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魔音攝魂
衛鴻飛來不及再多說什麼,就被寧王毫不客氣的趕了出去。
父子三人出了寧王府,就看到南宮墨和衛君陌兩人正沿着街邊漫步而行。南宮墨時不時的擡頭跟衛君陌說笑,衛君陌雖然依然一臉冷峻,但是卻會在南宮墨擡頭的時候配合着低頭去看她,紫眸中帶着淡淡地溫馨。兩人全然沒有對勸說寧王失敗的擔憂和着急。
“父親,咱們怎麼辦?”
衛鴻飛輕哼一聲,道:“先回去再說。”寧王性格狂放不羈,衛君陌性格冷傲目中無人。即便是求人也絲毫不肯放低了姿態,他就不信寧王會被衛君陌說服跟他合作。
“是。父親。”
寧王府大堂裡,寧王慵懶地半躺在椅子裡,身邊的桌上還放在已經展開的信箋。寧王眯眼看着眼前的管事,“有什麼話就說。”
管事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道:“王爺,陛下的信函,王爺打算怎麼處置?”
寧王輕哼一聲,“你怎麼看?”
管事道:“陛下提出的條件,十分優厚。不過…能不能信得過…”
蕭千夜在信函中寫明瞭,只要寧王出兵幫助朝廷夾擊燕王,事後將幽州三分之一的土地併入隰州歸寧王所有。而且,皇帝承諾永遠不會削了寧王的爵位。這樣條件,如果真的實現的話,寧王立刻就會成爲一人一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但是,問題就是皇帝的話能信麼?
“信得過?你若是皇帝,你覺得這話能信麼?”
“屬下不敢。”管事嚇了一跳,連忙道:“王爺說得是,那位陛下先跟蕭純合作,之後又殺了蕭純,只怕也不是守信之人。王爺是更看好燕王府?”但是看王爺對衛公子和星城郡主的態度,也不像是要幫燕王的樣子啊。
寧王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誰說本王一定要幫他們?”
“王爺是想……”管事心中一動,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寧王掃了一眼淡淡道:“別想不該想的事情,本王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
“是,王爺。”管事連忙應道,“既然如此,雲中客棧裡那幾位……”
寧王道:“不用管他們,不達成目的,他們是不會走的。”
“屬下明白了。”管事恭聲道。
揮手示意管事下去,寧王擡手揉了揉眉心繼續閉目養神。
回到客棧,南宮墨坐在椅子裡笑看着衛君陌,“第一次見面,就出師不利呢。”
衛君陌走過去,俯身將她攬入懷中,“無瑕在幸災樂禍?”
南宮墨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他根本沒打算跟我們好好談,按照他的意思走只會被他耍了。”就像是衛鴻飛一樣。
南宮墨擡頭看他,微微蹙眉道:“他到底先要幹什麼?難不成打算等到燕王府和朝廷兩敗俱傷之後再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她將人性想的太黑暗,而是面對皇家的人,想的黑暗一點絕對比想的太天真要安全得多。寧王年紀輕輕就能夠將整個隰州控制在掌中,怎麼可能真的只是一個瘋瘋癲癲只知道玩樂的人?
衛君陌輕輕搖頭,“不知道,不過未必不可能。泰寧衛雖然號稱於幽州衛齊名,但是隰州其實並不比幽州好。如果單獨對上朝廷,沒什麼勝算。”幽州本就是地廣人稀,隰州卻更是如此,而且隰州連地廣都說不上。隰州地形複雜,適合住人的地方並不多。論地理條件遠不及一馬平川的幽州。這倒不是先帝太過偏心的原因,而是寧王年紀太小。等到他能就藩的時候,好地方早都被兄長們瓜分了。就是隰州,原本也是從別的人手裡接過來了。
“你真的不擔心寧王倒向蕭千夜?”
“不會。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衛君陌搖頭,不怎麼在意地道。
“怎麼說?”
“隰州的糧食出產只能勉強自給自足,軍糧一向都是從外面買的。隰州以南是瑾州,但是瑾州辰州等地連續兩年大旱。別說沒有糧食,糧食根本不能從這幾個地方路過。能走的路只有跟幽州接壤的安夏了。平時無所謂,但是一旦寧王倒向了朝廷。安夏就是幽州第一個要搶奪的地方。你以爲,爲什麼陳昱將軍與宜春侯三戰三勝,卻依然沒有領兵南下的意思,反而由薛真將軍率兵從東路南下?”衛公子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南宮墨瞭然,“就是爲了防備寧王?”
