分點!
“哦,沒什麼,我就是把他的痛覺閾值降低到最低值,順便把他痛覺感受器調理的敏感了一千倍而已。”秦北懶洋洋的說道,似乎僅僅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任何人對痛覺都是有一個臨界閾值的,比方說有些嬌氣的女生你碰她一下她都會喊疼:“你弄疼人家了啦!”設定這種疼誘發的臨界值,是一百,達到這個數值,她就喊“弄疼人家了啦!”
一般的漢子就不會這麼喊,因爲他們對疼痛的閾值,會高一些,假設是五百。超過五百,他會說“丫的,疼死老子了。”五百以下,他會一言不發,這五百,就是這漢子的疼痛閾值。
對於久經戰陣的強力漢子,比方說莫大,你砍他條胳膊,他也許會皺皺眉頭,喊一聲:“有種再來!”這種人疼痛的閾值能達到兩千。
猛哥能達到三千。
然而現在秦北把猛哥體內疼痛感受器的臨界閾值調到了一。
造成現在猛哥就算是吹個風也會疼的要死,吃個飯也會疼的要死,睡覺翻個身,也會疼的要死,找個妞叉叉一下,還沒等叉叉,那玩意一搏起,丫的也疼的要死——
這種情況下,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先幫他們解蠱。”秦北吩咐道。
猛哥苦笑一聲,“解不了。”
秦北舉起小草棍兒。
穀苗苗嘴角一抽,道:“猛哥連本命蠱都失去了,已經不能再使用任何蠱術,就算是他自己下的蠱,解不了也是正常的,問問他怎麼解——算了我來問吧。”
“好。”秦北點了點頭,就算問出來怎麼解除阿莎以及那三個警員的蠱毒,秦北對蠱毒一道也是門外漢,根本使用不了。
但是,擱不住穀苗苗會呀。身爲蠱苗一族的聖女,從選擇本命蠱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她們在蠱術上的成就,會比猛哥之流高上不止一個檔次。
然而蠱毒的煉製有千方百種,同樣是大頭蠱,配置的方案也不下數十種,不能知道施術者究竟是採用的哪個方案的話,就算是穀苗苗這種蠱苗聖女也是白搭,甚至就連蠱苗一族的大長老,也不敢說有絕對的把握。
想有絕對的把握,除非經歷四大長老的聯手考驗,獲得蠱王令以及蠱王傳承,成爲正宗的蠱王之後,纔有可能。
兩人換了蠱苗特有的方言,哇哩哇啦的說了足足有二十分鐘的時間,穀苗苗問的很是詳細,猛哥也是言無不盡,現在他連說話都感覺到咬肌一動,臉上疼的要死,哪怕是求死,也得快當着一點,這種生不如死的感受,實在是不是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好了,我知道了。”穀苗苗站起身來,幾個警員圍攏上來,孔棟道:“您能讓我們三個警員脫離危險?”穀苗苗點頭稱是,需要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但不會有性命之憂。
孔棟心頭大喜,連連點頭,穀苗苗卻道:“秦北早就說過,不用你們幫忙,你偏偏不聽,看看你們現在做的事情,除了添亂,做什麼有用的事兒了?”
孔棟臉色一變,老臉刷的就紅了。
不過,他沒有辦法反對,事實上就是穀苗苗說的這樣。
但是誰能想到,面對的會是猛哥這種非人類呢?
出於一個警員的責任感,孔棟覺得,哪怕是添亂,以後再有這種事,依舊還是要衝在第一線!
身爲警員,就是幹這個的,哪怕是受累不討好,也得硬着頭皮幹下去。
好在穀苗苗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
隨意說了一句,就閃人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求你,給我個痛快!”猛哥嘶聲說道。
即便是沒有現在這種痛不欲生的疼痛加身,作爲一個本命蠱已經死掉的蠱苗族人來說,也早已經死了四分之三。
“都說了嗎?你確定?”秦北下意識的隨口問了一句。
真是隨口問了一句,並沒有什麼別的目的。
然而得到的答案,卻讓秦北等人大吃一驚。
“還有,我劫持阿莎,是因爲京華市一個叫裘紅袍的人發佈的懸賞任務!”猛哥爲了早點死,當真是有什麼說什麼了,就算是讓他承認十歲了還在尿褲子,十二歲就去偷看隔壁二嫂洗澡,那也沒有什麼不能認的。
“裘紅袍?丫的這小子整什麼幺蛾子?”
