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鬧成了這個樣子,馬車裡面的那位正主子,始終都沒有現身,他還真沉得住氣,難道他以爲,這還是三年前?
秦如文有些諷刺的笑着,就算今天自己真個把他截殺了,寅曦帝也沒法子想,這個啞巴虧他吃定了,而且,秦如文也弄不明白,這個時候寅曦帝把這人送出宮做什麼?除非,寅曦帝和他之間有着某種交易。
能夠讓寅曦帝願意冒這樣危險的送他離開的交易,絕對不小。
“秦大人,難道就不能夠通融一下子?”築子遙微微皺眉,這秦如文想要做什麼?lun理,他們龍禁衛的動向,還輪不到兵部管。
“因爲本官懷疑,這車上有逃犯”秦如文一點也沒有想要給築子遙這個所謂的“面子”,反正,今兒他既然豁出去,帶着軍隊中人,擋在了西城門口,那麼今夜無論是誰,也休想出宮,除非能夠讓他親自的搜查一下子馬車。
當然,馬車裡面的人,也是絕對不能夠曝光的。
陳青璇心中比誰都清楚,一旦楊旭的身份公開化,今兒他就別想離開了,畢竟——他目前理應呆在天牢,而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馬車上,妄圖出城。
“秦大人的意思是說,我築子遙協助逃犯離開京城?”築子遙沉下臉來,冷笑道。
“是不是如此,築大人心裡很清楚”秦如文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如果築大人心裡沒有鬼,爲什麼這個時候出城,又爲什麼不讓本官檢查?”
築子遙沒有說話,因爲他也同樣清楚,馬車裡面的那個人身份絕對不能夠見人,原本以爲,拿着陛下的玉佩,偷偷的叫開城門,連夜出城,也就罷了,畢竟今兒乃是陛下的大喜日子,誰也不會趁着這個時候卻找陛下理論求證。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秦如文就這麼帶着人,守在了西城等着他們。
“如果本官查不出什麼,不但親自送人出城,還當面向築大人賠罪,如何?”秦如文大聲說道。
“這車上的人,我是絕對不會讓秦大人你查的”築子遙皺眉,今晚這事情,只怕不能夠善法罷休了。
“那麼就等着明天天亮再出城吧”秦如文突然笑了笑,他們越是不讓查,就越發證明這馬車上的人有問題。
“如果我說不呢?”陳青璇終於靜靜的開口,問道。
“你又是什麼人?”秦如文冷笑道,“什麼時候,朝政大事輪到一個女人插嘴了?”
“因爲這不是朝政大事”陳青璇聲音清冷,平靜的開口道,“馬車是不會讓秦大人搜查的,今天這個城,我也是出定了,我明着告訴秦大人,今兒這事情事關重大,若是陛下怪罪下來,只怕秦大人也未必擔當得起。”
“小姑娘休要用陛下之名壓我”秦如文油水不進,依然笑道,“按照正理,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閉,誰也不能夠隨便進出城門,本官所爲,並沒有錯。”
“秦大人難道以爲,你帶着二百軍士,就可以守住西門?”陳青璇突然問道。
“你難道敢硬闖?”秦如文還真有些意外了,這個女子到底是誰?她難道還敢帶着人,硬闖西門不成?她難道不知道,破城而出,那絕對是死罪。
“只有值得與否,沒有敢不敢的事情”陳青璇輕輕的嘆氣道,“秦大人還是請三思。”
“小姑娘,我勸你從哪裡來,還是回那裡去吧”秦如文搖搖頭,不想和一個小女娃兒一般見識。
“秦大人——”陳青璇突然挑起車簾,小喜子提着燈籠,忙着打起簾子。
秦如文掉過頭來,在看到她那張臉的時候,陡然大驚失色,是她?她居然還活着?
馬車內,陳青璇一身黑色的長裙,只有在裙子的上,用金線繡着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依然梳着雙鬟,頭上點綴着幾朵雅緻的梅花,沒有金銀首飾,卻透着一股難以的華貴。
“是你?”秦如文愣了半晌,這才問道。
“放肆——”小喜子忙着狐假虎威,喝道,“見着淑妃娘娘,還不行禮?”
“淑妃?”秦如文再次愣住,真是好笑啊,她居然進宮成了寅曦帝的妃子?這怎麼可能?就算當今陛下,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份啊?
如果知道,寅曦帝還納她爲妃,那位皇帝陛下,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大人,真的不能夠通融?”陳青璇問道。
“大膽妖女”秦如文陡然喝道,“你居然還敢再回京城?”
