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緊張地抓住新郎的衣袖,面色煞白,低低道:“詐……詐屍了,鬼,鬼啊!”
“怎麼可能是鬼呢?鬼可沒有影子。”新郎看見華慕嬈,神情一變,下意識地擋在新娘前面。
新娘聽後,盯着華慕嬈的腳,手緊張地握着,指甲都要嵌入肉中,心想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華慕嬈無視衆人目光,跳下馬來,怡然自若地走入了大堂,望着花若惜一臉驚恐地望着自己,捋動雲袖,笑道:“妹妹,昨夜你親手幫姐姐穿的這一身壽衣,好看嗎?”
此話一出,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幫活着的人穿壽衣,這不是要人死嗎?送人入棺下葬嗎?
同樣是紅色,壽衣與嫁衣,但是意義卻是截然相反的,讓衆人腦中盤旋着一團迷霧。
花若惜還沒從華慕嬈還活着的事實裡回過神來,心驚肉跳地看着迎面走來的華慕嬈,“你別過來……你別過來!”聲音發抖。
華慕嬈見況,抿脣笑了。
今日,原本是華慕嬈大婚的日子,世人不知原來的華慕嬈已被妹妹謀害,吐血身亡了。
如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的花若惜,如願被八擡大轎風光擡入南宮王府。
卻不知,今日凌晨睜開眼睛的是另一個人。
換句話來說,她穿越成了華慕嬈,也許是因爲共用同一具身體,能感受到原主對命途的憤恨與不甘。
南宮世子見華慕嬈穿壽衣來這裡還笑得出來,成心就是來找他晦氣,眼見花若惜無助受到驚嚇的動人模樣,厲聲道:“華慕嬈,你少在這裡含血噴人,若惜心底善良,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華慕嬈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南宮世子,你竟在應娶我之日,要與我的妹妹拜堂成親?”
南宮世子想也沒想,一臉倨傲地大道:“那還不是因爲你配不上本世子。”
“我配不上,那麼我妹妹就配得上了?”華慕嬈想着世上,還真沒幾個男人能抵抗白蓮花的容貌與魅力。
“是。”南宮世子握緊花若惜的手,堅定道。
世人皆知,花侯府的大小姐華慕嬈是大齊最出名的花癡郡主,而花侯府的二小姐花若惜生得貌美如花,傳聞是京城第二大美人。
論容貌、論品性,誰更能配的上名門望族南宮世子,一目瞭然。
南宮世子嘲諷道:“本世子還以爲你有自知之明,沒想到今天穿着壽衣來找本世子麻煩?難不成嫁不了本世子,你還真準備在我婚宴上一哭二鬧三上吊吊死在我身上不成?”
要不是賓朋滿座,他恨不得現在就殺掉這位花癡郡主,要知道從小他就多受這花癡的“折磨”,嘲弄他。
華慕勾了勾脣,閃過一絲嘲諷之色,漫不經心地提醒道:“莫不是南宮世子忘了,本郡主纔是與南宮世子你自小訂下的未婚妻。”
南宮世子好看的眉眼一冷,“什麼未婚妻?你還有臉踏入南宮府?花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又怎麼樣?”
“你出身好就可以爲非作歹放火燒樓嗎?你讓本王府損失慘重不說,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本世子怎麼可能會娶一個燒傷毀容的女人當世子妃?”
觀禮的客人見南宮世子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身份尊貴,要娶一個毀了容又是天下聞名的花癡廢柴郡主,的確多有委屈南宮世子。
“放火?毀容?哈哈……”華慕嬈大笑了起來,“南宮世子,我爲什麼會被毀容,你不是很清楚嗎?那把火真是我放的嗎?如果是我放火燒你的樓,我爲什麼會落得毀容的下場?你說是吧,妹妹?”
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配上之前的話語,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衆人一想,難道有內情?
“啊!你毀容幹我什麼事情?”花若惜想着昨晚不是奄奄一息嗎?大夫說不是活不過來嗎?碧荷都說斷氣了啊!那麼爲什麼活生生地站在這裡呢?
雖然搞不清是怎麼回事,卻確定眼前的華慕嬈絕對不是鬼。
“你幹嘛急着不打自招啊,難道妹妹忘記昨天晚上幫姐姐穿壽衣時是怎麼跟姐姐說的?”華慕嬈一揚脣,漆黑的眸光裡毫無溫度,逼視花若惜。
“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要穿壽衣?”花若惜心想華慕嬈真是不要臉,心境緩緩地鎮定了下來。
“怎麼,才過了三個多時辰而已,妹妹就忘記了,那麼,我出嫁之日的嫁衣爲什麼會穿在你的身上?在這裡拜堂成親的人爲什麼會是你呢?”華慕嬈不疾不徐,卻非常在理,聲聲質問,句句在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