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景和牛盈兒一路上也沒有逗留,離開了京城七八個月了,京城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司馬景收拾,“皇上回宮了。”一聲聲傳了下去,整個皇宮都沸騰了。
這一次太后、皇后等后妃都迎了出來了,太后是熱淚盈眶着,后妃們則紅了眼,帕子不時地沾着淚角的淚。
論演技,個個都是強中手,只是太后這一翻動作卻讓后妃們大跌眼鏡,第一次看到太后這情感豐富的樣子,拉着皇上的手就一直不放。
太后和皇上雖然是親母子,可關係都可以結冰了,后妃們看到太后這樣子能不詫異嗎。
“平安就好,哀家真是怕了,你跟你皇兄一樣,讓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你比你皇兄有福,哀家就你一個兒子了,你要給哀家好好保重自己~。”這是情到深處淚自流啊。
牛盈兒早被擠到一邊去了,看着太后嘩啦啦的淚水,都忍不住想送上帕子,而確實有人這麼做了,是司馬景。
“母后,兒臣不孝,讓您擔心了,您放心,兒臣不會像皇兄那樣的,會好好保重自己,好好教敬母后。”司馬景說着,拿着帕子替太后拭淚。
牛盈兒便感覺到了太后不自然地僵了僵,也不知道是因爲司馬景的話,還是因爲司馬景的親近。
“惠婕妤”一道小身影撲了過來,牛盈兒也顧不得司馬景這邊了,她反射性地張開雙臂,把撲閃而來的小身影給狠狠地抱住。
“嫣兒,嫣兒。”牛盈兒淚涌而出,卻被三公主這一撞,差點撞到了地上。
挽月穩住了牛盈兒,牛盈兒一看向三公主,笑眯眯道:“嫣兒胖了呢。”本來還擔心女兒瘦的,現在看到女兒不瘦反而胖了,臉上很高興,看着一邊的大公主道:“謝謝大公主對三公主的照顧。”“這幾個月來,三皇妹確實吃了不少。”大公主看着很有重量的三公主道。
“惠婕妤,你壞啦。”三公主瞪眼道,現在知道愛美了,不願意人家說胖了。
牛盈兒一笑,見了一邊看着她的二公主,伸手摸了摸二公主的頭,“也謝謝二公主照顧三公主。”二公主嘴角一彎,臉上噙着淺淺的笑容,朝着牛盈兒點了點頭。
司馬景走了過來,大公主朝着司馬景行禮,叫了聲父皇。二公主和三公主也跟着大公主的後面跟司馬景行禮,而司馬景被二公主那一聲父皇給震道了。
“月兒,再叫一聲父皇。”“父皇”二公主叫了一聲,卻不願意再開口了,可就是這樣也讓司馬景大樂了起來,看向傅貴妃道:“晴妤用心了。”傅貴妃高興一笑,沒想到還有意外的驚喜,看向二公主的目光帶着濃濃的慈愛,“二公主身上流着皇上的骨血,哪能差了。”司馬景點了點頭,這才抱起了三公主,誇張道:“哎喲,嫣兒好沉啊,父皇都抱不動了。”“父皇”三公主老不樂意了,本來見到司馬景開心的臉都拉下來了,“父皇跟惠婕妤都壞,我不理你們了。”三公主說着就要掙扎落地,司馬景把三公主拋了拋,嚇一三公主叫了起來,下一秒又咯咯咯地笑着,“父皇,高一點,高一點。”這父女和樂的畫面卻讓一些后妃眼熱,太后那裡皺了皺眉,開口道:“惠婕妤,先把三公主帶回去吧,皇上剛康復,可不能累着皇上了。”“妾遵命”牛盈兒應了一聲,見着司馬景把三公主放下,便接了過來。
皇上跟着皇后和太后去了慈寧宮中,后妃們也散了,大家目光落到了牛盈兒的身上,都善意地朝着牛盈兒微笑着,讓牛盈兒有些受寵若驚了。
“惠婕妤,有空到本宮的長樂宮中坐一坐吧。”皇貴妃先是開了口道。
傅貴妃笑了起來:“惠婕妤侍疾,三公主在宮中,也不見得皇貴妃姐姐有空照看一下三公主,說來本宮還要謝謝惠婕妤,若不是你和三公主,二公主也沒有好的那麼快,長樂宮歡迎惠婕妤過來坐會。”皇貴妃的臉色有些難看,三公主這幾個月在宮中,皇貴妃確實沒有過問過,一般來講也沒什麼,可問題是皇貴妃是撫養過三公主的。現在牛盈兒回宮了,皇貴妃才這樣說,心裡打什麼心思,后妃們能不清楚嗎。
“惠婕妤能說說皇上當時的情形嗎,麗婕妤和呂貴人都病逝了呢,皇上當時的情況應該很兇險吧,皇上又如何康復的。”淑妃和賢妃還有謹妃也都問了出來,其它的后妃也眼巴巴地看着牛盈兒,想牛盈兒跟她們說說皇上的事情。
