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蘇陌塵的擔憂
百里碧瑤回來的消息早就已經是傳到了蘇陌塵的耳中了。蘇陌塵親自在城門外接百里碧瑤，半個多月不見，自是想念得緊。看到風塵僕僕的百里碧瑤，看到她小臉蛋被冷厲的風吹得紅撲撲的時候，心裡有說不出的心疼。
“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蘇大人可就要親自去找人了。”雲安公主看着百里碧瑤，笑着說道。這段時間雲安公主和逍遙王常常去蘇家玩兒，和蘇耀恩還有小存善都混熟了。而云安更是和蘇陌塵相處一段時間，更是有一種從心裡發出的依賴感，很莫名的，就是有這樣一種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的感覺。
百里碧瑤有點愣了，自己什麼時候和這位公主那麼好了？就算是相處過那麼一天，但是好像也沒有到那麼隨意的程度吧。可是誰叫對方是公主，百里碧瑤自然是不能落了公主的臉，而且對於這位雲安公主，心裡還是喜歡的。就好像對華萱一樣，她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幾個朋友，秦香算是一個，但是終究不是什麼事情都能說的。玉芬雖然和自己親近，但是在心裡玉芬也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可是雲安和華萱卻是不一樣，兩人都是十七歲，但是經歷卻是比起玉芬多很多。整個人看起來也會比玉芬成熟多了，這就是差別。
“公主也在啊。”百里碧瑤連忙下馬，對百里碧瑤行禮：“公主金安。”
雲安也下馬，說道：“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往後可不要行禮了。”
百里碧瑤淡笑，眼神卻是看到了那個騎在馬上披着黑色大氅的男人，只見他看着兩人微笑。可是眼地裡那種驕傲和癡戀還有如釋重負卻是可以看得出。
百里碧瑤淺笑，隨後華萱也下了馬，笑着走了過來：“雲安，看到咱美麗的景國夫人，卻是沒有看到我，實在有點傷心，虧得我還這樣惦記你。”
雲安公主聞言，擡頭看到了走到自己跟前的華萱。
“華萱，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想死本公主了。”雲安說完就放開了百里碧瑤的手，小跑到了華萱的跟前，和華萱來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是我，我來了。”華萱笑着說道。
“太好了，太好了。”雲安呵呵的笑起來，就好像是小孩子看到和自己玩兒最好的朋友，那種興奮是沒有任何的語言可以表達的。
華萱當年在京城居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居住在宮裡，和雲安便成了很好的朋友。一直到了十二歲的時候，被華郡王帶離京城，五年來，兩人一直都沒有見過面，但是一直都有書信來往。
如今見面了，姐妹的感情依然是沒有改變，甚至是更好了。
蘇陌塵下馬，走到了百里碧瑤的跟前說道：“回來了，路上可是冷，怎麼不坐在馬車裡，這裡暖和一點。”他伸手去整理了百里碧瑤散落在臉蛋旁邊的頭髮，柔情的問道。擔心了這麼多天，如今看到她回來了，也就放下心了。
“師兄在馬車上呢，雖然餘毒已經清了，但是受了內傷的身子還是需要調養。我要是坐在馬車上，讓人瞧見了，指不定又有什麼閒言閒語了，再說了，練武的兒女，身體好着呢。”
百里碧瑤笑着說道。
“身體好着，回去試一試。”某人見到嬌妻之後，心裡便是管不住了，好像是有萬匹野馬在狂奔一樣。
幸而蘇陌塵這句話聲音不大，而且那姐妹兩人只是顧着相聚說話，沒有聽到，要不然百里碧瑤還真是羞死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蘇陌塵，滿眼的警告，大有要是蘇陌塵膽敢再說一句，便讓他不好過。至於如何不好過，這件事就要好生的考慮了。
“好了這裡冷，大家都回到府上再說吧。”百里碧瑤和蘇陌塵異口同聲的說道。
而聞言的那些人卻是笑起來了：“想不到蘇大人和蘇夫人如此的間諜情深，便是說話都是一樣的。”雲安笑着打趣。
