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太后這麼說,確實平昭華最合適,可皇后卻不願意順了太后的心。
“皇上,太后說不無道理,只是臣妾覺得平昭華的性子古怪一些,德妃雖然做了這樣的事情,但三皇子到底是皇上的孩子,不能因爲生母的過錯就怪到了無辜的孩子身上。傅貴妃和賢妃家風清貴,爲人正氣,但二公主還需要傅貴妃更花心思一些,臣妾覺得三皇子交給賢妃撫養也是不錯的選擇。”太后暗咬牙,皇后和賢妃這是不聲不響的聯成一氣了,“皇上還是好好考慮一番,賢妃家世顯貴,三皇子還是養在平昭華這裡合適,也免了日後三皇子長大了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三皇子還是在母后宮中養些日吧,朕再想一想。”司馬景並沒有決定下來。
太后和皇后看司馬景這樣,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司馬景想把三皇子交給傅貴妃。
兩人對看了一眼,準備想開口,司馬景露出了疲倦的神情,“朕也累了,改日再到母后這裡坐坐,皇后你多陪一下母后,替朕儘儘孝。”司馬景說完,便離開了慈寧宮中,留下了太后和皇后大小眼的對看着。
很快後宮中也知道了麗婕妤和呂貴人追封的事情,不過大家最關心的就是牛盈兒晉位,還有三皇子的撫養問題。見牛盈兒只是晉了一級爲嬪,而三皇子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大家都鬆口氣。
“母嬪,母嬪,母嬪~”三公主不停地叫着牛盈兒,不厭其煩着。
牛盈兒抱着三公主親了親,臉上也漾着喜悅的笑容,雖然知道會晉位,但接到晉位聖旨的那一刻,牛盈兒的心情激動的很。
如今已經是景泰十二年了,算虛歲三公主也五歲了,孩子大了也懂事了,知道牛盈兒的位份低,看大公主叫母后,二公主和大皇子他們都叫母妃,也曾問過牛盈兒,爲什麼她不能叫母妃,問的牛盈兒都心酸。
現在牛盈兒晉嬪位了,可以稱娘娘了,三公主也可以叫她母嬪了,不止是母女倆高興着,就是湘玉苑的宮人都很高興。
“桂枝、靈芝,你們以後跟在三公主的身邊侍候着。”牛盈兒正式安排着,晉爲嬪後,她便把湘玉苑的宮人重新安排了一番。
一等宮女便是挽月和紫蘇,二等宮女則是白蘇和麥冬、茯苓,因着沒有嬤嬤,所以二等宮女這裡,牛盈兒放了三個人。桂枝和靈芝本是二等宮女,被牛盈兒調到三公主的身邊成爲一等宮女,蘇木還是湘玉苑唯一的太監,除了湘玉苑原本的宮人,內務府那裡又安排了些宮人進來,牛盈兒都交給挽月和紫蘇去管理着。
“娘娘,大公主和二公主過來了。”蘇木走了進來通報着。
“請大公主和二公主到大廳裡坐着,我現在帶三公主過去。”宮人們都改了口了,只有牛盈兒還是有些不習慣自稱本嬪或者本主之類的,她覺得還是自稱我較舒服一些。
“恭喜惠母嬪。”大公主很上道,一見到牛盈兒就道了恭喜,二公主也朝着牛盈兒喊了一聲,“惠母嬪。”牛盈兒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情是澎湃的,這天高興地給大公主和二公主還有三公主做了不少好吃的,大皇子來的遲了沒吃到,嚷嚷着不公平,牛盈兒答應他,明天做給他吃,他才圓滿。
“惠母嬪,你回來了真好。”大皇子看着牛盈兒,微微一笑,“後宮中就只有你最好玩。”牛盈兒無語,不過倒沒說大皇子什麼,自從知道大皇子身上的藥是謹妃下之後,她對大皇子就多了一份憐惜。
琉璃宮齊樂融融一片,幾個宮卻焦躁的很,賢妃這裡收到消息,司馬景並沒有同意,不由急着找皇后想辦法去了。皇貴妃和傅貴妃都想見司馬景,然司馬景回京,朝中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着,整整兩個月都沒有再踏入後宮中。
平昭華這裡也不安的很,雖然太后給了她承諾,但皇上到底沒有同意,她有些失望。只是三皇子還沒有決定交給誰,平昭華還是抱着些希望的,她還有機會。
賢妃離開鳳儀宮後,便給老父孫丞相遞了話了,也把自己宮寒不孕之事告訴孫丞相,讓孫丞相幫她。