衛君陌點頭,“幽州到安夏一馬平川,如果需要陳昱可以在半天時間內趕到安夏城。另外…前面幾場交戰下來朝廷大軍出師不利,寧王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選他們。無論我們說什麼做什麼,寧王都不會這麼快做出決定的。”這種事關天下局勢的事情,押對了寶自然是好。押錯了,麻煩可是不小。所以,下注的時間越晚對寧王越有好處。
“如果寧王就這麼拖着怎麼辦?”南宮墨挑眉,難道寧王一天不同意他們就一天不回幽州在這裡等着?
衛君陌道:“他不同意就可以了,時間久了,他自然就會改變主意。”
只要寧王不插手戰事,燕王府面對朝廷大軍並不會有太多的壓力。一旦燕王府佔領了北方的大部分地區,寧王不同意也要用意了,“不過,我們還是應該做一點什麼。”
“比如?”
衛君陌摸摸她的髮絲,道:“幫助寧王儘快下決定。”
另一邊的書房裡,衛鴻飛父子三個氣氛也不太好。去了一趟寧王府,最後卻連話都沒說完就被寧王給轟出來了。衛君澤有些不高興地道:“什麼寧王,分明是個脾氣暴躁的莽夫!”
衛鴻飛看着長子問道:“你也這麼認爲?”
衛君博搖頭道:“不會,莽夫不可能這麼年輕就將整個隰州的大權握在手中。”在隰州,雖然也有布政使和朝廷的將領,但是跟沒有沒什麼差別。在乖戾暴躁的寧王面前這兩位根本就說不上話。
但是即使寧王如此囂張跋扈,先帝在世時對他卻並沒有多少防範。連太子對他都並不十分看重,除了對他手中的兵權。顯然先帝和太子都認爲這樣性格的人難成大器。不得不說,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的扮豬吃老虎吧?
衛鴻飛有些欣慰的點點頭道:“寧王能有如今的權勢地位,絕對不會只是一個莽夫而已。”
“但是父王,咱們現在怎麼辦?”衛君博皺眉道。寧王出乎意料的不好說話,他們的任務現在看起來只怕是有些麻煩了。
衛鴻飛沉聲道:“等,衛君陌的性格跟寧王相處不到一塊去,等他們鬧翻了自然就好辦了。”
“但是,還有星城郡主在。”雖然寧王看起來彷彿非常的不待見衛君陌,但是對星城郡主卻不壞。以星城郡主的狡猾,說不定能夠幫衛君陌說服寧王。衛鴻飛冷哼一聲道:“一個女人而已,若是在這種大事上寧王還會被一個女人擺佈,那就說明之前我們的判斷都是錯的,他確實是一個莽夫。這兩天先不要輕舉妄動,派人盯着衛君陌和南宮墨。”
“是,父王。”
寧王殿下這兩天很憂鬱,前兩天衛君陌帶着南宮墨走了之後就真的沒有再來過寧王府了。甚至連帖子都沒有送一張來,再對比衛鴻飛這邊每天送一封拜帖求見的殷勤,寧王殿下深深地感覺自己受到了怠慢。
所幸,南宮墨還是派人將調製好的香料連同方子一起送來了。試了試,果然覺得比往日裡舒服多了,夜裡能夠安睡,白天寧王的脾氣也好了不少。
“去!把衛君陌那個小子給本王叫來!”寧王一臉不爽的吩咐道。
“……”誰說王爺脾氣好了?哪裡好了?分明是變得更加無常了。
“是,王爺,不知…王爺召見衛公子所爲何事?”請人,總是要給一個理由的吧?雖然王爺是寧王又是衛公子的舅舅,但是看那位公子的脾氣不太像是個能夠召之即來的。
寧王豎眉,“怎麼?本王見一下外甥還需要理由?”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
“哼!”寧王慢悠悠地靠回椅子裡,一臉愉悅的欣賞着旁邊的女子的演奏,完全看不出來方纔還在勃然大怒的模樣。
衛君陌被人引進後花園,就看到在一羣美麗的女子的簇擁下,躺在大樹下懶洋洋的寧王。寧王仰頭喝了一口一個女子送到自己脣邊的酒,看到衛君陌走過來,挑了挑劍眉笑道:“來了?”