華萱看過來，看到蘇陌塵的時候，淡淡的福福身子：“白河城華萱。”華萱是縣主，是四爺的表侄女，按理可以說是皇族的人，見到一品的蘇大人是不用行禮的。可是華萱這一幕，卻是給足了蘇家的面子，也是對蘇陌塵的尊重。對於這個文狀元的事情，她在白河城已經是聽說過了，據說陛下沒有給予一兵一卒便能夠號令武林勇士，前往烏木山剿匪。
“蘇陌塵見過縣主。”蘇陌塵自然是知道華萱是誰，他們見過，甚至自己可以說是看着這個小丫頭長大的。幸好，這個小丫頭和雲安一樣，沒有被這個世間骯髒的一面矇蔽了雙眼。
“好了，回去再說了。”百里碧瑤淺笑。
隨後一行人向着蘇家而去。
百里碧瑤有一種迫切歸家的心，這種心情，以前在華夏活了那麼久都是沒有的。可是如今，她有了惦念，她有了牽絆。她有了家！
回到家中，百里碧瑤馬上吩咐管家讓人收拾明華庭給華萱居住，至於夜月便入住了二進院的西園。碧瑤更是讓自己院子裡的冰寧去照顧華萱的起居。而紫月也跟着來了京城，百里碧瑤希望她能夠去袁家照顧修文。而紫月聽聞之後，也是樂意去袁家。
大家都洗漱一番之後，管家已經是準備好了吃食。就在暖閣裡，地龍已經是燒開了，大家進到暖閣的時候就感覺到好像是春天到來了。管家更是貼心的折了梅花插在暖閣裡。
廚房今兒做了很豐富的飯菜，山珍海味樣樣俱全，十二道菜，還有一個湯。
百里碧瑤夫妻，楊遠，雲安公主，夜月，華萱。連帶着住在不遠處的蘇啓華也被叫了過來一起吃飯。夜月救過蘇陌塵，兩人見面的時候便說上了話。很快四個同樣優秀，而且心有正義的男子便說上話了，好像是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陌塵在這裡先敬夜大哥一杯，感謝夜大哥多次對陌塵和阿瑤的救命之恩。”蘇陌塵站起來，舉起酒杯說道。
夜月也沒有矯情，淺笑道：“既然你現在叫我一聲夜大哥，那麼那些人對你們下殺手，便是要我夜月的命，我自是不會讓自己的命被人奪走。”
夜月的話一出，大家都有點莫名，因爲太嚴重了。夜月居然把百里碧瑤和蘇陌塵比喻自己的命，這是一份怎麼樣的情義，才能讓人說出這樣的比喻。
蘇陌塵爲之一震，只是很多事情來不及想。兩人痛快的喝了一杯。
而坐在一旁的蘇啓華卻是帶着審視的目光看向夜月，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感覺到這個夜月深不可測。以前便聽說過，夜月救過阿瑤，難道真的是那麼多的巧合？
楊遠爲蘇啓華倒了一杯酒，蘇啓華連忙說道：“殿下萬萬不可，怎麼能讓殿下爲微臣倒酒。”
楊遠揮揮手說道：“在這裡，只有楊遠和楊雲安，沒有什麼逍遙王和雲安公主。你是我的朋友蘇啓華，我爲朋友倒酒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能說不可呢。”
蘇陌塵淺笑：“六哥，男子漢不區小節。”
夜月哈哈的笑起來：“是啊。”
三個女子，也是喝着香醇的果子酒，說着她們的話。一頓飯，在大家的笑聲當中，結束了。
衆人散去，百里碧瑤和蘇陌塵卻是一起去了老太太居住的院子裡。
“表嫂回來了。”黃金玉穿着白色的褂子，看到百里碧瑤，笑着走了過來：“外面可是冷得很。表嫂趕緊進來。”
百里碧瑤點點：“外祖母可好？”
“好着呢，只是這天冷得緊。祖母想要出去也出不了。太冷了。”
“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吧，京城的冬天不比翼南道，這邊冷多了，剛剛來到這裡不習慣是正常的。慢慢的就習慣了，地龍開着，在家裡也就沒有那麼冷。”百里碧瑤說着說着已經是到了正屋。
老太太卻是半倚在貴妃椅上，身上蓋着上一次司徒大夫人送來的披風。正在閉目養神，百里碧瑤聞着屋子裡的梅花香，瞧見了屋子裡插了幾株紅梅。
“外祖母。”百里碧瑤走上前去輕聲的喚了一聲。
黃家老太太卻是眼睛也不擡一下，低聲的說道：“喲，可願意回來了。還以爲你是大忙人呢。一走就是差不多一個月。”
黃家老太太完全不在意蘇陌塵在場，心裡想着的只是自己沒有說錯，沒有做錯。自己這樣說，只是因爲心疼自己這個外孫罷了，屋子裡沒有通房，沒有小妾，妻子一走就是半個多月。這讓誰能夠忍受得了？