孫家這裡,孫丞相不語,但丞相夫人卻坐不住,“老爺,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月娟啊,妾身怎麼也沒有想到月娟會有宮寒之症,如今懷不上孩子,月娟的心裡也苦,若有個一兒半女的,月娟也能安心不是嗎。”“三皇子的事情由皇上作主,老夫雖得皇上看重,但事關皇嗣之事皇上怎麼會聽老夫的。”孫丞相爲難着,他自然希望女兒有個孩子,但他要去說,孫丞相還是有些摸不清司馬景的心裡的。
“怎麼會,傅貴妃已經有二公主了,老爺是丞相難道還不能爲女兒爭一個皇子嗎,你的面子重要,還是女兒的幸福重要。”丞相夫人不高興道。
“萬一惹了皇上不悅,對孫家可不是什麼好事。”孫丞相一向是謹慎之人,一想到要冒着皇上的懷疑和不悅,心裡就退縮,“而且有了三皇子,孫家以後的日子就不會那麼平靜了。”“妾身只知道,三皇子養在月娟的膝下,是最好不過的,這女人沒有孩子,就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啊。”“皇上還年輕,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子嗣,月娟也年輕,只要調養好了身子,總會有希望的。老夫一向不喜結黨,月娟這次還跟皇后聯在一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孫丞相皺了皺眉頭,呂家和廖家之爭,他一直置身事外,一點也不想攪進這淌混水裡。
“月娟也是爲了自保,你貴爲丞相,卻不在後宮,怎麼知道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不說後宮,這丞相府裡妻妾爭鬥,老爺就看不到嗎。若當初不是你寵着那賤妾,怎麼會害得月娟落了水,染了宮寒之症。”“你說這些做什麼。”被揭了陳年往事,孫丞相有些不悅。
“那你得幫月娟爭到了三皇子,廖家怎麼說也至少比呂家好一些,妾身看廖皇后爲人可靠一些。月娟與皇后交好也是好事,孫家依然過着孫家的日子,也不一定就得和廖家怎麼了,宮中有月娟就行了。”“婦仁之仁,你懂什麼。”“你纔不懂,妾身只知道,三皇子在月娟膝下,對月娟,對孫家都是好事。”孫丞相與夫人爲了賢妃的事情差點就吵起來了,最後孫丞相還是被夫人說動了,換了衣服便進了宮。
這個時候,孫丞相在御書房裡求見着司馬景。
“臣叩見皇上。”“愛卿平身。”司馬景見到孫丞相進來,臉色柔和一些,在他當皇子的時候,有一次差點被先帝杖責,當時只是戶部尚書的孫丞相勸說之下,司馬景才免去了一場打。
這件事情,司馬景一直記着的,再加上孫丞相爲人清正不阿,司馬景對孫丞相都頗重用的和信任的,要不然南巡也不會讓孫丞相來代理朝政。
“愛卿有何要事見朕。”司馬景朝着孫丞相問道。
孫丞相臉色有些尷尬,“臣不是爲了朝事,是爲了,爲了~”在司馬景的注視下,孫丞相才硬着頭皮道:“爲了小女,嗯賢妃娘娘而來。”孫丞相這麼一開口,司馬景也心中有數了,不過還是故作不知道:“賢妃怎麼了?”“皇上,老臣就賢妃娘娘一個女兒,平日裡寵愛有加,可到底還是疏忽了賢妃娘娘的身體。夫人得知賢妃娘娘得了宮寒之症無法孕育皇嗣,老臣愧對皇上,特來向皇上請罪。”孫丞相說着,便朝着司馬景重重地磕了頭。
“賢妃有宮寒之症?”司馬景訝異道。
“老臣也是才知道,賢妃娘娘自進宮後,很少往家裡遞消息,侍候皇上多年一直未能給皇上孕育子嗣,老臣也不甚在意,只要賢妃娘娘過的好就行。但不能爲皇上孕育子嗣,卻是賢妃一直以來的痛,眼下德妃去世,三皇子養在太后身邊。賢妃與德妃在閨中的時候關係便一直要好,對撫養三皇子也心動着,所以老臣便厚着臉請求皇上成全了賢妃娘娘一片心思。”說到三皇子的撫養權,司馬景久久不言。
御書房門外,傅貴妃實在忍不住跑來找司馬景了,卻被李承喜攔在了門外。
“李公公主,皇上在見哪位朝臣啊。”傅貴妃衝着李承喜和善地笑了笑。
“回貴妃娘娘,孫丞相剛來。”傅貴妃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孫丞相是賢妃之父,又一向得皇上的重用,若是孫丞相爲賢妃請求,皇上會不會同意。
“哦,那本宮便等一會吧。”傅貴妃不想走了,一想到賢妃將爭到三皇子的撫養權,心裡如貓抓般的難受極了,恨不得自己生了一對順風耳,能聽到皇上和孫丞相的對話。
李承喜並沒有多說,只是讓人安排傅貴妃在廳中候着,並不像以前那樣對傅貴妃事必躬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