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演戲,大家都裝作白蓮花好了,反正可以看看誰的道行更深。
“席伯父,你要給婷婷做主啊。”
白婷一聽這話,驟然面色變得扭曲起來,她滿滿的不樂意。
一個勁兒和席茂言的父親哭訴起來,那哭哭啼啼的樣子,倒是有些吵人。
這邊擺出了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那邊卻是故作可憐,假意用孩子說事。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過招就打了個平手.
“席茂言,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久居上位的席伯父驟然冷着一張臉,全程嚴肅地看着席茂言。
審視的意味十足,卻沒有看到席茂言有半分的慫包。
挺直了腰板,眸中迸發出了異樣的神采,席茂言心中也是訝異。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事到如今,謊言已經說了,那就沒有辦法回頭。
“父親,今天我來這兒,就是想要和你們說這件事的。”
“我不愛白婷,沒有感情的婚姻,強行將兩個人捆綁在一起,我覺得不會幸福。”
眸光中的真誠之態不用質疑,言辭懇切,連席母都有些動容。
端莊的老夫人將身上披着的紗巾緊了緊,驟然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盯着季澤柔看。
時不時地長嘆一口氣,顯然不太看好。
“逆子,你說什麼?婷婷哪裡對不起你,竟被你這樣嫌棄,你給我說清楚。”
席伯父越說越氣,連帶着說話都帶着口耑息之聲,臉蛋瞬間通紅,眉宇間擰成了一個井字。
暴怒之態,一觸即發。
季澤柔看到這樣的情況,驟然心有些愧疚,剛想說算了,卻沒想到白婷居然做出更加極端的事情。
“茂言,你不能這樣,就算你有孩子那又怎麼樣,只要還沒領證,我就有機會!”
突然之間,那個渾身發光的白富美心態瞬間崩塌,整個人都有些崩潰,她說起話來忍不住地顫動。
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
將心比心,就連季澤柔都要被白婷這種卑微的愛情觀念所觸動,她隱約覺得,白婷的身後覆着一個模糊的身影。
另一個女子也曾那樣卑微的乞求,視愛情如生命。
心頭涌起了一股強烈的酸楚之意,她突然鼻尖發酸,腳尖站不穩驟然要落地。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席茂言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季澤柔,將她往自己的懷中帶,力求讓對方清醒過來。
“你醒醒。”
男子的聲音低沉如水,他皺起眉頭,打橫抱起了季澤柔,感覺到她的體溫在逐漸降低。
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
“她怎麼了?”
哭得梨花帶雨的白婷驟然停止了哭泣,她雙眼通紅的盯着席茂言看,隱約有些擔憂。
“身體不適,爸媽我先走了。聯姻的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
席茂言幽深地吐出了這句話,施施然轉身抱着季澤柔離開了這個酒店。
“胡鬧,去!給我查清楚,少爺身邊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身後傳來了席伯父的暴斥之聲,席府的天算是徹底變了。
“季澤柔?”
好不容易抱着季澤柔出了酒店,席茂言明顯感覺她的呼吸已經細若遊絲。
如果不是確認對方還有鼻息,他都要以爲季澤柔已經死掉了。
該死,這個女人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驟然,從身後傳來了一聲男子的輕呼,帶着一絲的不確定。
聞聲轉過去,席茂言看到了一抹天資卓絕的身影,那個身穿一襲黑色筆挺西裝的俊朗男子,正是近日來頻繁在報道中出現的黎府大少爺——黎新野。
“季澤柔!?”
見席茂言沒有回覆,黎新野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他神色有些慌張,難掩心中的忐忑。
從說話的語氣就能感受到黎新野有些驚喜。
就在黎新野要將手觸碰到熟睡狀態的季澤柔身上時,席茂言皺起了眉頭,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我想我們公司和黎少沒有什麼合作吧?你犯不着這麼上趕着衝上來。”
第一眼,席茂言就將黎新野眸光中的雀躍給盡收眼底,接着他有意識地擡手摟住了季澤柔的肩膀。
保持着適當的距離,既不疏遠也不親密。
剛剛好的樣子。
“更何況,我不認識你口裡說的季澤柔是誰。”
對於主權問題,席茂言一向都是毫米必爭,全然沒有半點退讓。
“放手,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黎新野見到對方的舉動略帶挑釁,心中涌起了強烈的不悅,毫不退步地揚起腦袋,平靜的和席茂言對視。
剛剛遠遠地一看,黎新野就覺得像極了季澤柔,奈何沒有看到正臉,這才衝動地跑過來,想要覈實一下自己的心中所想。
誰曉得席茂呀也是個硬茬,兩個男人說話之間已經瀰漫起了**味。
只可惜,季澤柔已經被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給弄得暈乎乎的,難以睜開眼皮,大腦也是混沌的不行。
“黎少,請你自重,你和夏小姐的婚禮應該快了吧,到時候發個請帖,我倒是可以隨一份錢。”
話不投機半句多,席茂言不喜歡黎新野。
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心性幼稚,而且容易生氣,容易衝動的行事。
“哼,不用你操心。”
黎新野也沒想到席茂言會這樣正面槓他。
如今他頂着夏夕夕未婚夫的身份,走到哪兒都受人矚目,日常生活被暴露在了聚光燈下,明顯讓他感覺到了不適。
“不過,黎少還是捨得,千萬鑽戒隨便砸。”
抱着存心給黎新野添堵的想法,席茂言長腿一邁,剛坐上車的時候,還不忘吐槽一句。
這神來之筆,簡直讓黎新野想要罵人。
那個鑽戒他壓根就不想給夏夕夕買好嗎?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先斬後奏,會讓他變得這樣狼狽嗎?
離去之前,看到了黎新野那張臉黑如炭,席茂言心情驟然舒暢了很多。
果然,人都是要比出來的。
“看來,小鹿曾經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連帶着做什麼都不順心。”
不知爲何,席茂言看到進入熟睡狀態的季澤柔,總有些心疼,說話的語氣都輕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