“我真不知道,裘紅袍的任務就是說讓你從京華市離開便算任務成功,還告訴我劫持穀苗苗的親人的話,你一定會來。”
“我擦?還有這種煞筆?早些你聯繫我啊,賞金咱倆一人一半——就算你不劫持阿莎,我也是要來苗疆的呀,這邊還有好幾件事等我去弄呢!”秦北覺得裘紅袍大概是腦子有問題了。
穀苗苗道:“也許他還有什麼別的圖謀,我聽侯羽倩姐姐說,好像是有個叫裘紅袍的一直在糾纏她,不過她不可能去喜歡裘紅袍啦!”
“我給家裡打個電話,讓侯三盯着點。”
秦北給侯三打了電話之後,又分別給蘇琳琅,侯羽倩,顧傾城以及唐吟月打了電話。
侯三表示一切順利。
蘇琳琅表示最近還算清閒,棘手案件並不多見,已經能有時間和侯羽倩一起去蘇小貝女子養生會所做一些養生保健。
侯羽倩則期期艾艾的說,也沒啥好說的啦,儘早回來。注意安全,別累着自己這類的。
顧傾城的電話則是沒有打通,提示音說,“我正在手術檯上,聽到嘟的一聲請留言。”
唐吟月則誇張一些,表示那個臉上長蟎蟲的富婆已經正式簽了單子,給她公司的所有女性員工都定了兩個療程的曇蜜蠶沙膏,僅僅是這一單,累計利潤就達到了兩百多萬,唐吟月整天數錢數的手抽筋,連做夢都在數錢玩。
穀苗苗掰着手指頭數着秦北打過的電話,發現只有侯三一個男的,剩下的都是女人,最嚴重的是剩下的還都是美女。
這讓穀苗苗有些心頭微酸。
電話打完,秦北等人也坐着警方的車子,趕回了市區。
只是不知道一直沒有露面的,阿莎的男朋友李子航那廝跑哪裡去了,只是秦北對李子航並不關心,穀苗苗也並不知道代替劫匪去取錢的居然會是李子航,阿莎則還在昏迷中,更是無從提起。
秦北終究還是答應了孔棟的要求,又給猛哥紮了幾針,解除了猛哥痛不欲生的痛苦。
然後猛哥就被孔棟帶回了警局。
孔棟還派車把秦北等人,連帶阿莎,以及三個中了蠱毒的警員,送往醫院。
這是穀苗苗要求的,她能解蠱毒,但需要一定的時間準備材料。
在此之前,阿莎因爲被劫持導致身體狀況比較差,還是送到醫院調理一番比較妥當,順便把另外的三名警員,也送去醫院住下。
秦北倒是想試試自己的七情針法對蠱毒是否有用的,不過在穀苗苗的央求下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既然穀苗苗說她能治,秦北索性就不準備攙和了——就算七情針法能治,第一賺不到錢,第二還惹得穀苗苗沒有成就感,何必呢。
剛剛安頓好阿莎以及三名警員住院的情況,忽然間醫院走廊裡傳來一陣哀嚎聲。
“醫生,醫生救命啊,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你這住院費都沒有交齊,我們也沒辦法用藥啊。”
“醫生,我孩子住了五天,幾十萬都花進去了,究竟是個什麼病啊,爲什麼肚子一疼起來,還是疼的要死要活的?不是我不想交住院費,而是花了這麼多錢,連個病情都沒有診斷出來,我這有點接受不了哇!”
“哼……醫生治病又不是治命,直到死亡依舊給不出明確診斷結果的也不是你一家。要麼準備錢,繼續進行詳細檢查,儘快確診,要麼,就準備安排轉院吧!”
“醫生,醫生求求你,再寬限兩天,我這就回去把家裡的房子賣掉……”
“啊……爹,爹,疼啊,疼死我啦!”一聲慘呼,從某間病房裡傳了出來。
“孩兒啊,你堅持一下!醫生,我求求你,先給孩子用藥吧?哎哎,醫生你別走啊……求你了!”
秦北眉頭一皺,從走廊裡出來,便看到一個漢子雙膝跪地,臉上老淚縱橫,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站在不遠處,和偶爾經過的小護士,有說有笑的聊着天兒,時不時的傳來爽朗的笑聲。
走進了一看,咦,地上這人居然認識,正是在玉石一條街上賣給秦北他們二百多枚玉片的那個漢子。
穀苗苗覺得有些奇怪,走上前問道:“秦北給你的那塊玉觀音,不是賣了十幾萬嗎?怎麼會沒錢了?”
漢子擡起頭來,認出了秦北和穀苗苗,哭着說道:“花完了——他們還讓我交錢。”
“啊……爹,爹,我受不了了,讓我去死吧!”房間裡又是傳來一聲慘呼!
穀苗苗深吸了一口氣,道:“帶我們去看看你的孩子。秦北,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