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淚而笑,而我整個人已經懵了,瞧着他此時那種已經扭曲的面容完全不知該如何做?他笑了說:“思奇,你不是我妹妹了,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我們是可以戀愛的,我們也是可以做愛的,我們還可以結婚,可以生孩子,男人跟女人之間能做的事情,我與你都是可以做的,我、我太高興了。”
他說着摟着我親了起來,他好似已經瘋狂了?他抱着我說:“我要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女人,我愛你……我再也不用忍着了。”
他還問我說:“思奇,你高興嗎?過去我一直都在拒絕你,不敢跟你太靠近,因爲只要你靠近你,我的身體好像就會有反應一樣,每當我看你對我充滿愛意的眼神,我渾身就會發熱的。”
我有點驚悚地瞧着他這幅接近瘋狂的模樣,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狂躁地喊了幾句,催眠自己道:“這不會真的,不是真的,我怎麼可能不是我爸媽親生?我怎麼可能是棄嬰?盛玄是不是這樣說你才能夠讓自己好過點,才能夠原諒你做出天理難容的事情?你就是混蛋、王八蛋……”。
“不,我沒有,這是真的,思奇,這是你爸爸親口告訴我的,他還讓我給你帶封信……”說着盛玄就在我的面前單腿跪下了,一手拿着那封信道:“思奇,這就是我認爲最好的戒指,嫁給我吧!我纔是那個可以給你幸福的男人。”
我瞧着那封暗黃色信封,有點不可置信地將它接了過來,打開看了,裡面果然是爸爸的字跡,裡面講述他跟媽媽的相戀十年才修成正果的故事,也輕描淡寫地描述了他謀害大伯大媽的經歷,更是說明了他與杜佳漪之間的故事,當然也的確寫了當年他們是如何在雪地裡發現我的過程。
我看完之後,只感覺天翻地覆了,完全不相信這是真的,我把那封撕成兩半,然後撕成四瓣,然後再撕成稀巴爛,我吼道:“盛玄,你就不是個人……,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騙我,我承認是我是傻,但是還沒有傻到這種程度。”
“不、不……”盛玄瞧着那漫天飛翔的信紙碎片一下子就慌了神,感覺我扔掉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他的命一樣,他把那一片一片的信紙撿起來,邊撿起邊喃喃道:“不,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這真的是真的,思奇,你要信我,你一定要信我,你看,這上面都是你爸爸的字啊……是他親自交給我的,是他親口對我說的,他說你不是她親生的女兒,他說讓我不要爲難你……我沒想爲難你啊,我想要娶你當老婆……。”
就在此時,我就感覺一道黑影閃過,一腳就踹在了盛玄那彎曲着的身體上,我定神一瞧只見阿俊抓着盛玄恨不得往死裡打,然而盛玄也沒有精力去還手,他顧着地上的那些碎紙片。
“思奇,你沒事兒吧!”子明手裡拿着導盲棒慢慢地朝我的方向走過來,我正要說話,確被他給攔住了道:“什麼都不要說了,跟我回宋家。”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我的手?他拽住了我,如果他是個正常的人,他可能會快速地拿着我走,但是他不是,所以他只能緊緊地拽着我。
“你知道了是不是?”我瞧着他問道,他怎麼會知道呢?他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那麼的聰明?
“不重要!”
“怎麼會不重要?子明,我不能、不能讓你承受這樣的屈辱?”我試着推開他的手,但是他卻抓得更加緊了。
“我說過,答應嫁給我就不能反悔的。”
“可是、可是我已經……”
“我不會去在乎,何況,這不是你的錯。”他想要拽走我,我停住了腳步問道:“你不在乎,你的家人會不會在乎?你不在乎,我在乎啊!我對不起你,我感覺我自己完了……。”
我感覺自己意識已經垮了,多說哀莫大於心死,我今天算是明白這種滋味了,現在我就是已經心死了,我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想奪了,我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容不下我了。
“你怎麼會完?即便莫思奇真的完了,可是你現在是宋太太呢?思奇,現在你已經不能再只考慮你一個人的感受了,你還要考慮我的,因爲我是你的丈夫,所有的你苦難你也不能再一個人扛着了,因爲你有了丈夫,我們不是在教堂裡,對着神父宣誓,要相互扶持嗎?生老病死都要想守望相助的,現在你這算什麼?”
“我不能這樣自私,對你不公平?”在我人生低谷的時候,有個人願意伸手扶我一把,可是我卻讓他這麼承受這樣的屈辱,我覺得特別的愧對他。
“公平不公平,我說了算。”我掙扎着他的手,但是他絲毫沒有放鬆。
“哈哈哈……”突然那邊傳來盛玄的笑聲。
阿俊已經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他雙手緊緊地抓着那些信紙的碎片,躺在地上,任憑阿俊打他,阿俊氣惱道:“你這個畜生,你還能笑?”
