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總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到了北京,我和昆大央在車站外告別。
“你接下來準備做啥?”
“回家抱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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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大央的話又讓我嚇了一跳。
“你結婚了?!” ωwш¸ ttκā n¸ ¢ o
“怎麼?不像?”
我點了點頭,昆大央的性子灑脫的很,在我看來不像是個願意安穩成家的人。哪想到都是已經有孩子的人了。
“孩子快一歲了,到時候喊你來喝酒。”昆大央笑了笑,互相留了聯繫方式之後便笑着告別。
我打車準備回家,可剛準備喊出自家的地址時,卻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了另外一個地址。
出租車停在了三環外的一棟老宅前,我下了車,鼻子突然有些酸澀。我走到門外,敲了敲門,心下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沒有任何給我開門。
“誰呀?”屋裡傳來一聲呼喚,腳步聲響了兩下,停在了門外。
門開了,一個兩鬢斑白的婦人笑着打開了門,見到我就是笑了,說道:“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說一聲。”
我鼻子發酸,說道:“就是想您了,過來看看。”
“傻孩子,吃飯沒,快進來。”婦人領着我進到了屋內,我心下有些顫,在還沒有進這個門之前,我的心完全就是一種警備的狀態。
而在這會兒,纔算是真正的放下了所有的防備。
原因無他,這裡是我家。
婦人在廚房忙活開了,根本不用問我吃什麼。從小相伴,哪還不知道我的口味。我看着廚房裡忙活的背影,彷彿一下回到了少年時,只是這個背影蒼老了許多,亦是有了些佝僂,手腳也不似當初那樣麻利了。
我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父親走了,我高中大學都忙於學業,很少回家一趟,畢業後更是幾乎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家。這些年來她都是一個人過。
“吃飯了。”
婦人喊了一聲,我幾乎是本能的走到了飯桌旁邊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夾菜,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刺激着淚腺。我一邊哭一邊吃,婦人心疼的看着我,沒有說話。
許久後,婦人才心疼的說道:“是不是在外面遇上什麼事了?都可以跟媽說說。”
“沒..沒,就是想你了。”我笑這搖了搖頭,說道:“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吃。”
婦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見我飛快的吃完了一碗,便起身爲我添飯。
我吃了整整三大碗,菜盤都見了底。
吃完飯後我便回我自己的房間,房間裡還是以往的佈置,好似從沒有變過,我倒頭就躺在了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餓了沒,洗洗可以吃午飯了。”婦人慈祥的笑了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就走到廚房裡爲我盛飯。我看到了廚房裡還有一份涼掉的早餐,想來是看我睡得死,沒捨得叫我起來吃早飯。
我到衛生間照着鏡子,臉上不自覺的又是滿臉的淚。我趕忙洗漱了一下,收拾乾淨後到廚房裡吃午飯。
“早上小天打電話來找你,我說你在睡覺,等會讓你給他打過去。”婦人看着我,說了這麼一句。
我怔了一下,裝作沒事的點了點頭,掩飾住自己的心情。
吃完飯後,我回撥了打來的號碼,等了三聲過後,電話接通了。
“張陽?”
是小天的聲音。
“是我。”
小天語氣裡有些許信息,他輕聲道:“就知道你命大。”
“現在我在龍教授他們這裡,他們在找你,但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幫忙。”
我點了點頭,龍教授是個講道理的人,只要我不損害他們的利益,我就沒有危險。相反,眼鏡男那夥人就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眼下也不知道眼鏡男他們在做什麼,但想來他們也不是就此罷休的性格。
“什麼忙?”我問道。
“那湖底的東西沒有到手,龍教授這幾天又派了人去查過,那湖底的東西已經不在了,燭九陰也消失了。”小天說道。
我心說大概就是那個冒充老胡的人做的。
“所以呢?”