“秦大人”陳青璇一點也不在意,笑道,“我是妖女還是陛下的妃子,這個事實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再賭一把?”
再賭一把?秦如文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子,想起三年前,那個女孩子就是這般模樣,靠在馬車內,慵懶的看着自己,要求賭上一把?而那一次,是自己輸掉了。問題就是,那時候的她,好像才十四歲。
對了,沒錯的,那一年她只有十四歲,帶着一干人千里逃亡,自己分明追殺於她,可最後還是讓她跑了。
這事情細細的想來,還真是憋屈得緊,可他一點法子都沒有,事實就是如此,而如今,三年過後,她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陛下的妃子,依然一如三年前,慵懶的靠在馬車內,帶着笑意,這麼看着自己。
在她青春無辜的眸子下,秦如文甚至有着一種罪惡感,他這就是在欺負小孩子,還是女孩子……
但是,當年千年追殺,他不知道有多少忠實高手,死在這個女孩子手中,所以,他比誰都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可怖之處。
要不要賭?
“秦大人不是一直都對我這顆大好頭顱很有興趣?”陳青璇再次含笑道,“難道秦大人竟然不敢?”
“本官有什麼不敢的?”秦如文冷笑道,“只是事關重大,國家大事,豈是小孩子玩意?隨意押上賭注的?”
“秦大人這話真是好笑”陳青璇輕笑道,“三年前你都敢賭,現在卻爲什麼不敢?莫非——秦大人怕了,或者,你怕我在衆人面前,說出你三年前的慘敗。”
“沒錯,我三年前是輸了給你,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上當了”秦如文搖頭道,“而且,我也不認爲,你能夠拿出等價的籌碼。”
“你不就是想要那東西?”陳青璇冷笑道,“只要你贏了,東西我給你,外加我這麼一顆大好頭顱,如果你輸了,今夜就請秦大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別沒事守在城門口,再說了,這京城的一畝三分地上,也不是你秦大人的私人產業——你若是真要聖旨,大不了我回宮,求陛下給一張好了”
秦如文皺了一下子眉頭,如果寅曦帝真個豁出去不要臉皮,給一張聖旨放那個人出宮,那麼——自己就算是白忙活了,一旦這人出宮後,只怕想要再殺他,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
馬車裡面的那個人,絕對和陳青璇是一樣的人,三年前他能夠活下來,就可見一斑。
“你想要怎麼賭?”秦如文問道。
“秦大人不是自負弓馬純熟?”陳青璇淡淡的笑道,“我們就比比武藝好了,這就如同是兩軍對壘,大將先戰個一場,呵……”說到最後,她不僅笑了起來,“你贏了,我們今晚自然是別想出城了,而且,你也會找回三年前的那個場子,用你手中那把青龍偃月刀,砍下我的頭顱,送到陛下面前邀功。如果你輸了,放我等出城就好了……”
“大小姐——”馬車裡面的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陳青璇居然押下自己玩這麼一場賭注,楊旭心中着實不痛快。
“你不用說了,我要送你離開,誰也擋不住”陳青璇的這麼一句話,雖然是對馬車裡面的楊旭說的,但實際上,在場衆人都聽到了,清清淡淡的聲音,卻是斬釘截鐵,帶着鏗鏘殺氣。
“就一場”陳青璇豎起一根白嫩的手指,天色不早了,她還要回去睡覺呢
“好,就一場賭輸贏”秦如文也豁出去了,點頭道,“你贏了,本官放那個人離開,你要是輸了,說不得,本官不但要砍下你的腦袋,送去陛下哪裡邀功,這個馬車上面的人……嘿……”說到最後,他不僅冷笑。
“秦如文,你放肆”楊旭陡然喝道。
“五殿下,還真是你啊”秦如文冷冷的笑道,“怎麼着了,一別三年,殿下就只敢躲在馬車裡面,讓女人庇護於你?”
“葉武——”陳青璇皺眉,大聲叫道,她剛用了激將法,逼得秦如文不得不和她賭上一場,而現在,秦如文居然用同樣的法子,想要激怒楊旭。
“屬下在,小姐有何吩咐?”葉武大聲答道。
“本小姐的腦袋就交給你了”陳青璇輕笑道。
“小姐放心”葉武盯着對面的秦如文,拍了拍棗紅馬,緩緩的向着秦如文行去。
“速度快點,本小姐還要回宮睡覺”陳青璇掩口打了一個哈欠,淡淡的開口道。
“大小姐放心”葉武笑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秦如文——他終於找到這個機會,可以和他一戰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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