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惜加重了力度,結疤的傷口一下子全部被刺開了。
“靖傑,靖傑救……我!”華慕嬈嘶聲喊道,痛得滿地打滾,卻被人死死的抓住,鮮血嘩啦啦流了下來,半面血妝。
尖銳的匕首輕輕地劃過華慕嬈沒有受傷的半邊臉,笑得陰毒,“你都穿上了死人衣了,還妄想叫南宮哥哥救你嗎?動手吧!”叫門外的人進來。
“你……”華慕嬈驀然睜大眼睛,驚恐地望着穿着嫁衣的花若惜,花若惜臉上的猙獰讓她如墜寒潭,“你……你想要對我做什麼?”
花若惜垂下身體,湊到華慕嬈的耳畔處,一字一頓地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早已是南宮哥哥的女人了,還有清風樓的那把火是我派人放的。不過你放心,明天我就帶着你娘給與的十里紅妝,代替你嫁給南宮哥哥!至於你?哈哈,外人都會以爲你跟一個傻子私奔了!當然實際上你是去跟閻王爺報道。”
“你……”華慕嬈突然胸口一悶,齒間一片猩紅,一腔熱血逆襲而上,直接噴了出來。
花若惜直接被噴了正面,不禁瞪大眼睛望着嘴角還掛着血痕的華慕嬈,一雙勾人的丹鳳眼驟然充斥寒戾,“賤人!你找死!”
花若惜一腳狠狠地踢在華慕嬈的腹部。
“啊啊——”華慕嬈發出更淒厲的叫喊聲,聲聲剜心,彷彿要把靈魂從身體裡給嘔出來一般。
兩個丫鬟被華慕嬈這樣淒厲的喊聲,嚇得鬆開了手。
華慕嬈瞳孔一縮,眼前一花,身子直接向前傾,像抽了線的木偶,“嘭”的一下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整張臉全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已經分不清眼角落下的是血,還是……淚。
婢女碧荷趕忙拿出手絹給花若惜擦拭臉上的血跡。
花若惜擋開了她的手,心煩意亂道:“看看那賤蹄子怎麼樣了?”
碧荷走進華慕嬈的身邊,顫抖着手探了探華慕嬈的鼻息,面色煞白,“小……小姐,大小姐死了。”
花若惜快步走到華慕嬈身邊,一看自己的嫁衣上染了血跡,冷聲道:“這麼快就死了?小賤人這會兒死的挺快的,要知道我忍了她整整六年,平時不是挺張牙舞爪的嗎?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裡嗎?沒想到一病弱成這樣,兩個時辰都沒有撐過去。”
“小姐,現在當如何處理大小姐?”碧荷心驚膽顫地問道。
“找個亂葬崗埋了,別擾我大喜之日的心情。太好了,明天以後,本小姐就是的世子妃,哈哈……哈哈……”花若惜穿着大紅的嫁衣轉了一個圈,嬌容此時柔和到幾乎破碎的瘋狂。
……
“轟隆”一聲,電閃雷鳴。
天空中翻雲覆雨,閃電彷彿要把濃黑的天空劈成兩半,冷芒之中,突然隱顯出一隻紅色的鳳凰圖騰。
亂葬崗,狂風吹開了一張草蓆,驚現一具曼妙的身體,雨水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臉上與身上。
沒一會兒,那道鳳凰霞光伴隨着一道白耀的閃電消失了。
少女驟然睜開了眼,“……花若惜。”
天際依然飄雨,少女臉上忽然綻放出攝人心魂的笑容,而那種笑容,幾近妖異!
……
驕陽之下。
華慕嬈策馬奔去,眼睛定定地望向不遠處懸在大門牌匾上的四個大字——南宮王府!
從那一處傳來嘹亮的聲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
在此時,華慕嬈目光一凜,長鞭纏上一物,狠狠甩去。
“啪”的一道破空的聲音傳來,噼裡啪啦的爆破聲,硬生生中斷了後面的兩個字。
正在此時,一支紅鞭掠過衆人的腦袋,打飛了新娘的喜帕與鳳冠,捲走新人手中的繡球。
“啊!”
“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徹一片,拜堂的大堂例外頓時亂成一團。
伴隨着爆竹的爆破聲與硝煙氣味,一匹赤馬宛如鯉魚躍龍門躍過亂走人羣的腦袋,落在一下子變得空曠前院之中。
華慕嬈翩然落在赤馬之上,把玩着剛剛搶來的紅色繡球,眸光流轉間,輕笑道:“嘖嘖……南宮府上,真是好熱鬧啊?”
此言一出,周遭先是一片寂靜——
“啊,這是誰啊?”有孩童小聲的問道,衆人還愣在剛剛的驚嚇中,還沒回過神來,不知有誰不怕死的大叫了一聲。
“那個……姑娘……她身上穿着的是——壽衣啊!!!”
一聲起,四周靜,仿若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要知道壽衣是給死人穿着下葬的衣物。
眼尖的人已發現穿着壽衣的女子不應該是今天的新娘嗎?
那麼,穿着嫁衣正與新郎拜堂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