衛君陌沒說話,只是站在跟前淡淡地看着他。寧王輕哼一聲,指着跟前的女子們,“看什麼呢?被衛公子的俊臉吸引了?還不給客人倒酒?”
幾個美麗的女子紛紛笑着應聲,就想往衛君陌跟前靠。只是在對上衛君陌冷厲的目光後卻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駐足不前。寧王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衛君陌,“怎麼?不給面子?”
衛君陌冷冷的盯着他,紫眸中閃露出危險的信號。一隻手漫不經心的輕撫着手中的思歸劍,明明是一把軟劍,卻不知道衛公子爲什麼要帶着劍鞘提在手裡。幾個女子嚇得臉色蒼白,回頭哀求地看向寧王。雖然這位公子確實是俊美不凡,但是她們也要有命享用啊。這位一看就不是跟王爺一樣能夠開得起玩笑的人。
寧王沒趣地嘖了一聲,揮揮手讓衆人退下。衆女子這才鬆了口氣,規規矩矩地退到了寧王身後,一眼也不敢看衛君陌。
“坐。”寧王指了指身邊不遠處的椅子,一邊吩咐道:“衛公子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去,將碧煙叫來。”
“是。王爺。”
衛君陌坐在一邊,冷眼看着寧王坐在一大羣美女中肆意歡笑,飲酒作樂。不一會兒,一個穿着綠色衣衫的女子款款而來,“見過王爺。”
能夠讓寧王將她和眼前這些被稱之爲庸脂俗粉的美女區別開來,這位叫碧煙的女子容貌自然是極爲不俗的。她長着一張極爲精緻的面容,膚白若雪,眉目流盼,桃腮含暈,眉宇間帶着一種少女特有的嬌俏和輕靈,卻又多了幾分女子的嫵媚。跟眼前的這些美女比起來,這位碧煙姑娘雖然裝扮的並不如何精緻,甚至連妝容也只是淡掃了娥眉,卻顯得分外的出衆和美麗。
“去,見過衛公子。”
碧煙含笑轉身,走到衛君陌跟前盈盈一拜,“碧煙見過衛公子。”
衛君陌漠然不語。
寧王饒有興致地看着兩人,“還不給衛公子敬酒,碧煙可知道君陌可是我五姐的獨子,只要他看得上你,以後碧煙享福的日子還長着呢。”碧煙嫣然一笑道:“碧煙能夠跟着王爺,就是最大的福分了。”
從身邊侍候的侍女手中接過一杯酒,碧煙含笑在衛君陌身邊坐了下來,舉杯將酒杯送到了衛君陌跟前,“衛公子,請。”
衛君陌依然紋絲不動,碧煙神色微變,整個人卻慢慢地靠近了衛君陌,“衛公子不喜歡喝酒麼?還是不肯給碧煙面子?公子這般無情…實在是讓人傷心呢。”比起容貌,碧煙更出色的顯然是她的聲音。彷彿軟軟綿綿的,卻又彷彿帶着一絲堅韌和委屈。更多的卻是聲音中彷彿令人心神晃動的嫵媚,若是尋常男子只聽這聲音只怕也早就心軟了。
碧煙慢慢地將自己的身子靠近衛君陌,見他沒有拒絕,美麗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拒絕得了她。
但是,她臉上的笑容還沒能夠完全展開,肩膀就被人毫不憐惜地扣住了,然後身子一轉被人推出去了一些。碧煙還沒能夠開口驚呼,卻已經被一隻手捏住了脖子。
震驚的對上衛君陌冷酷的眼眸,碧煙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臉色蒼白。
衛君陌一手捏着她的脖子,側首看向坐在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無蹤了的寧王。
“咳咳。”寧王摸了摸鼻子,連忙笑道:“君陌,有話好說。你不喜歡就算了,但是也不能太不憐香惜玉了,快放開碧煙。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得罪了你你也要大度一些嘛。”
“弱女子?”衛君陌冷然,語氣卻帶着嘲諷地味道:“會使用魔音攝魂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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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今天好晚了,終於趕回來鳥。原本我打算,如果今天九點還到不了酒店,就跟導遊同歸於盡(づ ̄3 ̄)づ。^_^開玩笑啦,爲了恕罪,宣佈明天會多更啦啦。
ps:坐了來回坐了九個多小時的車,我居然完全沒有暈車的感覺。難道我的暈車不藥而癒鳥?那這兩天做個出租車都要死要活的又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