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戈並未要與容啓理論的意思,不過是微笑的點了點頭。卻是半閉上了眼睛,雙睫便是重了千萬斤了的,再也睜不開了的。
容啓便是眼睜睜的瞧着,一身白衣的人,原還是好好的在那裡與自己說話的,卻是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這人便是當着自己的面倒了下去的。
容啓忙是伸手,撈住了朝着火盆子摔去的人。
“娘娘……”尺素這會兒哪裡還是能夠站在邊上袖手旁觀的,尖叫着上前,連忙便是招呼了丫鬟過來的,“晴婷,快去瞧瞧藥是否煎好了。”
容啓看着原本暈倒自己臂彎之間的人,這會兒已經叫尺素同其他丫鬟半拖半抱的往屋裡去的,垂眸瞧着自己方纔接過人的手,手指尖尚且還殘留着高溫。只是不知是叫那火烤的,還是體熱。
“陛下,可是要回宮的?”和順瞧着喬楚戈是進去了,容啓可是一點要進去的意思都沒有的,便是上前柔聲的詢問道,“方纔蘭貴人是託了丫鬟過來問過的,皇上今晚是歇在何處?”
容啓瞪了和順一眼,便是直接擡步,往皇后的寢宮去的。
和順是睜大了雙眼瞧着的,這皇帝今兒個是轉了性子了,還是人家病了暈過去了還不準備放過人的?怎麼便是進了寢宮了?
這皇帝同皇后成親這麼多年,可是從不曾聽說過皇帝什麼時候進過皇后寢宮的,只怕今晚的事兒明早便該傳遍後宮了,屆時大抵便又是一處大戲了。
容啓便是瞧着一屋子的丫鬟忙裡忙外的,卻又是津津有條的模樣,全然不是頭一遭的樣子。
“太醫呢?”容啓負手立於牀前,瞧着病榻之上,方纔用過了藥,這會兒正是安睡了的人。
尺素是每隔一會兒便換掉一塊去熱的巾帕的,面對容啓自也不是什麼好臉色的:“皇上大抵是忘了吧,早多少年前便是下過的旨意了。這端寧宮,是不必有太醫來的。”
這事兒白天尚且還叫和順提醒了一回呢,哪裡是能夠不記得的。
“和順。”容啓召來了一旁等着的和順。
和順尚且發着愣呢,這會兒聽了容啓的話,自然是詫異的睜大了雙眼的,滿臉的解釋難以置信的模樣,看着容啓的目光也帶着耐人尋味的意思。
見着和順遲遲沒有動作,容啓回頭便的瞪了一眼。
這是皇帝吩咐下來的話,誰知道這皇帝是心血來潮了,還是真的改了對皇后的成見了,亦或者是另有所圖,反正和順是半點都不敢耽誤了,連忙是吩咐人去太醫院的。
尺素神色着急,卻也是不能出聲,這到底要找太醫是皇帝的意思,哪裡輪的上她這個做丫鬟的插嘴插手的?
喬楚戈也不過是剛纔猛地暈了過去而已,倒也不至於是半點意識都沒有的,是聽見了這是要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的,便是趕忙的睜開了雙眼:“不必了。”
喬楚戈出了動靜,容啓自然是瞧在眼裡的。
實則,容啓的目光,自打進了寢宮之後,便是再沒有離開喬楚戈的身上的。但也沒有開口,讓和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