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溫度的話語傳入季澤柔的耳膜,讓她瞬間神經緊繃,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擡頭一看,季澤柔才發現,自己身處A市的鬧市中心,一個最有人氣的酒店門口。
什麼毛病!
強烈抑制住自己想要開口吐槽的想法,一隻大手竟放在了季澤柔的面前。
席茂言彎腰做出一個請字,意思很明顯。
思慮一下,季澤柔提起裙襬挽起了席茂言的臂彎。
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太喜歡和別人做牽手的事情。
兩人剛剛出現在現場,躲在暗處的記者們就開始咔嚓咔嚓地拍照,爭相恐後的去找最好的角度,力求拿下這個勁爆的消息。
“會演戲嗎?”
就在這時,席茂言略帶審視地在她耳邊說話,讓季澤柔面色有些尷尬,她不着痕跡地躲避了一下,認真地點了點頭。
“行吧,一會陪我演場戲,如果成功給你漲雙倍工資。”
錢的誘惑力極爲驚人,季澤柔猶豫之下,終究還是同意了。
只不過,她並不明白席茂言到底要她做什麼。
直到,他們走到了酒店的會客大廳。
“茂言,你回來了!”
一道溫和而慈愛的聲音驟然從遠方響起,讓季澤柔沒來由地放鬆警惕。
總感覺,是個很端莊的太太。
“逆子,胡鬧,怎麼現在纔來?”
接着傳來了一道沉悶的暴斥,雄渾而蒼老的男生響徹雲霄,連空氣都要抖上幾抖。
看樣子對方不是好相與了,這是季澤柔本能的認知。
“媽,我回來了。”
席茂言自顧自地的脫掉了身上的西服外套,轉而遞給了身後的僕人。
然後,他牽着季澤柔的手腕,將她給硬生生帶到了二老面前。
全程季澤柔都有些抗拒,她想要臨陣脫逃,拼命地掙脫,卻被席茂言禁錮得更加緊了。
“茂言,這是...?”
隨着他們腳步的接近,席母慈愛地擡頭看向了季澤柔,那柔情似水的光芒裡藏着一絲試探,不加掩飾的鄙夷之聲,更是讓季澤柔聽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當下,她覺得寒芒在北,連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兩分。
薑還是老的辣,老婦人的目光停留在了兩人挽着的臂彎上。
很明顯之前那個嚴肅的男子也看不過眼,驟然暴怒開口。
“好啊你,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兩鬢花白的男子沉聲嘆了口氣,他一下子吹鼻子瞪眼睛的,只差點沒把季澤柔給生剝活吞了。
大有你不說清楚,我不罷休的架勢、
此時此刻,完全不在狀態的季澤柔一臉懵逼,她隱約感覺自己這是被坑的妥妥的。
“爸媽,如你所見,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席茂言存心要帶偏二位老人的思路,徑直牽起了季澤柔的手腕。
“胡鬧,你玩玩可以,但是你的結婚對象可不能是這種小貓小狗。”
大多數長輩對於媳婦的挑選標準都是長的溫順,聽從長輩的話,如果能讓孩子有更好的發展那再好不過。
很明顯,此刻的季澤柔除了貌美如花一點外,其他的多半是懸。
“爸,我說過,我的婚姻自己做主。”
席茂言也是一個犟脾氣,完全不顧父親的動怒,鐵了心的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
接二連三的,倒讓父母更加的上心。
他母親還算一個開明溫和的女士,但是又擺脫不了以丈夫爲天的特點,時刻都是聽從席父的觀點。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那道原本緊閉的客廳門一下子被人急切的推開。
“席伯父,你要給婷婷做主啊。”
白婷哭得稀里嘩啦,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柔弱,她快速衝過來,意圖很明顯。
之前如果沒有正主的話,他們也許還會心軟一下,結果正主一下子就來了。
“茂言,你這樣對得起我嗎?我們是青梅竹馬!”
身爲白氏企業的千金,白婷是個頂級白富美,只不過很喜歡裝柔弱,替自己除掉很多的情敵。
手段狠辣,絕非表面看的那樣單純無邪。
基於這一點,席茂言說什麼也不願意娶一個蛇蠍女人,奈何兩家的婚姻是自由說好的,如果不採取非常規手段,估計要生米煮成熟飯。
事已至此,一直不在狀態的季澤柔算是明白了席茂言口中的‘演戲’是什麼意思。
這傢伙爲了不被捆綁婚姻,直接把她給拖出來當了擋箭牌。
想到這兒,季澤柔暗地裡掐了一下席茂言的胳膊,雙眸裡含着嗔怪的意味,然而卻被白婷過分解讀。
她認爲,季澤柔是在給她耀武揚威,當着自己的面還要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情罵俏,真的是太可惡了。
如此一想,白婷眼角的淚光更加的通透的,簌簌的掉着眼淚,像極了一朵盛世白蓮花。
“婷婷,這件事情是誤會,我和你伯母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席伯父忙着勸慰自己的看好的準兒媳,那語氣都軟了幾分,看得出他們對待這位小姐的態度是好的不行。
一聽這話,白婷難掩賣面上的興奮,她嘟囔着嘴巴,有些疑惑地看着席茂言,裝出了無辜可憐的樣子。
“伯母,茂言不愛我,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你們還不如成全了茂言。”
面對把握男子的心,白婷有着極高的話語權,她抿脣故作委屈,欲言又止的樣子足以讓席伯父和席伯母動了惻隱之心。
眼看着季澤柔不佔優勢,她自然不能忘記了席茂言的約定,索性一咬牙,一跺腳。
故作可憐的抹了抹眼淚,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茂言,那位小姐對你情深義重,我也不好違背了你父母的意願,我會帶着孩子悄悄離開的。”
這話一出,簡直勁爆!
孩子?
連席茂言的父母都爲之一愣,頓時場面有些尷尬。
然而,席伯父終究不是吃素的,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其中的貓膩。
猛然站起身子大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尤爲生氣,而季澤柔有種感覺,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對方給撕掉。
恐怖如斯!
內心慫如狗,她也依舊裝作很淡定地挽起了席茂言的手腕。
爲了錢,季澤柔可謂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