這一次,牛盈兒侍疾有功入了皇上的眼,后妃們還是想拉攏着牛盈兒的。
“謝謝娘娘們的關心,皇上的事情,妾不放便多說。”牛盈兒不想多談,也覺得自己沒必要跟后妃們說這些事,司馬景應該也不會喜歡。
后妃們沒有從牛盈兒這裡問出什麼來,心情有些不快,不過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傻的給牛盈兒臉色看,沒看到皇貴妃和傅貴妃都對惠婕妤和顏悅色的嗎。
“惠婕妤這一次立了大功了,晉位的聖旨該是很快到了。”“是啊,惠婕妤真幸運,短短几個晉了好幾級了,說是後宮第一人也不爲過。”牛盈兒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待牛盈兒帶着三公主離開後。后妃們看着牛盈兒的背景,心思複雜的很,賀良媛不甘道:“心計不是一般深啊。”后妃們都點了點頭,覺得牛盈兒確實很有心計,一想到牛盈兒才晉了婕妤又要晉位了,大家都羨慕嫉妒恨着。
慈寧宮中,司馬景和皇后送了太后回去,便留下來談事。這幾個月來,太后和皇后都有不少事情要跟司馬景說的,對於京中呂家廖家甚至德妃的事情,還有牛盈兒及侍疾而死的麗婕妤、呂貴人,甚至是三皇子交給誰撫養的問題都要談一談的。
德妃還是保留着原份位,沒升也沒有降,因封號被剝奪,所以也沒有諡號。麗婕妤則追封爲安嬪,呂貴人追封爲小儀,封號溫,而牛盈兒則晉爲嬪,保留封號。太后希望對於呂貴人的追封能高一些,畢竟這是五皇子的生母,但司馬景提出麗婕妤的追封和牛盈兒的晉位也要增的時候,太后卻又不願意了。
“皇上,呂貴人到底是四皇子的生母。”太后不由惱了,麗婕妤無子無女,不過是一個婢女出身。惠婕妤小門小戶出身的,說來也是采女,若不是司馬景封了答應,也就是一個宮女出身。即便惠婕妤生了三公主,哪能跟呂貴人比,呂貴人可是出身呂氏一族,是她太后的親侄女。
太后對於司馬景太過一視同仁很有意見,區別對待也要看什麼身份,爲了五皇子和呂氏的未來,太后是希望呂貴人的追封能高位一些,覺得就是追封爲妃也不爲過。
可司馬景哪裡願意,直接就表示,“若是追封呂貴人爲妃,那麗婕妤和惠婕妤都得同等待遇,在朕的心中,她們沒有什麼不同,她們都是朕的后妃。”皇后並沒出聲,這些都不關她的事情,麗婕妤雖然是她身邊出來的,但人已逝,有了追封,麗婕妤也不算白死。皇后也並不希望呂貴人的追封位份太高了,本來四皇子就已經養在皇貴妃的名下了,若是生母也是妃位,那不是更擡高了四皇子的出身,皇后覺得呂貴人追封爲小儀就剛剛好。
司馬景的話一落,太后直接不吭聲了,麗婕妤是一個死人,追封爲妃倒不礙事,但惠婕妤就不必了。
太后不再爭辯,司馬景滿意了,他倒不介意追封呂貴人爲妃,前提是太后也得同意牛盈兒升妃。
皇后鬆了口氣,雖然沒把牛盈兒放在眼裡,可一旦牛盈兒晉爲妃了,那到底是不同的。
“三皇子的事情,不知皇上有什麼打算。”皇后問了出來,太后立馬瞪眼了,若是沒人提出,太后就直接裝聾作啞,三皇子就繼續在慈寧宮養着,比交給后妃養更讓太后安心一些。
皇后無視着太后,看向了司馬景,她倒不是不想跟司馬景私下談,只是擔心司馬景把三皇子交給傅貴妃,那還不如在慈寧宮談着,至少太后也不會同意。
“此事容後再議。”司馬景一時也不知道把三皇子交給誰撫養合適一些。
“平昭華到底跟了皇上多年了,爲人本份老實,哀家看三皇子交給平昭華最適合不過的了。”太后在這時開了口。
皇后暗叫一聲果然,也不能不出聲了,當下道:“臣妾看傅貴妃、賢妃和平昭華都合適,現在惠婕妤晉爲嬪,也有資格撫養皇子,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人選。”太后不悅地看着皇后,“惠婕妤有三公主了,養皇子並不合適,而傅貴妃膝下也有二公主,且二公主一出世就不比一般的孩子,如今五歲纔開口,傅貴妃更得多花心思纔是。至於賢妃到底還年輕,日後還能爲皇上再添更多的子嗣,平昭華是侍候皇上的老人了,如今年紀大了些,有個皇子養在身邊正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