“外祖母，阿瑤那是有事情要忙。”蘇陌塵挑眉，他不喜歡任何人爲難自己的妻子，任何人也不可以。
“有事情忙？什麼事情比得上你這個丈夫重要，什麼事情比得上耀恩和存善重要。都是有家庭，有丈夫，有兒子的人了，一點也不會顧及家裡人的。說走就走。你還以爲家裡是客棧，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剛剛開始知道她和司徒家有親的時候，她想要不爲難百里碧瑤，但是想到惠安公主這樣喜歡自己的外孫，卻是因爲這個生不出蛋的女人在這裡霸佔了自己的外孫的時候，心裡便有一股怨氣。
“外祖母，我知道您老人家生氣。阿瑤回來，就是想要看看您，瞧着您氣色不錯，精神也很好，阿瑤便放心了。”百里碧瑤淡笑着說道。
老太太有點氣結了，不管自己說什什麼，這個女人就是一副這樣氣和的樣子。
“阿瑤趕路也累了，剛剛雲安公主還說，讓她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到府上來尋她。而且府裡如今還住着華縣主，阿瑤是府上的主母，明天還要好生的陪一陪華縣主和雲安公主呢。”蘇陌塵淡淡的說道：“夫人先回去休息，爲夫有幾句話和外祖母說，等會兒就回去了。”
百里碧瑤點點頭：“外祖母，阿瑤先回去休息了。您好生注意身體，要是缺點什麼就跟管家說。”百里碧瑤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外祖母，阿瑤不是我的附屬品，她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自由。她是和我成親了，但是她想要做什麼，便放手去做，這是外孫以前便說過的。而且就連陛下都說了，阿瑤是一個很能幹的女子，讓我好生的珍惜。所以陌塵希望外祖母以後不要這樣爲難阿瑤了。她一心一意的爲着這個家，操心勞力的。我們應該是體諒她，而不是處處的爲難她。”
“阿瑤是一個善良的人，對您也是上了心的，衣食住行，力求做到最好。對於表妹也是沒有話說的。如今府上住着的琴師，教席先生，哪一個不是京城出了名的名師？阿瑤爲了讓表妹更好的學習，親自上門去請他們到府上教席。您想想，我們蘇家是寒門出身，沒有任何的根基，也沒有任何的人脈和勢力。京城什麼都不多，就是世家貴族多。多少人家的姑娘想要請到兩位師傅去教席，可是都沒有得償所願。她們爲什麼會答應來我們府上？外祖母難道就不想想阿瑤需要費盡多少心力才把兩位師傅請來教表妹？”
蘇陌塵的話，讓老太太愣了愣。
“蘇家請來兩位師傅，一個月便要支付每一位師傅五十兩銀子，外祖母不是五兩，是五十兩，兩人加起來就是一百兩了。這一百兩對於我們以前的家庭來說便是很多很多了。可是阿瑤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拿出來請人教導表妹。你說說要是阿瑤是壞心眼，心裡沒有你們的，何必去多管閒事？”
蘇陌塵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以前瞧着多和氣的老太太，怎麼舅舅離開之後便開始變成了這樣？阿瑤爲她們做的，好像都是天經地義一樣的。也不想想，阿瑤和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要不是爲了自己，阿瑤何必這樣委曲求全。老太太怎麼就這樣的不知足呢？
“我知道外祖母覺得惠安公主很好，陌塵想說，就算是再好，惠安公主也不是陌塵喜歡的人。要是老太太一意孤行的舉得惠安公主好，想要一隻和惠安公主又來往，那麼陌塵只能是在外面另外購買別院安置外祖母了。”蘇陌塵冷淡的說道。
“陌塵，你這個孩子說的什麼話。外祖母做那麼多還不是爲了你。難道你忘記你的父母兄長了嗎？難道你不想要圓你父母兄長的夢嗎？百里碧瑤再好，可是你也不需要這樣的妻子？你是做大事的人？外祖母可以不求你娶公主，但是你的妻子必須是溫婉靜雅的。而不是一個整天不見人，在外面拋頭露臉的人。你需要的妻子是一個能夠爲你操持家中大小事務，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的女人。”黃家老太太臉色也難看，覺得這個外孫一點也不爲自己着想，也不瞭解自己。
