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三年前,容啓與自己這般說話,喬楚戈想自己斷然是承受不住的。
那是自己用盡心血愛着的人,這人卻是這般惡言相向,放着任何人都是承受不住的。
而如今,喬楚戈捫心自問。
呵,早已血肉淋漓,再來上兩刀又能夠如何。疼着疼着,便也就慣了。
容啓瞧着喬楚戈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心中是愈發的不暢快。
容啓幾步上前,一腳踢翻了火盆子,驚的尺素連忙是拉着還蹲在邊上喬楚戈便是往旁上拖得,卻還是叫火星子燒傷了手。
尺素想着趕忙是叫來人上藥清理傷口的,卻是尺素尚未曾來得及開口,喬楚戈便已經攔下了不讓說話。
“皇上這又是何必如此?”喬楚戈就着滾燙的火盆將其擡起,一雙纖纖玉手頃刻之間叫燙的通紅,甚至是能夠聞見皮肉烤熟了似得味道,“這是供奉姐姐的,您將任何東西毀了砸了都沒什麼,這東西怎好踢翻了的。若是姐姐瞧見了,該是怪罪皇上了。”
她說的不緊不慢,連帶着手上的動作都是慢慢悠悠的。
那被火燒的滾燙通紅的火盆子,她竟是半點都感覺不到疼痛似得,面不改色的模樣,虔誠的將那火盆子端正好了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皮肉是生生的從那火盆子上撕扯下來的,便是頃刻之間一片的血肉模糊。
旁上瞧着的尺素,只能夠那麼瞧着的,如果是放在了平時,這皇帝不在的時候她必然是第一個衝上去,怪罪喬楚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如今是有皇帝在的,她是萬萬不能這麼做的。在皇帝面前,稍有不慎便是大錯,到最後全數是要怪在喬楚戈的身上。
喬楚戈又恢復了動作,不緊不慢的朝着火盆子裡面丟着紙錢,只是每張都叫那手上滲出來的血給染得通紅,叫人瞧着觸目驚心。
容啓暗着眉眼看着喬楚戈近乎自殘的行爲,只不過是略微皺眉:“喬楚戈,你夠狠。”
喬楚戈仍舊是低着頭燒着手裡的紙錢,緩緩的說道:“狠亦或者不狠,那皆是旁人的說法,於我而言不過是稀鬆平常罷了。皇上,你可是聽說過的,一個人的心死了,旁的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容啓尚且不曾怎麼聽得明白喬楚戈這話裡的意思的,兩人便是這般對峙着。
喬楚戈半蹲在火盆子邊上燒着紙錢,一張因着了涼而慘白的臉,卻是因爲這火而烤的通紅。
看着喬楚戈,燒盡了手中最後的紙張,容啓才緩緩的反應回來自己盡然在這裡看了她一炷香的時辰。
“皇上若是想與姐姐說會兒話,趁着這會兒趕緊說些吧。”喬楚戈有些艱難,卻是緩緩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站着,便是一副隨時要倒地的模樣。
容啓冷哼了一聲,對此自然是不屑一顧的。
“心懷怨懟的人,是入不了天宮的。”喬楚戈輕聲的與容啓說道,“我信,姐姐如今必然是九天上的仙女,沒了塵世紛擾,大抵是活的愈發自在快活的。”
她是擡頭望着天空的,便是瞧着天上的不慎圓的月兒,緩緩的摟緊了身上披着的外衫。
“你這等惡婦,怎配與她相提並論。”