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盈眶,季澤柔只覺得追悔莫及,要不是當初識人不清,她季家怎麼可能會造成這樣的慘狀!
哥哥倒了,季家也垮了…
季澤柔面色呆滯,陷入痛苦的回憶中,卻被電話中的內容勾回了神。
“阿野~你不知道,人家很想你嘛,哼,今天你不好好陪陪我,那我可不答應哦~”
話音剛落,只聽見‘撲通’一聲,兩人應聲倒在了牀榻上,接着是一陣衣褲摸索的響動,時不時傳來女子嬌叱和男子粗喘的聲音。
隔着電話聽筒,都能聽出戰況之激烈。
季澤柔面色一沉,雙手發顫地將電話給關了機,垂眸落淚。
她沒想到,夏夕夕做事做的這般絕情,還真的是沒有留情!!
新婚日喚走了她的丈夫,還妄想用電話來轉播一下他們的歡愉?
還真是讓人覺得噁心至極!
她只覺得心臟疼得直抽抽,擡手用被褥蓋住腦袋,瑟縮在一團。
新婚第一天,丈夫撇下她,當着她的面去幽會閨中密友,這頂綠帽帶得委實夠狠,而她身爲妻子,卻連反駁的立場都沒有。
那一晚,季澤柔徹夜難眠。
翌日。
季澤柔是被粗魯的敲門聲給驚醒的,門外管事婆婆態度惡劣地撞門,二話不說的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那水透心涼。
澆滅了她心頭的那種熱忱,如夢初醒。
嘩啦嘩啦的水珠順着額頭留下,那突如其來的亮光刺痛了季澤柔的雙眸。
還沒有來得及過多的反應,那管事婆婆已經怒氣沖天,踏進了房屋內。
“來人啊,給我綁住她!”
綁住她?
“誰敢?簡直放肆!”
季澤柔被這鋪天蓋地的嘶吼聲給弄昏了頭,強撐着尚未清醒的意識,憤懣開口。
“我敢!”
話音剛落,從門外走進一位模樣精緻女子。
夏夕夕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揚了揚手中的鑰匙圈,俯視着季澤柔。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綁住了!”
夏夕夕美目一睜。
男侍僕應聲而上,一手掀開了她裹在身上的棉被,將季澤柔給反捆了起來。
“夏夕夕,你要幹什麼?”
季澤柔身上發顫,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中。雙眸一瞪,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慌張。
只見夏夕夕從門後拿出一根粗木棍,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向季澤柔,沒有過多的解釋。
兩個男侍僕按照指示把季澤柔倒掛着。
啪——
手腕粗細的木棍狠洌地抽在了季澤柔的肌膚上,直搗小腹。
劇烈的痛感席捲全身,讓季澤柔險些昏闕。
“柔柔,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都不知道做安全措施呢。”
夏夕夕眸光深然,和煦地笑得燦爛,下手卻更加不留情面。
她明明是笑着的,卻讓季澤柔莫名的害怕。
“夏夕夕,你要幹什麼,你不能這麼對我。”
季澤柔強撐着殘留的意識,發出一聲怒吼,她憤怒之極,撕扯般的痛楚讓她忍不住地將指甲陷入肉中。
不知道夏夕夕折騰了多久,季澤柔已經痛到了麻木,此刻她像極了砧板上的魚肉。
無法掙扎,只能任由夏夕夕宰割。
“柔柔,你太不小心了。用棍棒鞭打都不能聽話呢。”
撂下了手中的棍棒,夏夕夕從管事媽媽手中接過了湯藥,繼而施施然地靠近季澤柔。
三兩下鉗制住季澤柔的下顎,讓她動彈不得,直接將滾燙的湯藥灌入季澤柔的喉嚨中,燙得她瞬間回神。
啊——
一聲慘叫響徹了雲霄
支離破碎的叫喊聲,迴盪在小黑屋中,難免有些滲人。
直到湯藥一滴不剩地被注入在季澤柔的口中,夏夕夕才停下了動作。
季澤柔下意識地反抗,反手將青花瓷碗給不小心碰摔在了地上,驟然發出清脆的碎瓷聲。
舌尖直到喉嚨處一陣的滾燙, 季澤柔想要說話,卻咿咿呀呀個不停,半天說不出半句話。
頃刻之間,季澤柔只覺得腦袋瓜子一片混沌,強烈的睡意席捲全身,眼皮沉重無比。
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覺,什麼也不想。
後來,季澤柔是在黎老夫人的怒罵聲中醒來的。
她一臉懵地從牀上爬了起來,渾身痛得直抽搐,她倒吸一口涼氣,眼睛被白光晃得生疼。
“季澤柔,別以爲你現在就是黎府少夫人了,你沒給我請安也就算了,結果一個人在這兒呼呼大睡?”
黎老夫人杵着柺杖,顫顫悠悠地走了過來。
那眸中的怒意簡直要把季澤柔給生剝活吞。
什麼情況?
季澤柔剛剛醒來,面對着鋪天蓋地的指責,明顯是發懵的。
她垂眸看了一眼被窩,這壓根就不是昨晚她待的小黑屋!
身上穿着乾淨整潔的睡衣,將她的身體遮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半點狼狽。
黎老夫人在那生着悶氣,眼看着季澤柔半天都不過來道歉,哪還能忍得下去?
她氣沖沖地走上前來,‘啪’地一掌糊在了季澤柔的臉上。
原本就蒼白的面容霎時躥紅,揚起了五個手指印。
“季澤柔,你看清楚你是什麼身份,敢跟我擺譜?”
黎老夫人向來都是個尖酸刻薄的人,素來都喜歡斤斤計較。最看不慣別人甩臉子給她看。
“...媽,不是的,我....她...”
季澤柔被黎老夫人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得發懵,她驀然紅了眼眶,只覺得滿腹委屈無處訴說。
太過緊張,她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想起了黎府的規矩,新婚之前季母就千叮嚀萬囑咐過,讓季澤柔一定要處理好婆媳關係。
一開始,她是相信自己能處理好的這個關係的。
然而,這才新婚第二天,她就接連遭受冷遇,丈夫厭惡她,閨蜜背叛她,婆婆更是看不慣她。
“媽?呸,我可沒你這樣的兒媳。”
黎老夫人冷哼一聲,三角小眼鷹隼一樣地眯成了一條線,迸發出十足的寒意。
挖苦之意不言而喻。
“伯母,你別生氣,柔柔她素來都嗜睡。”
夏夕夕快步走上前來,親暱地挽住了黎老夫人的臂彎。
那樣子,當真是關係好得不行。
夏夕夕含笑看着季澤柔,親切地喚她柔柔,虛情假意地問候季澤柔,讓她沒來由地犯惡心。
“哼,季澤柔,今晚新野要回來吃飯,你給我滾去廚房幫忙,今晚不准你上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