蘇陌塵冷笑：“我需要什麼樣子的妻子，比外祖母更要清楚。”蘇陌塵冷哼一聲：“外祖母，陌塵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您給碧瑤難堪。否則，不要怪我。”蘇陌塵沒有任何溫度的語言傳來。任何一個人也不能給阿瑤受這種委屈，離開的時候，蘇陌塵的眼裡帶着戾氣和淡淡的殺氣。
百里碧瑤回到屋子裡，冰靈端了水上來，百里碧瑤洗漱之後。蘇陌塵便回來了。
他揮退了冰靈，走到百里碧瑤的身邊，伸出雙手用力的把百里碧瑤擁進懷裡。阿瑤從來都不會和自己說他在家裡說道外祖母這樣對待的，從來都不會說。他以爲外祖母就算是再過分，也只是當初逼着阿瑤讓自己納妾罷了，沒有想到像是今天這樣說出這樣難聽的話。
可是爲了自己，她居然都生生的忍受下來了。蘇陌塵撫摸着百里碧瑤的秀髮，隨後低聲的說道：“對不起。”
百里碧瑤淺笑：“爲什麼說對不起。”
“讓你受委屈了。”蘇陌塵雙手把住了百里碧瑤的手臂，看着她的雙眼，隨後說道：“阿瑤，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是我的女人。這個家是你說了算，任何人都只是你的陪襯。不要再讓自己受委屈。若是外祖母下次還是這樣，就在附近給她買一座別院，讓她和黃金玉住進去便罷了。”
蘇陌塵低聲的說道。
百里碧瑤雙手環抱蘇陌塵的脖子，嬌笑道：“好啊，往後我定不會讓自己受到委屈，若是你外祖母再這樣對我，我就把她們給趕出去。”
蘇陌塵呵呵的笑道：“沒關係，只要你高興。若是覺得她在這裡妨礙到你，就讓她們搬出去。我可不想看到我家女人受委屈。阿瑤你要記住，沒有人有這個能力讓你受委屈，包括我自己。誰若是招惹你，我不介意，讓他灰飛煙滅。”
百里碧瑤有點小感動，點點頭：“沒有人膽敢招惹我，要知道，我背後站着的可是歸雲殿和赫連一族，還有百里將軍府，嶺南夜家，逍遙谷”她沒有說司徒家，也沒有說袁家。因爲她知道，不管如今姨母她們怎麼疼愛自己，但是一旦真的觸及她們所不可觸及的東西的時候，她們不會傾盡一切幫助自己，護着自己。但是歸雲殿是自己的孃家，那個寵愛自己的哥哥卻是會爲自己付出一切。
二哥也會，那種宛如真正血液的呼叫。她能夠感覺得到，二哥也願意爲自己付出一切，只因爲自己是他的妹妹。蘇陌塵更是不用說，這個男人，她知道他願意把一切都捧到自己的面前。
逍遙谷，大家雖然都是濟世救人的，但是逍遙谷有逍遙谷不可觸犯的事情，那就是嫡系的安危比很多事情都重要。若是有人膽敢挑戰逍遙谷的勢力和聲望，那麼得到將會是無窮無盡的報復。夜老頭雖然死了，但是作爲夜老頭的弟子，寒冰劍的傳人，逍遙谷有碧瑤護自己一生的周全。就好比自己有責任維護逍遙谷的聲望，肩負逍遙谷的責任一樣。
“夫人。”蘇陌塵貪戀着百里碧瑤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清新的體香味，聲音有些低沉。卻格外好聽：“阿瑤，離開這些天，可有想我？”
百里碧瑤的心猛地一動，有點小抱歉，在白河城的這些天，還真是沒有怎麼樣子去想起蘇陌塵。除了偶爾的那麼一兩次，因爲太忙。
而百里碧瑤小小的動作哪裡瞞得了蘇陌塵，只見蘇陌塵臉色馬上拉了下來，帶着委屈說道：“爲夫對娘子日思夜想，可是娘子居然是給爲夫這樣的回答？”
百里碧瑤嘴角抽了抽，這貨今天是怎麼了，她可以理解爲腦筋抽風了嗎？那麼久以來，他一直都是正人君子的摸樣，便是在有時候兩人一起單獨相處的時候，頂多是有點小流氓，但是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宛如閨中怨婦。
蘇陌塵卻是不在意，深深的吸一口氣，隨後深情款款的對百里碧瑤說道：“沒關係，娘子沒空想爲夫，爲夫想娘子就是了。只是嘛，犯了這樣的一個錯誤，你說是不是要受到責罰呢？”
阿瑤不管你要做什麼？不管有什麼事情比我還要總要，我都不會強逼你做任何的事情，給予我任何的迴應，我只要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就好了。這比什麼都要重要。