“我當然要笑,有了這個,莫思奇就是我的,誰也奪不走,宋子明,你再也沒有什麼比我強了,我要的女人,就憑你是搶不走的。”
“盛玄,你已經不配成爲我的對手,因爲你的人格就有問題,我不會因爲一隻狗咬了我的女人一口而去把狗當成死敵的,你好自爲之。”子明將我擋在身後道。
“思奇不是莫袁親生的,她只是個莫家撿回來的孩子,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只要沒有血緣關係,就算你跟她結婚了又怎麼樣?我會把她搶回來的……我配不配成爲你的對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對手也從來不是你。”
他就好像瘋了一樣,自顧自地在那裡笑着,阿俊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他整張臉都歪了,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
“你喝多了吧!”阿俊罵道,子明握着我的手也弱弱鬆了鬆,不過很快又握緊了,說:“先跟我回去吧!”
聽了子明的話,阿俊也停止了毆打盛玄,我回頭瞧着他,他把那些碎片如獲至寶地抱在懷裡笑着,然而這笑聲又不太像笑聲,反倒像哭聲。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在車上,我好奇地問着。
子明說:“感覺吧!”
“少奶奶,我的意思不代表我家少爺的意思,我、我可真想不到你會尋死的,我跟你道歉。”阿俊邊開車邊道歉道。
“你閉上嘴!”子明冷冷地喝道,阿俊便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子明說:“思奇,人生很長的,如果遇見困難就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你想想世界上還會存在人類嗎?那是一個弱者的所作所爲。
何況,你以爲人死了就可以解脫了嗎?不、不可以的,佛法有云,命有輪迴的,人生來就是歷劫的,這一生,你沒有把自己的劫難經歷完成,你會留到來生的,你要相信,命運是奇妙的,他已經在安排好了一切,我們都只不過是命運的棋子而已,所以,不要太介意發生身邊的噩耗。
我們不應該去考慮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要緊是如何辦理你爸爸的後事,因爲死者爲大,無論盛玄所言是不是真的,在法律上,你永遠都是莫袁的女兒,這一點誰也不能改變。”
不知道爲什麼聽了子明的一席話後,我似乎豁然開朗了,不如剛剛那般心灰意冷,是啊,就如他所言的,就當是被夠咬了一口。
爸爸好歹也曾經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儘管之後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一時間聲名狼藉,不過葬禮上還是出現了不少老朋友,包括一直都在潛逃的肖總也從國外回來祭奠,不過據說盛玄並沒有告他,不知道通過什麼方法,總之他可以不受到任何的法律制裁了。
“思奇,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絕情,他是你爸爸啊?你既然能夠親手把他送到監獄裡去?你爸爸做這件事情之前,是評估過你們家的資產的,就算那時候股票縮水,你拿出兩個億來,也不是難事的,你……”。
肖總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教訓我,我跪在那裡靜靜地陪謝所有參加葬禮的貴賓,也許吧!兩個億的確是可以拿出來的,我沒有再第一時間報警想的就是自己把這窟窿給補上的,但是後來,當我看見他爲了那個孩子對我媽媽置而不顧的時刻,我再也不想這樣做了,哪怕是把所有的家產都給盛玄、把公司法人身份轉給盛玄,我都沒有太多的掙扎,因爲這樣我就不必要親自去動手,不需要到法庭上與他對簿公堂的。
杜佳漪把那些錢都給了我,讓我去把他救出來,但是我也沒有,因爲我對他的恨,我親手把他送進了監獄,送上了黃泉路。
我總是告訴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他太辜負我們母女了,他對不起我了,可是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境?原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一個男人在世界上走過一遭後,總是想要留下個後代來承續自己的血脈吧!
如此想想,那他是不是沒有做錯呢?而我,卻恩將仇報把撫養疼愛自己二十餘年的養父害死在監獄裡?
可是這一切都是誰害的?我的腦海裡跳出一個名字,對,沒錯,都是盛玄害的。
在這個葬禮上我期待盛玄會出現,就如同在婚禮上,我期待盛玄出現一樣,然而他再次讓我失望了,他沒有!
無論是叔叔,還是宿敵,我覺得在爸爸的葬禮上,他總是要出現以下的,然而他沒有。
花心說:“盛董飛美國了,至於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似乎非常着急,我給他當助理有段時間了,從未見他這麼着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