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把那些罈罈罐罐帶走的,還有那些藥丸,各種藥丸,她能做的都做了,只希望一切順利。
站在樹下看着那些遠去的背影,想着以後不會有人半夜翻牆來找自己了,想着以後大哥不會再摸着自己的頭喊自己心妹了。
想着二弟不會學會了什麼醫術興沖沖的跑來找自己了,想着富貴哥不會得了什麼好東西就往自己跟前送了。
想着那個被自己稱作爹爹的人再不會塞給自己一打銀票,然後讓她使勁兒的花了,這心裡一點一點的空了。
“姐姐,姐姐,姐姐。”小豆豆揮舞着小手指着那些遠去的人羣,小臉兒揪成了一個麻花,他好像也懂似的。
“豆豆乖,咱們回去吧。”
人影都已經看不到了,只看得見留下的一地揚塵,身子都站得僵硬了,再這麼站下去也無濟於事。
招呼着一家老小往家裡走,吳來弟跟方依依兩人都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眼裡的不捨顯而易見,眼圈微紅,想哭又哭不出來。
仰起頭逼退眼裡的淚水,宛心再次招呼着大家回去。
“大堂嫂,依依姐,我們回去了,起風了,外面涼。”手剛碰到吳來弟,她就彎下腰哇哇哇的吐了起來。有種要把苦膽給吐出來的架勢。
“來弟啊,我的孩子啊,你這是怎麼的了?快跟娘回去,你這不會是着涼了吧,快,我們回去。”吳氏就在吳來弟的一旁,見她這樣人也急了起來。
吳來弟是吐夠了,擡起頭,小臉兒蒼白,歉疚的看着大家。“娘,我沒事兒,我只是,只是..。”
這半天沒說出是什麼來,宛心心裡隱隱的有點兒猜測,可是一想到這麼多天都沒有聽說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吳氏這個時候也記得不行,急切的說道:“只是什麼啊,你這孩子是想急死娘啊,你快說啊,究竟怎麼的了啊?”
見大家都盯着她,吳來弟嬌羞的地下了頭,張老太是個過來人,也是旁觀者,見她這樣就小心的問了出來:
“來弟這是懷上了吧,是嗎?”
她這麼一問,吳來弟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大家又迅速的低下了頭,緊接着點了點頭。吳氏聽見這消息,高興地跟什麼似的。
“你這孩子,你說你怎麼的就不說呢,這麼大的事兒你都瞞着我們,啊,你怎麼的不早些說呢,富貴要是知道,他的多高興啊,他可是要當爹了啊。”
說着說着竟是差點兒哭了起來,吳來弟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我也想告訴他啊,我何嘗不想告訴他啊,可是我不能讓他帶着牽掛上戰場,這要是——”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是大家都懂了。最爲激動就是吳氏了,伸手握住吳來弟的雙手,感嘆的說道:
“孩子,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娘剛纔說話重了你別往心裡去,娘這是高興的。”
“娘,我知道,我懂得,我都懂,你高興點兒別哭,你可是要當奶奶了呢。”
娘倆兒說着竟然抱頭哭了起來,其它人見她們這樣都在一旁勸慰着,好一會兒才停歇了下來。
回到家一時之間就感覺空落落的,其實也就少了三個人而已,可是在他們看來像是少了好多一樣。
“張奶奶大花午飯你們做一下,我這出去一趟,租輛馬車,我們吃了午飯就搬家,去十里屯,那裡也比較適合養胎。”
安排好把小豆豆交給方依依宛心就一個人出了門,盛景走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了的,他們一走就搬家。
免得那個李沁蕊找了來,那可是個麻煩的結合體啊,別看她長得一副溫柔嫺淑的樣兒,那可是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啊。
想着也有幾天沒去看茉莉跟那羣孩子了,宛心從家裡出來沒有先進城,而是往那邊繞去。不知道是不是今兒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
這剛要到破廟那裡,就冒出了兩個蒙面人,老掉牙的對白。
什麼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小命兒來。
呵呵,冷笑兩聲,鄙夷的說道:“喂,你們倆是瞎子嗎?這裡除了草可沒有樹啊,你栽的樹在哪裡啊,給我看看唄。”
兩個劫匪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醜八怪姑娘膽子這麼大,一般人碰到這樣的情況不都是會嚇得大哭大叫的嗎?
或者一臉害怕的跪地求饒,怎麼到了這兒就變了樣呢,難道是他們不兇嗎?或者是他們沒有把話說清楚。
“喂,你管我們栽樹沒栽樹,乖乖的把脖子伸過來,今天就要用你的血來澆灌這片土地。”
呵,這別人打劫不過就是要錢,他們這直接要命,不用多想就知道了,這肯定是那個李沁蕊的手筆。
不過她這是不是太心急了一點兒,盛景前腳剛走,她後腳就來了這麼一手,是想先讓自己嗝屁了,她才能心安嗎\/
裝作後怕的拍了拍胸口,一臉小心翼翼的說道:“兩位大俠,你看,我這麼醜要是用我的血來澆灌還不把這些花兒啊草兒啊給玷污了啊。
這樣吧,我知道的,你們出門打劫也不能空手而歸,我給你們抓個漂亮的來,這樣你們就好好的祭奠這片土地了啊。”
兩個劫匪對視了一眼,看了看宛心,覺得她說的甚是在理,雖然眼前這個丫頭的皮膚很好,可是臉上那疤痕,看上去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他們這看了第一眼都不敢看第二眼的。
“大哥,我覺得她說的在理呢,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劫匪二號問着劫匪一號。劫匪一號略微思考了一下,伸手使勁兒打了一下劫匪二號的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傻啊,那人是讓我們來要她命的,又不是真的澆灌這片土地,你還真信了啊,別遭了這醜八怪的道兒了。”
噗,宛心低頭笑了起來,這兩人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這事兒還商量?腦回路明顯的不正常啊!
“你們住手,你們要幹什麼?是想在皇城腳下打家劫舍嗎?”
還沒等那兩個劫匪商量出對策來呢,這突然又跑出來了一個人。
這是什麼個情況,誰能夠來告訴告訴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