蘇陌塵的心裡想着。其實一直以來他心裡就有一種恐懼和擔心，擔心百里碧瑤會是突然的離開了，擔心百里碧瑤會離開自己回到她以前所在的世界。孤單這些年，她是自己生命裡唯一的一縷陽光。失去了，這個世界將會崩塌了。自己也走到盡頭了，這些他都很清楚。所以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強逼她，要求她，就是因爲心裡的那一份不安和擔心。
百里碧瑤感受到了蘇陌塵輕鬆的語氣之下，隱藏着的那一份不安。雖然她不知道那份不安來自哪裡，但是必定是和自己有關，想起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維護，對自己的寵愛，對自己的支持。對於這個皇權至上，三妻四妾的時代，他做的夠多了。做到了所有男人所不能做到的，包容，寵溺，無條件的信任。
百里碧瑤踮起腳尖，吻上了蘇陌塵的脣，她用行動告訴了蘇陌塵，自己的想念。
對於蘇陌塵來說，幸福有時候就是來得這麼的突然。
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末了。
百里碧瑤很少睡到這個時候，可是沒有辦法，昨天晚上那個傢伙太磨人了。醒來之後洗漱了，看到玉晴似笑非笑的樣子，百里碧瑤沒好氣的說道：“想要笑就笑，不要在這裡陰陽怪氣的。”
玉晴連忙搖搖頭：“玉晴哪裡敢。”
“公主和縣主已經是用過早膳，在等着夫人了。”玉晴連忙轉移話題。
百里碧瑤點點頭披上披風便出門了，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對玉晴說道：“趕明兒，幫你瞧瞧，身邊有那個適合你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成親纔是。”百里碧瑤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讓玉晴有點慌亂了，心裡微微的感嘆，果然是不能招惹剛剛起牀的女人。
玉晴的心裡卻是閃過了一個喜歡穿着黑色衣裳的男子的身影。韓二，已經是有些天不見了，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時不時的會是想起他。
等到百里碧瑤到了大廳的時候，兩位嬌貴的客人已經是整裝待發了。雲安披着一件枚紅色的披風，而華萱披着一件天藍色的披風，在等着百里碧瑤。
“可算是把你盼來了。”雲安笑着說道。
“瞧兩位今兒打算去哪裡？”百里碧瑤也不客氣的說道。
“華萱很久沒有到京城來了，想着到處去玩兒，我們三人，落下誰也不可以。”雲安挽着百里碧瑤的手，笑着說道：“我們打算今兒就去明月湖，雖然這會兒明月湖已經是結冰了，但是京城貴族的人都喜歡看人在冰上舞，瞧着可好看了。”
華萱點點頭：“有幾年沒有回到京城了，想要到處去看看，阿瑤可不要拒絕。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可是抽出幾天的時間陪陪我們還是可以的，你說是嗎？”
百里碧瑤笑了：“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走吧，我也想要見識一下冰上舞。”冰上舞，她一直都知道，而且在華夏的時候可是不少人喜歡了。只是不像現在這樣可以直接在冰上舞動，而是在旱冰上飛舞罷了。
“嬸孃，我也想去。”屋子外面傳來了耀恩的聲音。
百里碧瑤聽到聲音，有點小愧疚。昨天就是匆匆忙忙的見了兩個小傢伙一面，如今看着穿着厚實的衣裳走進來的小男孩，百里碧瑤蹲下來，說道：“走那麼快乾嘛？”
“耀恩擔心，要是走慢了，嬸孃又該不在家了。”蘇耀恩委屈的說道。
“瞧，小男子漢了，還這樣委屈。”百里碧瑤笑道。
雲安走到蘇耀恩的跟前說道：“小傢伙，想要去就叫聲雲安姑姑，我就帶你去。”
百里碧瑤聞言，說道：“胡說，怎麼能叫姑姑呢。亂了規矩。”要是耀恩真的叫了雲安姑姑，那麼很快御史臺的那些人便有工作做了。指不定會彈劾蘇家不會教育孩子，寒門出身的蘇耀恩，叫尊一品的聖皇柔公主爲姑姑，那可是亂認皇族宗親的大罪。
“咱私底下叫沒關係的。”雲安笑着說。
“帶着一起去吧。”華萱看了一眼小耀恩說道。
百里碧瑤無奈的說：“可是要注意，不能任性。”
耀恩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