“東西不見了,但龍教授知道那東西該怎麼用,要到什麼地方用,便打算帶人去提前埋伏。想要開啓那東西,需要一個很特殊的條件,龍教授沒有跟我說,但他說你具備這個條件。”
我心裡一噔,說道:“這可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這也是保護你,另外一批人也在找你。”
我嘆了口氣,大概瞭解了眼下的情況。
“知道了,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
“我和龍教授的人就在伯母的家門外。”
我眉頭皺了起來,心裡的怒意止不住的上漲,但最後也是隻能嚥了下。我往臉上塗了寫笑容,跟婦人說了一聲要出門。
“路上小心啊。”婦人依依不捨的說了一句,我心裡一顫,差點就想幹脆的丟下一切不管,迴歸自己平靜的生活。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出了門,門外果然停在一輛車,車上坐着兩個男人,還有小天。
小天見我出來,朝我揮了揮手。
我悶聲上了車,小天看樣子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生活,有些興奮的說道:“你可嚇死我了,差點就以爲你在裡面出不來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見我談興不高,小天也是識趣的住了嘴,這種緊張刺激的生活或許是他的嚮往,但絕非是我的。
經歷了那麼多,我才知道安逸是多麼的可貴。
車子開往陌生的地點,我閉着眼養足了精神。等到車子停下,已經是兩小時之後的事情。
小天和我下了車,眼前是一棟頗具規模的大樓,我跟着小天,坐着天梯來到了頂層。電梯門一開就見到兩排人整齊的站着,若是早些日子的我定然會驚訝一下,但此刻我只是眼神掃了一下,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我和小天順着走廊,到了盡頭的一扇門前,小天敲了敲門。
門開了,門內的景象顯露出來,竟是一個實驗室,諸多設備擺放着,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器皿裡漂浮着,更不乏許多屍體。我看了一眼,看得出這些屍體並不是人的。
龍教授在實驗室裡,穿着白大褂,很有學術的氣息。他正跟身邊的人說着什麼,見到我們便放下手頭的事情,走了過來。
幾個黑衣男人開始清場,實驗室裡的人走了個七七八八,留下了三兩個人,我看到了龍天心。
“很高興你還能回來。”龍教授說了這麼一句,我開始揣度他的意思。
“我們查過了,胡教授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只是消息被神秘的勢力蓋了下來,之後出現的胡教授,是有人用極其高明的易容手法假冒的。”小天說道。
這些我不意外,淡淡的點了點頭。
龍教授看着我,說道:“那湖底下是什麼東西,想必你也猜得差不多,那邊的人得到了鼎,想要打開,就要去長白山。長白山就是我們的下一站。”
“鼎裡是什麼?”我問道。這個問題我想要弄明白,想要得到一個切實的答案。
“藥,丹藥。”龍教授說道。
我想到了長生不老藥,龍教授似乎知道我心裡所想,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道:“並不是你想的那種藥,不過也差不多了。”
“秦皇令徐福前往仙山尋長生不老藥,意圖萬壽。但長生不老,也只是長生罷了,那鼎裡的就是長生藥,可令人延續壽命。至於多久,想來也不會是一個特別的誇張的數字。”
延續壽命?!我心中一驚,這個說法可比什麼長生不老藥靠譜多了,哪怕只是延續個三五年,價值也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龍教授告訴了我答案,但我心底的疑惑卻並沒有消退。
“那又需要我做什麼?”
我問道。
龍教授瞥了我一眼,眯着眼說道:“阿廬古洞裡有着開啓長白山門戶的鑰匙,你的氣機跟鑰匙相合,想來是你得到了。”
我沒有否認,沉默着沒有說話。
“阿廬古洞裡只是一半的鑰匙,另一半掌握在另一批勢力手中,我們與他們洽談過,但可惜,沒有達成合作的意向。”龍教授有些無奈的繼續說道:“那一批人你也見過了。”
我一愣,知道這說的就是眼鏡男他們了。
細想了一下,我驚疑不定的發現自己竟然處在了風口浪尖,那鑰匙應該就是全本的十六字風水秘術無疑,我多麼想此刻
將自己會的八字秘術給別人,但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八字秘術是保證自己安全的依仗,若是別人也知道了,那自己也就毫無用處。
毫無用處的人會有什麼下場,我不想去思考。
龍教授準備了前往長白山的一切工作,當天,我們就出發了。
前往長白山的人我只認識小天和龍天心,其餘的都是龍教授手底下的班子,只不過這一次多了一個老人,年紀約莫五六十左右,精瘦的很,眼神炯炯的,像是一頭狼。
年邁的狼。
我看着這老人,老人也轉頭看向了我,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